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西特 作品

第 275 章 我發顛了

幾天後的家宴上,陳子輕跟個冤大頭似的被人行注目禮。莊易軍真夠狠的,要讓他被家族這麼多人看笑話。




前妻跟大伯所生的野種,莊易軍自然不在乎,隨便踐踏。




陳子輕這頓家宴該笑笑該說說,一切都跟沒事人一樣,這一幕落在別人眼裡就是逞強,可憐。




綠帽戴了不知多少年,把別人的兒子養大。




當然也有不同的聲音,莊惘雲會不會一早就知情,是他自己偏要給別人養兒子,藏著捂著怕被人知道他無能被戴綠帽,還要利用別人的兒子做幌子,應付家族和私生活上的困擾麻煩。




陳子輕對哪種聲音都不做表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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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邊閣樓裡,裴家父子圍著一張桌子而坐,桌上的水都放冷了,也沒人喝。




少年風塵僕僕,一回來就到了這裡。




裴清然喝了口冷水,他突兀地開口:“予恩,是不是你?”




裴予恩心不在焉,他在國外被沒收手機限制行動,沒有沒有辦法及時的瞭解到國內的進展和動向,直到塵埃落定了才被准許回國。




見兒子沒有反應,裴清然重複了一次。




“什麼是不是我?”




裴予恩後知後覺,難以之心地站起來,




“爸,你懷疑我的身世出亂子,發生這麼多的事,是我做的手腳?”




裴清然淡淡道:“雖然你說你受夠了莊惘雲,想早點讓身世公開,你還說你不在乎莊家的一切,你靠自己也可以。但你沒有能力在我眼皮底下做這些。”




裴予恩沒有露出能力遭到自己的不滿,情緒激動的想要自證,他只是坐回去,桌底下的一雙手有一下沒一下的摳著。




裴清然看他:“兒子,你沒什麼想說的?




“不知道說什麼好,我去國外度個假,國內天都變了。”裴予恩說,“莊惘雲做事不考慮後果,最開始在網上放出消息的不清楚是哪波人,有什麼目的,他這麼做,正中對方的下懷。”




少年的眼神一如既往的有著信任和依賴:“爸,會不會是莊家內部其他站隊的勢力搞得鬼,他們和你一樣,覺得莊惘雲會繼任是大勢所趨




(),就把我踢出他兒子的位置,到那時候,他就會在家族挑優秀的小輩做繼承人。()”




裴清然一言不發,讓人難以揣摩他的心思。




我媽那邊還是支持我的,他們不會因為我爸從莊家子嗣換成莊家繼子就無視我,他們除了一條路走到底沒有其他選擇,我們是他們捆綁莊家的希望。?()?[()”裴予恩咧了咧嘴。




裴清然沒有點聲響,他整個人顯得格外的沉寂,臉白的沒有一絲血色。




“爸,你別不說話,我心裡慌。”少年一點主見都沒有的樣子,根本擔不了事,他人生閱歷少,難當大任,還需要漫長的時間來磨練。




“予恩,你知道現在這個形勢意味著什麼嗎,你的身世提前太久揭秘,我們以前所做的努力都白費了,後面的路也沒法走。我們很難抽出被動的境地,只能靜觀其變,下棋的人不再是我們了,我們成了被人擺佈的棋子。”




裴清然說了一大段之後,沉默許久,他的眉眼間攏起大勢已去的頹然:“全亂了。”




裴予恩使勁抓抓頭,前傾上半身說:“機關算盡也難免會有意外,爸,我們順應天意吧,彆強求了。”




“順應天意……”




裴清然在心裡冷笑,好一個順應天意。




他看著滿目擔憂他的兒子:“你出去吧,我累了,想休息一會。”




“那我去見爺爺。”裴予恩起身。




快走到門口的時候,他說:“我會想辦法跟莊惘雲搞好關係。”




裴清然用手沾點水在桌面上畫奇怪符文:“好在他以為你對所有事都不知情,真是不幸中的萬幸,你儘量好好跟他說。”




“爸你放心。”




出了房間,裴予恩在門外站了片刻,一步步下樓,他突然一字一頓地念出自己的新名字:“裴、予、恩。”




陌生又新鮮地咀嚼了幾遍,自言自語道:“姓莊久了,改成裴姓還真不習慣。”




但總會習慣,沒什麼是永遠不能適應的,更何況只是一個名字而已。




他從閣樓裡走到冬日暖陽下面,抬起頭仰望天空,脖子酸了才低下頭,眼底晦暗不明。




——青春結束了,人生開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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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子輕結束家宴回秋水湖,突然有一道身影衝過來,差點跟車頭撞上。




車裡的陳子輕隨著慣性往前栽,冷硬的觸感箍住他胳膊幫他穩住身形,避免讓腦袋磕到椅背。他等心跳落回去就說:“今休,你^_^你下去看看是怎麼回事。”




周今休示意他看站在車前的身影:“這不是很明顯嗎,七爺您車裡看不出來?”




陳子輕斜眼:“我讓你下去看看,你就下去看看,不要這麼多廢話,你一個下屬,最要做的是工作是執行和服從。”




【現在就嫌我話多了。】




【你身邊幾個人,除了我,還有誰最近一直陪著你?】




【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




【我幾天沒有好好睡覺了,職業素養又提升




()了一大截,不知道年底有沒有獎金。】




耳邊傳來“哎喲”聲,周今休置若罔聞。




他一側肩頭多了重量,有腦袋靠上來,伴隨猶如耳鬢廝磨的喃喃聲。




“今休,我頭疼。”




【頭疼還管什麼閒事,車子直接開到車庫不就行了。】




【已經不相干的人,何必再管。】




【請神容易送神難,你讓他進門了,再把他趕走可沒那麼容易。】




陳子輕唉聲嘆氣:“他畢竟是我兒子,我哪能當作沒有看見呢。”




男人說話的時候,呼吸若有似無地打在周今休的脖頸裡,有些曖昧。他像是反感地皺了一下眉頭:“七爺有兒子?”




陳子輕剛想說習慣了,就聽秘書大逆不道地說:“您自己十月懷胎生的?”




神經,我又不是女的,怎麼生。




我怎麼感覺他看我胸了?還看了一眼又一眼。




陳子輕下意識伸手擋在胸前。




周今休額角一抽:“七爺您這是……”




“別管我。”陳子輕惱怒地說完就讓他下車。




周今休詫異:“您讓我處理您的私事?”




陳子輕不快不慢地說:“不是啊,我是要你到我這邊開車門。”




車內氣氛變得有些許微妙。




【自己沒長手嗎。】




“以前都是嚴隙做這件事,他現在不在,我就只有你了。”陳子輕望著他的周秘書。




一雙眼睛亮亮的,像含著初雪融化的水,沁人。




周今休似是而非的笑了笑。




【車外的那位小少爺都急哭了,莊惘雲還在車裡慢慢悠悠,嘴上說畢竟是他兒子,心裡根本就不當回事,老騙子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