西西特 作品

第 228 章 我拿到反派劇本的第四十天

陳子輕這一病估計是長了根小反骨,虞平舟讓他再說一次情話,他偏不說。

怪羞恥的,土掉渣。

對2091年來說,可能是非遺。

等虞平舟把他捏扁搓圓,他才在混著抑制劑的吻裡和自己的Alpha重新來過。

而後又被搓了一頓。

陳子輕早上起來發現了卡通貼紙,他呆滯好一會,撒腿就衝進衛生間:“你是誰?”

虞平舟在清理鬍渣,密長的眼睫上掀,透過鏡子掃他一眼。

陳子輕跳到虞平舟背上,抱著他的脖子往後勒,看起來很兇狠的樣子:“快說你是誰,請你從我哥哥的身上離開,不然我就要對你不客氣了!”

虞平舟的嗓音裡透著起床不久的慵懶:“威脅人還要說‘請’,過家家?”

陳子輕不好意思地清了清嗓子:“我這不是想以理服人嘛。”他歪著頭,探究的視線瞅著虞平舟的側臉,啊呀,真帥。

我要說什麼來著。

哦,想起來了,貼紙。

大清早就被男色迷昏頭的陳宿主清醒了點:“平舟哥哥,你怎麼突然在牆上跟門上貼那些貼紙啊?是不是昨晚回來貼的,我睡前還沒有呢。”

他的平舟哥哥說:“嗯,下班回來貼的,外面哪都是白的,看著煩。”

陳子輕感到新奇:“但你不都看了很多年了嗎?”

他頓時就煞有其事:“好啊,沒想到平舟哥哥不是個長情的人,你早晚也會把我當成白牆白門一樣……”

虞平舟停下清理鬍渣的動作,微微眯起眼眸,盯著鏡子裡的青年:“我不是個長情的人?”

陳子輕收起逗弄的姿態:“我開玩笑的,你是。”

虞平舟眼底晦暗消散,他好整以暇:“輕輕怎麼知道我是?”

陳子輕從他背上下來,牽住他左手,摸摸捏捏,嘴裡說的話有點莫名其妙的堅定:“我就是知道。”

下一瞬,陳子輕發現了什麼,牽起他那隻手,緊張地問:“你手背的抓痕是怎麼回事?”

虞平舟輕描淡寫:“手癢,自己抓的。”

陳子輕抿抿嘴,他昨晚沒注意,不應該啊,他有眼睛,為什麼注意不到呢。

而且他們還做了好幾個小時。

等等,在那期間他有抓虞平舟的手嗎?好像沒有。

因為昨晚虞平舟幾乎都是從背後敲開他生||殖|腔的小門……

陳子輕撫||摸虞平舟手背上的幾道傷痕:“多癢啊,怎麼抓成了這樣。”

“當時在睡夢中,不清醒。”虞平舟沒提醒弟弟,是他發病造成的。

精神類藥物的副作用不可抵抗。龐大的人力財力都顯得薄弱。

虞平舟見弟弟蹙起眉心,眼角眉梢很快就攏上一層愁苦和疑慮,他把剃鬚刀遞過去:“輕輕,給我刮鬍子。”

陳子輕心不在焉:“不是有小機器人嘛,你讓它給你刮。



嘴上這麼說,他還是認真地給虞平舟颳起了鬍渣:“哥哥,你昨天的記憶存進來了嗎?”

虞平舟背身倚著臺子,腰背彎下來:“嗯。”

陳子輕感覺虞平舟每天這麼存入記憶,就像是個硬盤。

哪天中病毒硬盤打不開了,裡面全是亂碼,記憶都沒了怎麼辦?

虞平舟習慣了這樣冰冷沒溫度的數據式生存方式,可這在外人眼裡極度沒有安全感,自己的軀殼靠科技產品維持,人生不受自己掌控,隨時都要面臨經營的一切崩盤變形的可能。

陳子輕不由得猜想,主線該不會是他精神出了大問題刺激到虞平舟,讓對方的記憶儲存出現故障,把他給忘了吧?

等了等,沒等來電子音提醒他檢測到關鍵詞激活主線,他撇了撇嘴,原來不是。

還好不是。

.

陳子輕中午去公司找虞平舟,不為別的,只是來陪他吃午飯。

虞平舟本來沒打算吃,臨時叫生活助理去準備食物。

陳子輕托腮,一眼不眨地看著虞平舟:“哥哥,我一聲招呼都不大就過來,是不是打擾到你了呀?你會覺得我查崗不信任你嗎,沒有的,我只是太想見你了。”

虞平舟太陽穴一抽:“為什麼要夾著嗓子和哥哥說話?”

陳子輕看虞平舟又是不在頻道外的樣子,頓時就把胳膊往身前一抱:“不用你管。”

虞平舟握住他的椅子扶手,將椅子連同他拖過來,壓著上半身靠近:“那你再說一個。”

Alpha迷人的儒雅和強勢撲面而來。

陳子輕隔夜就沒了被永久標記過的痕跡,這一刻他的生殖腔卻彷彿被煙燻著,灰撲撲燙得很。他感到了酸,還漲,臉一紅就說:“你不是還沒到四十嗎,怎麼反應這麼慢,昨晚這樣,今天中午還這樣,哥,你靈敏點好不好。”

虞平舟深深凝視:“不該慢的時候,你哥可沒有慢過。”

陳子輕臉更紅了,他不自覺地摸上Alpha扣起來的黑襯衫袖口,來回摩挲幾下,視線落在Alpha手背淡了許多的傷痕上面:“你聽到我夾嗓子說話是不是起雞皮疙瘩了,我早知道你會不喜歡,我以後不這麼和你說……”

後面的話沒能說出來,他被含|住上嘴唇,吮了吮,虞平舟的氣息進到他嘴裡的同時,發出點低笑:“喜歡,以後常說,最好天天說。”

陳子輕從自己的椅子上坐到了虞平舟腿上,想到是在他的辦公室,趕緊回到了椅子上面。

虞平舟的西褲上還有渾圓觸感的殘留,Alpha的信息素能控制弟弟的思維卻不能完全控制,他像是個異類,和整個世界都格格不入。

.

吃過午飯,陳子輕沒走,他留下來陪虞平舟辦公。

陳子輕一直都明白,虞平舟對他的放任和自由,是他壞他事情,怕影響到他的某些目的。

虞平舟手上的那把利刃對準了自己。

陳子輕

知道自己虧欠了虞平舟,下個任務一定不要再這樣了,下個任務他不要幾條狗了,他只要一條。

拜託了,我的手氣,你爭點氣,別再抽到人物表複雜的背景。

還有,不要讓我有遺傳病。

一個殘疾就夠了,別是一對兒,兩口子全是,那誰照顧誰啊。

陳子輕半躺在沙發上吃著零食環顧辦公室,他“咦”了一聲:“辦公桌怎麼換了啊?”

虞平舟準備去開會,聞言幾不可查地頓了一瞬:“沒換。”

陳子輕狐疑,是嗎,他仔細瞅了瞅那張辦公桌,乍一看感覺換了,細看好像確實沒有。

虞平舟開會期間,陳子輕在這層四處溜達,一高管帶著幾個下屬迎面走來,風風火火十足的職場老練範兒。

高管讓下屬們先走,他給董事長的掌上珠寶泡了杯拿手的咖啡,還興致勃勃地搞了個拉花。

陳子輕盛情難卻,就嚐了嚐:“蠻好喝的。”

高管笑出一臉褶子:“您就說我這手藝,哪天從虞氏滾蛋了,能不能去咖啡廳找個活?”

陳子輕說:“你可以買下咖啡廳了吧。”

高管搖搖頭:“自己當老闆累,還是給人打工強。”

陳子輕沒聽說這說法的,他的眼前投下陰影,高管那張大臉盤湊過來:“析木少爺,我這裡有件事。”

陳子輕舔||掉嘴上的咖啡:“你說。”

高管鬱結道:“你問一下你哥,對不對付沈氏,我們等了一個月又一個月,實在是等得煎熬。”

陳子輕:“……”

虞平舟要對付沈文君,卻遲遲不動手,是在看他會放出什麼風。他捧著手上的咖啡轉了圈,又轉一圈:“我不好問的。”

高管正色:“你是董事長唯一的弟弟,怎麼會不好問,我們才是真的不好張那個口。



陳子輕心說,胡扯,你董事長唯一的弟弟在國外,人叫溱方孝,不叫宋析木。

“你是自己人,我們才和您說。”高管搓手,“萬事俱備了,不知董事長為什麼還不展開計劃。”

陳子輕一言難盡地看著虞氏的核心團隊成員:“那說明還沒到時候,急什麼嘛。”

高管:“……確實是我們心急了。”

“知道就好。”陳子輕握拳做出鼓勵的手勢,“去上班吧,加油哦。”

高管稀裡糊塗就被打發了,同事問他結果怎麼樣,他人還在飄。

.

關於虞氏要對付沈氏這事,夾在他們中間的楚未年有察覺,他本不想理會。

畢竟他最近的精力都耗費在未婚妻的病情上了。

但正因為如此,他又不得不出面,以防虞平舟剋制不住地失控發瘋,間接加重未婚妻的病情。

楚未年沒和虞平舟談,也沒私下約見他的下屬,而是去找未婚妻:“你哥可能在籌劃打壓沈氏。”

陳子輕剛跟虞華章開完通訊,整個人沒精打采,衰弱的

大腦還要作祟:“是嗎,真的啊,這我不清楚誒。”

一句話分三段,語調全程上揚,十足的虛假做作。

楚未年看著他不怎麼健康的氣色:“最好別,虞沈兩股勢力幾乎佔據商場大半個江山,一家獨大會讓局勢失衡。”

陳子輕垂搭著眼皮:“都說了不清楚了,你別和我說這個。”

楚未年看他半晌:“象牙塔裡的小王子。”

陳子輕誇張地齜牙咧嘴:“你別嘲笑我,我是個神經病,傷人都可以不坐牢的。”

楚未年笑不出來,他很久沒暢快地笑過了。

按理說他笑點奇特,偏偏又能被未婚妻輕易拿捏,他不該這麼愁雲慘霧。

陳子輕被楚未年看得不自在,他扭開臉,聽對方說:“被你捅傷的那小子,你哥給了他什麼後續發展?”

什麼後續,誰知道。陳子輕打了個哈欠:“我沒問。”

楚未年將他困頓的模樣收進眼裡:“多半是送到國外去。”

……

讓楚未年推斷對了。

那學長傷勢一穩定就到國外深造去了,虞氏贊助的,他有學上,有錢花,簡直是走向了人生巔峰。

遺憾的是,沒讓學弟做成自己的Omega。

想找個替代品。

學長不但沒找到,還差點讓騙子騙掉了褲衩,光著屁||股在異國他鄉狂奔。他把自己灌醉,哭著喊著白月光的名字。

楚未年把這個事說給未婚妻聽,他像是在某種病症裡待久了,出不來了,習慣了,已經病入膏肓。

陳子輕讓他別假笑:“醜死了,你還不如哭。”

楚未年笑得痞壞而風流:“那怕是不行,你未婚夫從來沒哭過。”

陳子輕翻了個白眼。

楚未年在上星府待了一陣,老太太給他打電話,問他什時候回來,說是想他了。

“想我了?”楚未年支著頭看未婚妻跟自己的哥哥發訊息,不知看到了什麼內容,嘴角翹起來,臉上是藏不住的開心。他也犯賤地跟著笑,“奶奶,我上午才出門。”

“是不是看了哪個電視劇,裡頭的人子孫滿堂,您老又羨慕上了,叫我回去說些讓我耳朵起繭子的話,奶奶,電視劇是演給人看的,就一消遣玩意。”

“一定要我現在回去?想我這個大孫子想得多厲害啊。”

楚未年起身出窗邊接電話。

陳子輕起先是一邊等虞平舟的回信,一邊透過陽臺看花園風起樹舞動,突地想到哪個方向,他的臉色變了變,一等楚未年打完電話就飛快道:“你快回去!”晚了可能就見不上了。

楚未年挑挑眉:“老太太讓人給你發訊息了?沒事兒,我晚點回去是一樣的。”

陳子輕很大聲地說:“不一樣!你趕緊回家!”

楚未年被他的表情和語氣,下意識照著他說的做。

陳子輕趴在護欄看花園的落葉隨風飄揚,他身為老宿主的直覺告訴他,那老

太太只剩一口氣了。()

有的人臨死前是有預感的,尤其是老年人。快走了,想見一見很捨不得的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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