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狸 作品

第 23 章 假冒(23)

原主是個內心自卑,做什麼事都瞻前顧後,不敢一下子做決定的人。




所以當他說完這句話,又反悔了般,小聲改口道:“算了,離婚的事我會再想想。”




“你也不用回來了,我這幾天不想見到你,我回家冷靜冷靜。”




電話終止於這裡,就此掛斷。




而此時此刻,申東工地宿舍裡,氣氛如置於冰櫃一樣低迷壓抑。




之前就說,陸工每天辦完事都會第一個趕回宿舍,這天他回到宿舍,看到空無一人的床鋪,很快就得知宋吟已經被人帶走。




陸工發了史無前例的一通怒火,能砸的東西都被他砸了個稀爛,所有工人心驚膽戰,不敢上前阻攔。




陸工是黑市的人,手段不是一般人能承受的,沒人敢這個時候去踩老虎尾巴,可不知道是誰,這時沒完沒了地給陸工發消息。




準確地說,是給宋吟發消息,因為那部手機是陸工從宋吟身上沒收的。




陸工粗略掃視一眼,發件人是這幾天天天都會發消息打電話但都被他拒接的人。




今天不知道搞什麼,這人不停地發,問自己是不是做錯了什麼,可不可以說一說,之後又讓他再考慮考慮離婚的事,不要輕易做決定。




陸工看得心煩,揚手就把手機扔到了牆壁,轉頭去找人。




……




打這通電話,宋吟有自己的私心。




並非是單純的對男人生氣。




而是想為自己找一個安全的地方。




他現在住的這個家不僅兇手知道,作為黎鄭恩朋友的白言也知道,隨時有可能找上門來。




黎家雖然沒有林家名聲大,但也是需要仰望的權貴人家,小門小戶根本沒辦法靠近,或者是踏足,一定程度保障了他的安全。




另一方面,他可以藉助黎家的權勢調查一些憑他自己一個人調查不到的事情。




宋吟本來想回自己的家,但原主本人的家世雖然很殷實,卻是外嫁過來的,家裡離本地很遠,所以沒辦法過去。




於是當天晚上,宋吟就像是再也無法忍受不忠於家庭的另一半,隨便收拾了幾件行李,邁入了黎家的大門。




原主很少去黎家,因為他不討喜的軟弱性格,黎家人都看不上他。




原主也不會自討無趣地去惹人煩。




黎家的傭人沒幾個認識他的,當他爆出身份時,看守大門的傭人們都露出了驚訝的神情,好半天才想起來上樓去彙報。




宋吟等了一陣才等到在黎家說得上話的人,令他想不到的是,來的人既不是黎鄭恩的父母,也不是黎鄭恩的親弟弟。




來人穿著一身適合入睡的真絲睡衣,高大又英俊,掃過來的眼神如同豺狼野豹,氣場也帶著一股壞勁兒,尤其他的胳膊上還有一條疤。




他捏著根菸,半闔眼看到宋吟的小臉後,鼻腔發出一聲哼,“又瘦了。”




那個聲音,和在黑市搖椅上懶洋洋抽著煙的男人如出一




轍。()




宋吟直接愣住,捏緊的手指用力到泛起了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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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為什麼,八竿子打不著的人怎麼會出現在這裡?




還和黎鄭恩扯上了關係?




他感覺很荒唐,但是看傭人畢恭畢敬的模樣,這人一定和黎家有淵源,而且還在黎家有不可忽視的重量。




宋吟長睫顫巍巍地抖著,一瞬間想清楚了原委。




黎鄭恩這一系確實只有四口人,但他卻有個關係很親密的表哥,叫黎辰煜,比他大上一些。




因為對各方面都太弱的原主厭惡至極,他們結婚也沒來,應該是沒見過原主的。




但經過黑市那一次後,不認識也認識了。




宋吟心中驚疑,神態更加謹小慎微,假若不認識般問道:“請問你是?”




黎辰煜將煙掐滅,“我是黎鄭恩的哥哥,有什麼和我說也一樣。”




宋吟馬上做出恭敬的樣子,“黎哥。”




青年面容精緻,嘴唇是那種讓人移不開眼睛的紅,叫出的那一聲輕輕柔柔,聽起來有種說不出的禁忌感,如同一股電流流竄過全身,引起軒然大波。




正在掐煙的男人眸色暗了暗。




宋吟叫完人,見黎辰煜明顯一副等他說明自己訴求的樣子,就將來時想的說辭改了改開口道:“我和黎鄭恩吵了架,暫時不想和他見面,所以想來這裡住幾晚……”




黎辰煜看著面前柔弱難過的人,“你是來告狀的?”




告狀……好吧,這樣說倒也沒說錯。




宋吟難受地低下頭,沒有明確說是還是不是,但那副表情已經是最好的回答。




黎辰煜在一個杯子裡倒上白色沖劑,拿起水壺的手臂用了幾分力,上面的疤也隨之扭曲,他倒完在桌子對面坐下,示意宋吟也坐。




男人雙手交叉,“他們的父母經常在外地做生意,回不來,但是長兄如父,他是我弟弟,如果他有對不起你的地方,我會替你做主。”




“所以,他對你做了什麼?讓你大晚上也要委屈地跑來告狀。”




宋吟兩瓣嘴唇抿緊,眸中流露出一絲遲疑。




這個問題讓他有點不知道怎麼回答。




平心而論,和黎鄭恩的相處並沒有讓他覺得有稱得上對不起的事。




多日不歸或許是在為家計奔波,公司有讓人頭疼的事,所以不得不和別人虛與委蛇地應酬,從而換得讓公司重新煥發的生機,不回家是可以諒解的。




而背叛的事也沒有實據。




唯一讓他難受的……




是那天在廚房裡,男人把他困在案板旁將他弄得又哭又叫,還不理他讓停下的話,對著他毫無理性地發/情。




但這種事怎麼能說。




又能怎麼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