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人 作品

第一百六十九章 王聖人又逃婚了?

  正是如此,他今日需要跟這位江西布政使核實清楚那筆兵餉,不然他父親恐怕要面臨一場浩劫了。

  諸養和去而復返,看著滿臉愁容的王守仁,當即又是打包票道:“賢婿,你莫要心急,凡事有岳父幫你處置!”

  王守仁心裡已經有所懷疑,但還是恭敬地拱手道:“有勞泰山大人了!”

  雖然諸養和只是一個從四品的閒職官員,但王守仁的父親是貨真價實的南贛巡撫,將來更有可能入閣拜相,故而今天出場的大人物並不少。

  除了江西巡撫李昂沒有到場外,三司的長官、武昌知府和江西巡按悉數到場,甚至寧王派王府左長史前來相賀,算是給足了王華的面子。

  “諸參議,你這酒是真夠味道!今天本官高興,咱們酒桌上不許談公事,要不醉不歸!”開席之後,徐懷開懷暢飲地大聲道。

  諸養和的酒量一般,幾杯酒下肚便已經臉色泛紅,帶著幾分醉意地道:“只要藩臺大人高興,下官一定舍……捨命陪藩臺大人!”

  王守仁看到自己岳父這番模樣,卻是發現兵餉的事情真無法指望自己的岳父,便又是舊事重提道:“藩臺大人,贛州新軍的兵餉押解回去發現少了兩成,敢問這是何故?”

  江西右布政使秦民悅此次亦是到場,在聽到這個事情後,便是將手中的酒杯放下,顯得鄭重地望向徐懷。

  跟徐懷在江西有著豐富的任職履歷不同,他是直接空降江西官場,出任江西右布政使至今。

  “少了?這不可能!你爹派人過來非要從銀庫取走兵餉,當時本官給的條子寫得清清楚楚的金額,那日你不是亦在現場嗎?”徐懷當即大手一揮,顯得不認賬地道。

  王守仁的眉頭微蹙,當即揪住問題追問道:“藩臺大人,銀兩在押解的過程並沒有差池,但回到贛州清點發現少了兩成!現在學生想請藩臺大人即刻核查賬本是不是折色銀計算出了差錯,亦請查看庫房的出納是否對得上,想必是哪個環節出了紕漏!”

  看到徐懷竟然是要扯皮的意思,他亦是不由得心急起來。

  儘管他仍舊願意相信這僅僅只是一個誤會,但徐懷如果一再咬定江西布政使司衙門沒有出錯的話,那麼他只能做最壞的準備了。

  甚至從江西布政使司衙門一開始故意拖欠兵餉就是一個巨大的陰謀,先是引誘他那位沒有處理地方軍務經驗的老爹派兵過來取銀,接著鑽了一個不易被人察覺的空子,最後便將貪墨軍餉的髒水扣到自己父親頭上。

  “今日是你大喜之日,別扯這些不相干的事情!本官在這裡表個態:只要銀兩沒有被人拿,那麼銀兩便跑不掉,咱們今天只管吃吃喝喝,回頭本官定會將事情查得一清二楚!諸參議,李知府,快快滿上,咱們不醉不歸!”徐懷當即便是打包票,而後對諸養和等官員道。

  “對,只要銀兩沒有被人拿,那麼銀兩便跑不掉,咱們今日只管吃吃喝!”一旁已經喝多的通政司左參政當即附和地道。

  諸養和的臉已經紅如蘋果般,當即大聲地附和道:“來……本官今日高興,咱們喝得不醉不歸!”

  王守仁看著自己岳父這番模樣,卻是知道完全指望不上了,而徐懷的話恐怕一分都不能信,便是以更衣為由離席。

  事情倒是湊巧,他剛剛走到前院的走廊拐角處,便聽到兩個僕人在竊竊私語。

  其中一個剛剛過來的僕人對徐懷的僕人道:“我家巡撫大人讓你家大人別真喝高了,回去還有要事相商。”

  李巡撫?

  王守仁無意間聽到這番話,終於是豁然開朗。

  若是這個事情摻和江西巡撫李昂進來,那麼便可以說得通了。

  畢竟今年江西出現這麼嚴重的流寇作亂,若不是徐溥在朝廷護著自己這個同年李昂,而今江西巡撫李昂早就被貶了。

  現如今看來,自己老爹的最大對手並不是盤踞在大帽山上的那夥流寇,而是這位想要保住地位的江西巡撫。

  一念至此,他不由得驚出一身冷汗,事情遠比想象中要棘手。

  “新郎官呢?”

  “對啊!他離席也太久了,跑到哪裡去了?”

  “參議大人,你女婿剛剛說去更衣了,會不會已經掉進……”

  ……

  正在喝酒的官員慢慢覺察到旁邊少了一人,這才意識到王守仁早已經不知去向,當即便有人作出不好的猜測道。

  前去茅房尋找的僕人很快回來,而後又在整個宅子裡裡外外尋找一遍,結果愣是找不著人。

  “王巡撫的兒子不會給惡人擄走了吧?”

  江西布政司參議諸養和亦是急得團團轉,初時還覺得王守仁不懂禮數,只是慢慢擔心起王守仁出了不測便無法向王華交代了。

  南昌知府在酒席上,顯得十分熱情的模樣,當即便派遣南昌府衙所有的衙差散佈到城中尋找王守仁。

  歷史似乎沒有變化,畢竟王守仁確實又“逃掉新婚夜”了,但情況卻已經有所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