歷青染 作品

67.叛軍起源





從前庭淵對西州的歷史淵源一知半解,如今有了伯景鬱的解釋,再想起那個在他們面前戳穿自己喉嚨的叛軍,他的內心已經不再慌亂。




說白了西府叛軍就是白眼狼,不想放下自己的權利,當生存成了問題後,就開始化身強盜,明明給過他們機會,而且是給了一百多年的機會。




若他們沒想搶奪西府,沒有把中部和北部居民當作為自己衝鋒陷陣的炮灰,庭淵心裡必然會同情他們,幹了喪盡天良的事情,就註定得不到任何支持。




庭淵相信伯景鬱的話,若他們真的想見血,拿出魄力頂住壓力不計代價確實可以收復西州南部,摧毀部落,強制實行民化。




伯景鬱問:“還怕嗎?”




庭淵搖頭:“不怕了。”




伯景鬱輕輕拍著庭淵的後背,“這條路一定會沾滿鮮血,我只能淌血前行,沒有退路。”




若他怕了,退了,王權便會受到衝擊,百姓會不信任君主,將來無論推行什麼政令都會有層層阻礙。




所以不僅要去西州,還要去南部各處都走上一圈,該殺的殺該罰的罰,敲山震虎殺雞儆猴。




他問庭淵:“你還要跟我一起走下去嗎?若你現在想回居安城,我可以放你走。”




在他看到庭淵懼怕時,他心軟了,庭淵即便是再聰明,可他終究是一個普通人,沒見過生殺,更沒有捲入權力鬥爭,往西州一路不知道要死多少人,這是他作為君王該承擔的責任,卻不是庭淵該承擔的。




是走還是留?




庭淵沒有想過自己還會面臨選擇。




他不知道自己該怎麼選。




一條鋪滿鮮血的路,對庭淵來說舉步維艱。




走嗎?庭淵問自己。




抱著他的這雙手在抖,伯景鬱的心很亂。




即便他表現得再鎮定,可他不過是個十八歲的少年,要將勝國的重擔一肩扛起,若無人懂他無人幫襯,他行嗎?




摸著良心說,這個國家在伯景鬱和帝王榮灝的治理下,並沒有庭淵想象中的那麼差,階級固然存在,可他們確實在為百姓做事,關注民生,女君很多好的理念也在執行落實,國民經濟好了,百姓生活好了,自然而然就會向上突破,打破階級,便是攔也攔不住。




思慮再三,庭淵有了結論。




既然已經為思想解放埋下了火種,何不再扇一扇風。




旁人的人生才剛剛開始,他已經進入倒計時了,跟著伯景鬱轟轟烈烈地走上一遭,做些力所能及的事情,也不枉來這世上走一遭。




“跟。”




他從未如此堅定。




跟隨伯景鬱出居安城是一場交易,是拿書籍和學院擴張換的。




這次選擇跟他前行,沒有任何的附加條件,是他自己願意這麼幹的。




伯景鬱嚴肅地又問了一遍,“你考慮清楚,選擇跟我走下去,就是我的人了,將來就算是死也得死在我的身邊。”




庭淵聽他這麼說,好像情侶之間的告白,“你是不是還漏了一句死了埋你身邊?”




伯景鬱並未與他開玩笑。




看他這麼認真,庭淵要不與他開玩笑了,認真地回道:“我想清楚了,我願意跟著你,陪你遍巡六州,我發誓。”




“好了,不用發誓。”伯景鬱阻止了他。




他認真看了看庭淵,問:“你真想和我埋一起?”




庭淵連忙搖頭:“我開玩笑的。”




伯景鬱卻認真思考了起來,摸了摸下巴,一本正經地說:“也不是不可以。”




庭淵:“?”




伯景鬱道:“我的陵墓將來肯定是要和我的王妃合葬,但我還未定親,也沒有側妃妾室,要是我死在了遍巡六州的路上,身邊的位置是空的,你要是真想和我埋一起,也不是不可以。”




庭淵趕忙擺手:“不不不,我不想,我不想,我真的不想。”




伯景鬱:“不想幹嘛問?”




庭淵:“我就是隨口一說,再說屬於你王妃的位置我躺進去,你不覺得奇怪嗎?”




伯景鬱想了一下,“確實挺奇怪的,但是沒關係,誰說非得是王妃才能埋,也可以是王爺和他的摯友。”




“不,我拒絕,我不要。”




庭淵不想社死。




將來傳出去,王爺和一個男的埋在一起,到時候指不定有多少離譜的謠言,就像梁山伯與祝英臺,歌頌他們根本不存在的愛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