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昀 作品

第 74 章 朕侍奉得如何?


第74章朕侍奉得如何?

裴浚這邊癢得正難受呢,卻見彭瑜去而復返,滿目驚疑,

“主子,鳳姑娘好像也病了。”

裴浚一聽這話,顧不上自個兒不適,飛快從塌上坐起,二話不說趿鞋下榻,整理衣冠迅速往對面宅邸來。

原來今日不僅裴浚生了疹子,鳳寧也被毒蟲給咬傷了,起先微覺刺痛沒太在意,至晚間沐浴更衣,方覺小腿邊上腫了包,漸漸的傷處腫脹發麻,請烏嬤嬤瞧,烏嬤嬤意識到毒蟲非同小可,立即請了烏先生和堡裡的大夫來。

大夫坐在榻沿給鳳寧把了脈,面色略微嚴重,

“此蟲毒十分罕見,不好解,我可以開個方子給她內服,只是這毒已有麻痺之症,為免惡化最好是吸出來。”

屋子裡頓時一靜。

周夫子,烏嬤嬤,傻妞,大夫與烏先生將鳳寧圍了一圈,吸出毒液這種事多多少少有些風險,不是至親誰都有顧慮,烏先生看著陷在枕巾上面色發白的女孩,心疼得恨不得代她受過,他是這裡唯一毫不遲疑的人,卻又是唯一不能嘗試的人。

即有師徒之分,也是男女有別。

傻妞不知端地,只圍著鳳寧晃來晃去,滿臉好奇,她自小在這一處長大,對蟲子之類已習以為常,可惜蟲子也“欺生”,專盯著外來人咬。

周夫子瞥著黑青的傷處,念著鳳寧收留了她,與她容身之地,咬著牙道,“我來.”

烏嬤嬤看了一眼烏先生,見他面色犯鉛,唇線已抿得繃直,便知他心疼鳳寧,嘆聲道,

“還是我來吧。”

塌上的鳳寧人雖很難受,靈臺尚還清明,她不習慣連累旁人,更何況還有風險,連連搖頭,“不必,我吃些藥,過幾日就好了.”說話斷斷續續,喘氣不勻,將小腿往被褥裡一縮,艱難衝大夫一笑,“您去開方子吧.”

烏先生看著她虛弱的模樣,眼眶都給逼紅了,有那麼一瞬他有些恨自己,恨自己與她身份相隔。

可就在這時,門口的布簾被人掀開,跨進來一道清雋的身影,

“都出去。”

那張冷白的臉如同沁著冰霜,目光定在塌上的人兒,毫無表情發號施令。

他是皇帝,天生有一種逼人的威懾,話一出口,就連周夫子等不知底細的人都忍不住起身。

只是他畢竟是位年輕男子,於禮不合。

周夫子與烏嬤嬤瞥了一眼烏先生。

可驚奇的是,烏先生沉著臉起身,竟然頭也不回就邁出去了。

他一走,烏嬤嬤與周夫子沒主意了,門口立著的小內使卻是眼神嚴厲示意二人出去,二人終究沒僵持,慢步退出,臨走前見傻妞還杵著,烏嬤嬤拉她一把。

鳳寧聽得裴浚的嗓音,已磕磕絆絆從床榻坐起,眼看他將旁人趕出去,只獨留他一人,猜到他的心思,不住地搖頭,

“不可.”

裴浚是什麼身份,豈能給她吸//毒,出了岔子,她可擔當不起。

“不過是挨幾日痛罷了,並不要緊。”

裴浚卸下披風已然在她身側坐下,一面淨了手,一面示意讓她將腿伸出來,

“這是旨意,你違扛不得。”

這裡不是養心殿,鳳寧不怕他,將小腿往裡側縮,兇巴巴瞪他,“不關您的事,不需要您管。”

“怎麼就不關我的事,是我把你揹回來的,是我沒照顧好你,讓你被咬了.”

這話理所當然到令人反駁不了。

鳳寧一時被他繞進去,
犯了怔。

裴浚可不是跟人囉嗦的性子,毒液一刻不吸出來,鳳寧多一刻的危險。

抬手就往被褥裡去捉她的腿。

鳳寧低呼一聲,轉了個身,人轉而趴著面向他,將雙腿擱到角落去了。

那張雪白的小臉懟到他面前,水汪汪的杏眼,精緻的五官,氣息都是軟綿綿的,跟無數次倚在他懷裡纏綿時的模樣相差無幾,裴浚喉結翻滾,眼深似旋渦,對著那張嘴吻了過去。

軟唇相觸,是久違的滋味,像是輕羽往她心尖輕輕一撓,靈滑的舌尖勾了過來,極有韌勁地扣著她齒關,鳳寧猛地往後一躲,寬掌覆在她腦勺,他唇瓣重重往她壓下。

密密麻麻的汗珠碰在一處,劇烈的喘息將這一屋的氣氛給攪得旖旎,另一隻手掌很快摟住她纖腰,將人往懷裡拖,鳳寧不假思索雙腿往他蹬去。

此舉正中裴浚下懷,他二話不說捉住她那隻傷腿,徹底鉗住她膝蓋窩,鳳寧像是折翼的鳥被他摁住,動彈不得,她氣得瞪他,可惜人病著這一瞪過去,落在裴浚眼裡只剩嬌嗔。

裴浚垂下眼,仔細看了一眼她的傷口,傷口腫脹發青,毒素不輕,立即將小腿上下摁住,對準傷口便俯身含嘴去吸。

鳳寧試圖躲開,可惜白費功夫。

起先沒有知覺,慢慢的能感覺到那片濡溼,唇是柔軟的,力道卻重得叫人發怵,似擰著的一股繩牽動她的五臟六腑,將心肺也往外拽。

汗珠順著眼睫滑落她眼眶,視線被炸模糊了,他的身影不停在晃,吸一口又吐去,循環反覆,也不知過了多久,能感覺到傷處的麻痺感慢慢消退,鳳寧見他還沒停,嘟囔著道,

“夠了吧,我已舒坦多了.”

裴浚卻不放心,又多吸了幾口,確認傷口顏色明顯好轉,方喘一口氣。

鳳寧目光釘在他面頰,他臉色不知為何也有些蒼白,額尖覆著一層水光,顯見出了汗,鳳寧下意識掏出一塊帕子給他,

“您擦一擦.”

聲線明顯穩定少許。

裴浚正要接過,目光落在那方雪帕,猛地一定。

御用的東西,裴浚當然不陌生。

如果他沒記錯,這是那一年他親自給她送油潑面,給她擦拭唇角遞的帕子。

後來她沒有還他,裴浚也沒有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