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蘭竹 作品

第 11 章 打卡淮陰名場面


劉邦只能焦頭爛額地解釋這個皮孩子是他兒子,並拿出了信使的令牌和入城文書證明。

吏笑道:“你居然帶著孩子送信?”

因覺得有趣,吏邀請了劉邦和劉盈在他家吃飯,還送給了光腳的劉盈一雙布鞋。

劉邦看著劉盈腳上嶄新的布鞋,很愁。

為何劉盈不到冬日絕不會穿布鞋?當然不是劉邦家窮得穿不起布鞋,實在是劉盈太費鞋了。

自劉盈會走路後,呂娥姁從帶著曹氏認認真真給劉盈納鞋底縫布鞋,到破罐子破摔去市集上買一筐草鞋讓劉盈隨便造,只做幾雙布鞋讓劉盈逢年過節穿,也就只過了一年。

劉盈也知道自己費鞋。

但那又有什麼關

系呢?反正這雙布鞋是白得的!

劉邦再次覺得兒子言之有理,今日的憂愁又沒了。

劉盈遺憾地離開了下邳,果然沒遇見張良。

“你吵著去淮陰,也是尋你聽過的故事裡的人嗎?”
劉邦道,“你這次又要去哪裡尋?不會又是尋個刺客?”

劉盈道:“這次不是。我尋一個叫韓信的人,想趁著他落魄讓他鑽我褲/襠。”

劉邦滿頭霧水。

雖然他早知道自家兒子不是什麼乖孩子,但這是不是太過分了?!

自己雖然做事放蕩不羈了點,但這樣故意折辱人,實在是非君子所為!

劉邦終於對劉盈的教育產生了危機感,苦口婆心告訴劉盈不可做此事。

劉盈掏耳朵。

君子?什麼君子?阿父居然讓他成為仁善君子?太陽打西邊出來了?

劉盈也苦口婆心:“阿父,你不懂。”

我懂個屁啊!

劉邦覺得這次孩子熊過頭了,必須得訓斥。

劉邦婆婆媽媽了一路,聽得劉盈直打瞌睡。

劉邦說得口乾舌燥,問劉盈有沒有反省。

劉盈沒說話。

劉邦戳了一下兒子的額頭。

劉盈倒下了。

劉邦把兒子拉回懷裡,看著呼呼大睡的兒子歎為觀止。

人還能睜著眼睛睡覺?!

“淮陰不會真的有個叫韓信的人吧?”劉邦憂愁,“應該只是故事。”

以後要限制兒子亂讀書了。兒子年幼,總愛把故事當真,好影響和壞影響都來者不拒,長此以往,可不是什麼好事。

劉邦決定回家後,好好和呂娥姁商量商量今後兒子的教育。

劉盈已經啟蒙,很快就要脫離說什麼做什麼都不會有人當真的幼童階段,是時候認真教導了。

他低頭看著劉盈已經閉上雙眼的睡顏,眉頭緊皺。

為人父母……不好當啊。

劉盈就像是定了鬧鈴似的,劉邦一到淮陰,他就醒了,吵著要去城門口尋釣魚果腹的韓信。

劉邦緊張地掃視了一眼城門口。

還好還好,城門口的河邊只有洗衣服的老婦人,沒有釣魚人。

劉邦拎著想要完成圍繞護城河一圈的壯舉的劉盈進城,城門口的吏再次懷疑劉邦是人牙子。

見到劉邦拿出令牌和文書,城門吏十分無語:“怎麼送信還帶著孩子?”

劉邦苦笑:“你不是第一個這樣問的人。我有我的苦衷。”

城門吏同情地看了劉邦一眼,大概猜測劉邦是個無父無母的鰥夫。

完成工作,找好住處,劉邦按著劉盈休息,第二日才允許劉盈出門。

“明日帶你去市集買肉吃。”劉邦誘惑劉盈,“明日我們不吃肉乾,吃鮮肉,給你買個大肉腿。”

聽到有肉吃,劉盈吸溜了一下口水,乖巧了。

劉邦鬆了口氣,自我安慰,兒子還是很乖的,並不難教育。

第二日,劉邦就後悔帶劉盈去市集了。

他還不如跟著劉盈繞淮陰城牆一圈!

話說劉邦牽著劉盈到市集買好吃的。他們決定去肉鋪買最新鮮的肉,再提著肉讓酒肆的人做。

只要在後廚看著廚子做,就不怕廚子偷嘴。劉邦很有經驗。

劉邦很熟練地問到了當地最好的屠戶店鋪,豪邁地讓屠戶砍個羊腿。

什麼狗肉豬肉,今日闊綽的劉亭長他不吃了,要吃就吃最貴的

羊腿!

劉盈啪嗒啪嗒給他父親鼓掌。

對頭!我們這次出巡,連蕭伯父他們贈送的差旅錢都沒用完,這一金還沒用呢,吃個羊腿怎麼了!

居然有人買羊肉,如此闊綽的客戶,老屠戶親自來給劉邦宰肉,還送了劉邦許多邊角料和大骨頭。

他殷勤地把羊腿和贈品放進粗麻布裡包好,又把布包放進竹筐,布包和竹筐都不用給錢。

劉邦誇讚屠戶豪爽,是個好漢。

他說起自己是沛縣人,好友也是屠戶。屠戶果然都是豪爽人。

屠戶被劉邦誇得黑臉發紅,又給劉邦贈送了一隻整雞。

父子二人離開時,劉盈再次給父親豎起大拇指。

不愧是我父親,這張嘴啊,居然能騙來一整隻雞!

劉邦得意。

他只是交了個朋友,朋友送了他一隻雞吃。怎麼能叫騙?

一場愉快的購物即將結束,前方卻傳來嘈雜的聲音。

劉邦和劉盈都是愛熱鬧的人,都立刻豎起了耳朵。

原來是前面屠戶店鋪的兒子,與市集上一個出了名遊手好閒的惡少起了衝突。

屠戶兒子?遊手好閒的惡少?

劉盈眼睛一亮,拉著他父親的手就往人群裡鑽。

“小心點!”

劉邦把兒子拉回來,先把竹筐託付給買肉的那家店鋪,才帶著兒子去看熱鬧。

劉盈個頭小,劉邦身體強壯,他們一個鑽縫,一個推人,很快就到了看熱鬧的最前排。

淮陰縣在淮河邊上,離秦地比沛縣更加遙遠。

劉邦在沛縣就已經很自在,淮陰人比沛縣人更自在,居然敢當眾鬥毆,並聚集起來看熱鬧。

市集應該有巡查的吏,但吏居然沒有出現。

不知道吏是偷懶沒來巡視,還是見慣了這種情況懶得管,若依照秦律,這都屬於翫忽職守,全家都要被罰做苦役。

劉邦張望了一番,沒見到阻止的吏,心裡湧出奇怪的情緒。

只是剛到淮河,秦律的約束力就如此低了。

他剛從咸陽回來,對比咸陽和淮陰,真像是兩個國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