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叢音 作品

第 10 章 喜歡全魚宴

 不愧是王爺,果然高瞻遠矚。

 姬恂“啊”了聲:“不是,本王只是想釣魚,弄釣竿來。”

 殷重山:“……”

 殷重山弄來紫竹釣竿,姬恂連魚餌都不掛,直接將魚鉤拋出去,開始老神在在釣起魚來。

 殷重山知道主子大病又犯了,也沒多說,撐著傘為他遮擋日光。

 魚鉤連餌都沒有,就算坐到地老天荒也很難釣上魚。

 姬恂很有耐心,握著釣竿的手極穩,半晌沒有半分一動。

 眼看著日落西沉,管家匆匆過來稟報:“王爺,兵部秦大人求見。”

 咕。

 平靜一下午的湖面突然盪漾出一圈波紋,釣竿尖往下一垂。

 魚上鉤了。

 姬恂睜開眼,手穩穩一抬釣竿,魚懸在絲線上活蹦亂跳,在半空蕩漾出一條直線,“啪”的一聲落到殷重山手上。

 是條小魚。

 殷重山將魚取下,見姬恂似乎在想“秦大人”是誰,提醒道:“兵部侍郎秦筧,和太子關係甚密,月初曾趁您昏迷舉薦太子的人前去晉凌州駐守。”

 晉凌州地處邊關,又是璟王封地,派太子的人過去目的可想而知。

 姬恂不怎麼在意,拎著那條巴掌大的魚,思考一條能不能做成全魚宴。

 殷重山試探著問:“這人王爺見不見?”

 “天已黑了。”姬恂道,“去喊王妃用膳。”

 這便是不見了。

 管家領會,轉身回了。

 楚召淮數了一下午的嫁妝,耳根子都咧到後腦勺了。

 好不

 容易平復下來又被喊去吃全魚宴()?(),

 若不是眼紗戴著恐怕早就被人看出這副沒見過世面的糗樣。

 楚召淮吃魚肉喝魚湯()?(),

 頭回吃飯忙得不亦樂乎?()??。?。??()?(),

 不知該先吃什麼。

 姬恂倒是相反()?(),

 坐在那慢條斯理吃著魚生。

 王府用的自然是上好的魚,細細削出薄如蟬翼的白肉,用酒浸著吃,入口即化。

 楚召淮跟前放著盤剛做出的醋魚,他愛吃酸甜口,喜滋滋吃得乾乾淨淨。

 姬恂吃了一口,問:“味道如何?”

 “很好吃。”楚召淮拿筷子撥了撥魚頭,老老實實地說,“就是這魚有點小。”

 姬恂手一頓,喝了口冷酒,擱筷不吃了。

 楚召淮疑惑看他。

 每日姬恂好像吃得比他還少,成天只吃冷酒,這樣不會病得更厲害嗎?

 楚召淮沒心沒肺地用完膳,又高高興興回去數他的嫁妝了。

 殷重山隱約感覺王爺似乎在生悶氣,猶豫著道:“這王妃……似乎不太知禮數,要屬下找人教一教嗎?”

 尋常說話沒大沒小,你啊我啊沒半分敬意;

 方才還不知分寸,不等王爺開口就搶先質問殷重山;

 最重要的是,他好似完全不知王妃職責是何,隨心所欲只圖自己歡喜,為了點破嫁妝就能先離席。

 殷重山都忍不了,可姬恂竟然沒有半分不悅。

 如果不是楚召淮的身份是他親自查的,他都要以為這人和王爺有過什麼情緣了。

 姬恂拿著冷酒,像是沒聽到這句:“推本王去院裡。”

 殷重山眼皮一跳。

 去院裡做什麼?

 片刻後殷重山就知道了。

 湖邊點著燭火,姬恂坐在北風呼嘯中,慢條斯理往湖裡拋魚鉤。

 釣魚。

 殷重山:“……”

 王爺終於還是瘋了。

 ***

 楚召淮數了好幾遍嫁妝,徹底死心了。

 果不其然,楚荊不蠢,哪怕有姬恂的施壓,也並沒有將他孃親留給他的書信送來。

 已死之人的未盡的話語最能引人好奇。

 楚召淮最開始聽到他娘有信留下時,的確心跳加速,近乎失去理智,拼了命地想要立刻知道這世上唯一愛他之人到底給他留下了什麼話。

 可如今卻想通了。

 白夫人那樣疼他,所留書信必然是愛護之意,反正是已知的事,他看與不看,並不受半分影響。

 唔,接下來就是該想著如何破壞楚召江的名聲。

 等逼得楚荊先受不了,這樣就能獲得主動權。

 自從回門後姬恂就開始忙碌,好幾日都不回府,卻留了不少護衛,說是保護王妃周全。

 漏給嫁妝之事讓鎮遠侯府狠狠丟了大臉,更加成為滿京城茶餘飯後的笑柄,楚召淮被一堆人圍著,有些想借著這陣東風使壞,卻也苦於不能出府,無法施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