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蘭竹 作品

第 55 章 六旬狂儒酈食其


又嘗試了一次,劉盈品出點味。

可能不是明英宗太厲害,而是自己又被系統坑了。

明朝皇帝權力很大,臣子雖然會死諫,但死諫一般來說沒什麼用。嘉靖在宮裡玩煉丹不上朝,大明朝臣諫了又諫,不也一點用處都沒有?

這次副本的攔路虎于謙只是個兵部左侍郎,哪怕一頭撞死在金鑾殿上,本也不可能阻攔皇帝一意孤行。

自家坑人系統卻說,只要于謙死諫,副本就算失敗。這根本沒法玩。

于謙頭頂進度條再次爆炸,劉盈絕望地扶額嘆了口氣,被系統一腳踢出了副本。

兩眼睜開,劉盈慢吞吞爬起來,盤腿坐著醒了一會兒神,下地去尋劉邦。

酈食其應該和阿父談完了。阿父肯定正在開宴席吃好吃的,他去蹭一口。

聽著樂聲嗅著味,劉盈摸到了宴會上。

美人們正在翩翩起舞,劉邦色眯眯地合掌相歌,劉盈從歌姬正中間路過。

他推開了擋路的半下腰展現身姿曼妙的舞姬,可憐的舞姬一個踉蹌,踩了另一個舞姬的腳;

被踩到腳的舞姬“嗷”地跳起來,撞到了正仰著白皙的頸子高歌的歌姬身上;

歌姬慘叫,嚇得敲鼓的樂師手一滑,鼓落在了地上,咕嚕咕嚕滾到剛剛抬腳的舞姬腳下;

舞姬腳滑,撲向了吹笙的樂師;

吹笙的樂師一閃,笙砸在了身旁樂師的瑟上……

劉盈筆直地走過來,誰擋路推誰。他走到何處,身後就是一片狼藉。

就算路過陪坐的曹參桌前,他都直接踏上了桌子繼續走直線,順帶拎走了曹參沒吃的雞。

劉邦笑容僵硬,神色頹然,眼神滄桑。

劉盈捧著雞在劉邦身旁坐下,並用屁股擠了一下劉邦,讓他讓開一點。

“愣著幹什麼?接著奏樂接著舞啊!”

劉盈扯下雞翅膀,發現場中異常安靜,叼著雞翅膀不解催促。

眾人默默看向劉邦。

劉邦無力地擺擺手:“繼續。”

樂師歌姬舞姬整理了一下儀容神情,努力深呼吸了幾次,重新露出好看的笑容,繼續奏樂繼續舞。

曹參擦了擦桌上和衣襬上的鞋印。

劉肥悄悄奉上了自己桌上的烤雞,曹參笑納。

韓信便把剛吃了一條腿的雞切成兩半,分了劉肥一半,分給劉肥的那一半烤雞上還帶著雞腿。

浮丘和毛亨看到這一幕,相視微笑頷首拈鬚。

酈食其被安排到和浮丘、毛亨坐一起。

待樂聲重新響起時,酈食其壓低聲音道:“那人是……”

浮丘和毛亨對酈食其搖搖頭,示意宴會後私下聊。

張蒼嘟囔:“有什麼不好說的?是小祖宗劉盈,沛公之子。他很囂張是不是?很無禮是不是?”

浮丘和毛亨異口同聲:“閉嘴,還不是你教的?!”

張蒼倒吸一口氣:“不要汙衊我!”

酈食其:“……”

他手撐在座席上,稍稍往旁邊挪動了半分。

劉邦所坐的位置比其他人略高一個臺階。劉盈坐在他身旁,能把全場收入眼底。

他一邊吮吸雞翅膀,一邊掃視全場,一眼就看到了三位大儒身旁那位陌生的儒生。

劉盈用胳膊肘撞了一下劉邦:“阿父,他們一定在嘀咕我壞話。”

劉邦磨牙:“你一來就搗亂,他們說你壞話才正常。”

劉盈

辯解:“我這不是餓昏頭了嗎?誰讓你開宴會不叫我?你該自己反省一下。而且明知道我睡醒會來找吃的,你給我留條道啊。屋內座次安排得滿滿的,我不從中間走,我從哪走?阿父你該多向浮丘伯和毛伯請教如何開宴會……”

劉邦把雞腿塞進劉盈嘴裡,讓他閉嘴趕緊吃。

孽障一叭叭叭起來就沒完沒了,所以他才懶得訓斥。

宴會繼續開始,彷彿沒有劉盈闖入宴會的小插曲。

酈食其左顧右盼,見滿座賓客都一副習以為常的模樣,似乎都對劉盈的無禮不以為意。

被劉盈踩了桌子的曹參不知道是脾氣太好還是城府太深,居然笑得比之前還燦爛。

酈食其不由對劉盈生出了好奇心。

劉邦在宴會上介紹了劉肥和韓信,劉邦麾下其餘人也對劉肥很是和藹,酈食其以為劉肥便是劉邦最看重的兒子。

直到劉盈入場。

這哪是兒子,這是沛公家的小祖宗啊。

酈食其不由擔憂,自己投奔沛公是否正確。

他觀天下英豪,只有沛公頗具雄才大略。但沛公的繼承人卻如此頑劣,實在令人擔憂。

酈食其正憂慮時,劉邦帶著劉盈向酈食其敬酒。

劉盈此刻異常乖巧懂禮,給酈食其行了十分標準的儒生禮,對酈食其道歉:“我小睡餓醒後聽聞阿父已經用膳,以為與往常一樣,只有叔伯與阿父一同用膳,便故意頑皮。沒想到阿父居然是在接待客人。小子實在無禮,請先生贖罪。”

劉邦也連連作揖:“是我的錯。我忘記告訴他有客人。”

酈食其看向劉盈,皺眉問道:“你踩過曹參的桌子,也只是頑皮?”

劉盈惶恐道:“我常與曹伯父玩鬧……讓酈伯見笑了。”

酈食其將信將疑。

張蒼打圓場:“盈兒不過總角,以為只是家宴,所以頑皮了一點,別和他計較。”聽他胡扯。劉盈不知道有客人才奇怪了。

浮丘也勸道:“盈兒年幼,不是故意無禮。”劉盈都道歉了,趕緊見好就收。

毛亨道:“盈兒不必擔心,酈生和張蒼一樣是狂生,不會在意這點繁文縟節。”

酈食其還未說話,劉盈就展顏笑道:“那小子就放心了。酈伯大度!”

酈食其:“……”

他又不蠢,怎麼看不出這三位同門在偏幫劉盈?

張蒼就罷了,他一眼就看出張蒼是諂媚之人。浮丘和毛亨卻不一樣,他們的道德應該是比自己強,對禮儀也比自己更看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