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憂 作品

第45章 可憐

 車簾子被撩開後,吹進馬車內的風,和沈硯走進時的步音,驚動了雲喬。

 雲喬抬眼望去,和沈硯視線相對。

 沈硯目光痴痴怔愣,神色是言語無法描寫的晦暗複雜情緒。

 脆弱濃豔的女人,姿態屈辱的被陌生的男人壓在身下,

 滿身酒水濃香,血與淚交融。

 是他結髮五年,明媒正娶的妻子……

 沈硯攥著車簾子的手發緊,目光避開雲喬那雙噙淚的眼眸。

 轉而落在她那被逼著攀在蕭璟腰間的帶著累累傷痕的腿上。

 馬車的蕭璟側眸看向車簾子出的沈硯,同他視線相撞。

 冷然嗤笑,猛地拎起一旁酒罈子,直直砸向沈硯。

 “滾出去候著!”

 蕭璟話音冷厲,那酒罈子正巧甩在沈硯臉上,將他額頭砸得滲血。

 當真是屈辱,蕭璟他玩弄著他的妻子,讓他親眼瞧見,又讓他滾出去候著。

 可沈硯心底再如何屈辱,也不得不咬牙忍下,不得不懦弱低頭。

 蕭璟官威太甚,捏著沈家滿門的性命,也握著沈硯和雲喬夫妻的生死。

 他鬆開了攥著車簾子的手,恭敬的低下頭,緩步後退,停在馬車外頭,垂首等著。

 夜幕下的馬車一下下的晃盪,可見車內的男人,撞著雲喬的力道,是多麼的大。

 馬車停在一個街巷深處裡,馬車外頭,有云喬的夫君沈硯,也有同她數面之緣的蕭璟護衛。

 馬車之內,是被蕭璟困在身下,半點不疼自己,疼得如同被又一次撕爛身子的雲喬。

 他存心折磨她,撞著她的力道極大,半點不曾有柔情。

 她根本未曾動情,他藉著灌進她身子裡的酒水逞兇。

 冰冷的酒水,被相撞的身子磨得升溫,那嵌在雲喬身子裡的東西帶來的疼意,卻是半點未消去。

 雲喬咬著唇不肯洩出聲音,蹙緊的眉心卻流露出無盡的疼意。

 蕭璟掐著她脖頸衝撞,愈加狠勁兒的折磨她。

 喘著粗氣道:“啞巴了?叫都不會叫。你不是想見沈硯嗎?他人眼下就在外頭,你不想叫給他聽一聽嗎?”

 他話說的當真是浪蕩,雲喬被他言語羞辱的難堪,目光顫著望向他。

 片刻後昂首淡笑,不服輸道:“大人忘了,他是我夫君啊,結髮五年榻上纏綿之事早就做過,自然,也早聽了無數次這床榻纏綿之音。”

 她明明疼得要命,此時卻笑眼彎彎,昂首仍不服輸。

 蕭璟被她氣得急怒,掐著她脖頸的力道更重。

 青紫色的掐痕霎時浮現在雲喬皮肉上,雲喬閉上了眼眸,蹙眉忍著疼意,不曾哼吟求饒半句。

 蕭璟手指用力極了,雲喬疼得臉色漲紅,本能的滲出眼淚,卻仍不肯哭出聲來低首求饒。

 身子被人桎梏,脖頸被人掐緊。

 窒息,疼意,一點點消耗著雲喬的生機。

 她說不出話話。

 甚至有那麼一瞬間想過,就這樣死了

 ,或許也是解脫……

 雲喬手臂無力垂下,生息一點點消弭。

 整個人便如水中浮萍般,輕易就能暈爛。

 蕭璟垂眸瞧著眼前身下的女人,感受著她的生機一點點消退。

 他愛極了她這副模樣,脆弱濃豔楚楚哀憐,每一個蹙眉每一處神情,都似長在他心坎一般,惹得他動情動欲。

 偏生,又恨極了她這一身的硬骨頭。

 他想折了她的骨頭,也曾自以為成功。

 這一瞬卻又意識到,雲喬啊,當真是讓人又愛又恨。

 她可以被逼著低頭,可以捨去尊嚴,可以不要臉面,可半點不顧體面,甚至可以做盡浪蕩事。

 可是,她的心,她的骨頭,她血水裡那洶湧的江河,從未有一刻當真認輸。

 他贏得了她的身子,馴服的了她的肉體,

 卻在這顆不服輸的心跟前,輸得徹底。

 蕭璟閉了閉眸,終於,還是鬆開了桎梏著雲喬脖頸命脈的手。

 而後,抱緊了她,緊緊困在懷中,捱得極近極近,試圖唇齒相依,試圖抵死纏綿,肉貼著肉骨挨著骨,恨不能將她揉進骨肉血脈間,息息相連。

 外頭明月高懸,時辰一點點過去。

 馬車搖晃幅度越來越大,不知多久過去,他終於釋放。

 雲喬身子內裡,滿是他的髒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