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西特 作品

第 279 章 我發顛了





陳子輕抿抿乾燥的嘴巴,你也沒把我當老闆,你們幾個,就屬你是以下犯上的慣犯。他一聲不吭地瞪著周今休。




“屬下沒火氣,只有個問題。”周今休掃了掃拽著他衣服的手,“七爺認為過來找屬下了,就可以當作屬下沒被您送來品茶?”




他要笑不笑:“在七爺看來,是不是改變主意,不把屬下用作社交,這件事就相當於沒發生?”




陳子輕有些氣惱,都說了沒有讓你作陪了!他深呼吸壓下亂糟糟的感受:“你先告訴我,你被注射的是什麼。”




周今休輕描淡寫:“催/情/藥。”




陳子輕倒吸口一氣:“那你怎麼還能這麼正常?”




周今休簡明扼要:“秘密。”




陳子輕把他拽得更近:“我讓你說。”




“既然七爺下令,那屬下只能順從。”周今休幾乎和他鼻尖相抵,“我對一切催情成分對藥免疫。”




陳子輕還沒消化掉這個匪夷所思的信息,就聽他說:“天生自帶抗體。”




屁哦,恐怕是受過專業訓練,打進去過很多東西才有的免疫效果。




天地冰凍的深夜,星星不見一顆,月亮縮成一團,道路兩旁不受寒冬影響的樹木沙沙響,你蹭我我蹭你的擠暖,影影綽綽。




周今休的唇邊浮現點弧度:“好了,現在




該七爺您替屬下解惑了。”




“我讓嚴隙把車調頭的時候,他問了我類似的問題,當時你的電話剛好打進來,”陳子輕說,“那小子摸你哪兒了?”




周今休道:“腿。”




陳子輕蹙眉,他不準備去找那富二代求證,畢竟求證了,真假也未定。




他不信周今休會被人佔便宜。




“七爺在車裡回答嚴隙?”




耳邊的聲音打斷了陳子輕的思緒,他凝神:“沒有。”




【嚴隙好意思問,他跟我可不一樣,他罪名能列一車,我頂多用碗裝。】




陳子輕悄悄放鬆下來,總算是又能聽到周秘書的心聲了。




有心聲的加持,周今休整個人都立體了許多,也從深海底下浮上來,在光下,看得清。




周今休閉了閉眼,他今晚情緒低迷,就沒想辦法應付周旋,無所謂的被打了一管藥。




有些許自暴自棄。




這會兒他的那股子疲軟有所減輕:“七爺也不準備回答我?”




陳子輕認真道:“不涉及原則層面,一切都好說。”




周今休不鹹不淡地“嗯”一聲,像是認同他的觀點。




風猛烈起來,陳子輕抖了下:“回去吧。”




周今休又做出虛弱的樣子看著他:“七爺一個人開車過來的,沒讓嚴隙跟著?”




陳子輕點點頭。




【就這麼愛我。】




陳子輕踢飛一顆小石子,是是是,看把你能的,在自我攻略這個領域,你不輸其他幾個。




·




二人返程,周今休開車,陳子輕沒去後座,他就在副駕上面。




“今休,給我係安全帶。”




年輕人傾身靠近,胸膛溫暖寬厚,左臂平穩有力,右臂上半截肌肉並不萎縮乾癟,下半截是堅硬的假肢。




他身上的氣息很好聞。




陳子輕看著近在咫尺的英挺鼻樑,優越的長睫,他聽見自己問了一個奇怪的問題:“今休,你會寫瘦金體嗎?”




【怎麼,你那白月光除了是殘疾,睫毛長,左撇子,手好看,還會瘦金體?】




陳子輕:“……”又陰陽上了是吧。倒也不必加那麼多前綴。




【我會寫,所有點全部符合,你給我頒發最佳替身獎?】




周今休說:“不會。”




陳子輕露出失望的表情:“莊矣跟嚴隙,還有予恩都不會寫,原來你也不會啊,你跟他們一樣。”




【哧,瘦金體是個人都會吧,有什麼好問的。】




陳子輕手心泛潮,想找個機會讓周今休寫給他看。




車駛上大道,陳子輕不放心地問周今休有沒有哪裡不舒服。




【我硬不硬你看不出來?】




【還是說,你希望我藥效發作,把車開到天堂?】




陳子輕抽抽嘴。




“屬下今晚沒碰酒精,好得很。我不像有些人,酒壺不離身,一口煙一口酒,嘴裡




氣味渾濁難聞,皮肉裡都是菸酒的味道。”周今休開著車。()




陳子輕默默地扭過臉對著車窗,心說,你還不如直接報上嚴隙的大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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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機突然響了,陳子輕拿出來查看,他順便把之前的信息也點逐一點開。




—小叔,你離開酒吧去什麼地方了,怎麼還沒回秋水湖?




—過去兩分鐘了,你還沒回我,你總是晾著我,我都知道!




—我給你打電話你又不接,那些女的有你千分之一的放風箏技巧,都能出書了,你已經登峰造極。




—過去五分鐘了,你回我一下,求你了。




—少爺,您在哪裡,需要我給您把皮鞭送過去嗎?




陳子輕回莊矣:在回去的路上了,不用送。




—好的,少爺路上注意安全,我讓廚房溫著補氣血的湯水,您回來可以喝。




陳子輕給裴予恩發信息:你回老宅去。




—我不。我要和你一起迎新,我還沒有給你磕頭領壓歲錢。




—我跟朋友玩的時候總是想你,玩不下去了就去找你了,沒想到你不在家,你去酒吧喝酒,那種地方是你能去的嗎,烏煙瘴氣的,你身體又不好,操,你快點回來。




兩人的信息一起看,有種賢惠的妻子和青春期的兒子即視感。




……




車快要到秋水湖的時候,陳子輕在副駕睡著了。




不算狹小的空間寂靜無聲。




周今休剝開一顆薄荷糖放進口中,他的餘光始終只鎖著一張臉,長久地圈著。




並是在頭腦清醒的情況下。




周今休不得不承認,旁邊的人看不出年近四十,他養尊處優慣了,身邊一堆人伺候,沒嘗過苦是什麼滋味。




可這人雙眼裡的靈魂嘗過。




周今休忽然側身,深不可測的目光打量眼前清淡疏離的眉眼,瑩潤的下巴弧度。




他將左手伸過去,撥開男人領口,看露出來的纖白鎖骨。




有溫熱的體溫竄上他指尖,毫無邊界感,彷彿他們多親密。




周今休撤回手,不經意間瞥到男人耳垂上的小紅痣。他的手指莫名有點癢,指骨很快就燥起來。




當他回神,他已經把手放在那顆小紅痣上面,若有似無低揉幾下,碾了碾。




“為什麼要來找我。”




周今休咬碎薄荷糖,清涼的氣息重而密底打在副駕上熟睡的人耳旁,“你不該來的。”




“你要毀了我。”




周今休的手指在他臉上輕輕撫摸:“我年輕有為,人人都說我前途無量,我怎麼能被你毀掉。”




“我心懷大愛,看不上小情小愛。”




周今休坐回去,他趴在方向盤上向前看,像是在看自己的未來。




他的生命早就不是自己的了,但心還是自己的。




怎麼辦。




他的工作性質特殊,註定不能過簡單普通的生活。




莊矣瘋了,嚴隙瘋了,裴清然




()的兒子裴予恩瘋了。




只有他沒瘋,他笑看他們作踐自己。




現在呢。




周今休拍了拍上司光滑的臉頰:“你把我毀了,你讓我連狗都不如。”




嘭——嘭——嘭——




不知哪對情侶在不遠處放煙花,盛大而璀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