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四十二章 萬法自然

“他來了嗎？”

高臺盡頭，落著一扇腐朽的木門，木門憑空而立，像是鑲嵌在虛空，一個沙啞疲憊的聲音從木門後面傳出。

“來了。”

神途低聲道，言語有幾分遲疑，但還是將心裡話說出：“只是他...修為全廢，即便保住了性命，怕也只是個普通人...”

“修為全廢？”

沙啞蒼老的聲音再度傳出：“天道無常，莫不成...是我看錯了？”

“他獻祭九尊天魂，以死龍為依仗，用至尊之軀，力撼天聖，若非他肉身不足以支撐九尊天魂獻祭之力，恐怕天聖已是他劍下亡魂。”

神途道。

“能支撐九魂獻祭，可見此子意志之強大，將他帶來，我為他檢查下傷勢。”聲音再度傳出。

神途轉身，朝臺階下的人點了點頭。

不一會兒，傷痕累累的白夜被抬了上來，放置於木門前。

“死龍劍？”

木門內的存在察覺到白夜身上負著的劍，意外無比。

“此劍自行回鞘，弟子想要取下，卻發現此劍似已認了主，無法剝奪。”神途道。

“道法自然，不可強求，隨它吧。”

聲音一墜，沒多會兒，木門打開，一陣瑩潤的光芒裹住白夜。

溫潤的息意充斥於木門的四方。

人們虔誠的望著木門內部，只瞧見那兒盤坐著一個枯瘦的身影，朦朦朧朧，若隱若現。

持續了不多會兒，綠光消散。

白夜依舊是那般樣子，好像沒有什麼變化。

但木門裡頭的人，口吻卻比之前，有了變化。

“他很聰明。”

“師尊，何意？”神途抬頭，神情依舊沒有波瀾。

“他的九尊天魂並未死去，而是沉睡了。九魂雖祭，卻有活象顯生，輪迴奧義，漸護其魂心不死，這是人為啊！”木門後沙啞蒼老的聲音繼續傳出：“此子顯然是預見自己會祭九魂，因此事先聯絡了這口死龍劍之力！以劍靈護其天魂不死！”

“這種事情不可能做到。”神途在聽完之後，直接搖起頭來：“獻祭天魂之後，就好像一個活人將自己的心臟給挖掉，用心臟的痛楚來激發自己的潛能，試問心臟都壞了，人還如何活著？天魂已被焚盡，又如何憑藉外物保其不滅？更者...他駕馭不了這把劍，豈能與之劍靈溝通？”

神途跪在地上，不解而問。

“孩子，大千世界，莫用肉眼去看，萬般道法，莫要拘束於世俗，沒有誰規定了凡人不可滅天，也沒有誰規定螻蟻不能成帝，更何況，從此子天魂的跡象來看，他之前已經有過一次獻祭天魂而不滅的先例了，這一次死龍劍靈的駕馭，是他依靠了大帝魂經及大帝相助，又有什麼不可能的？”

神途聞聲，神色依舊平靜，卻抱拳一拜：“弟子謹記。”

“十日後，你們來此接他，他既護了我鴻天宗的人，對我鴻天宗亦算有緣，萬象門天聖必還會找他，你們有責任，也有義務去保護我鴻天宗的恩人！”

說罷，木門一合，而白夜已消失不見。

“是，師尊！”

眾人輕呼，繼而起身離去。

......

......

天聖帶著遍體鱗傷的天子猶如喪家之犬，回到了萬象門總派，但在此刻，已有數名萬象門高層立於庭院前，靜靜的等待著天聖的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