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一刀 作品
22、三色芋圓奶茶
時堯一抬手抓住她的手臂，這是第一回。
“去哪兒？”
唐渺噘噘嘴，“我找老師問題。”
時堯拉著讓她坐下，“急什麼？跟你說不通，熬夜對身體不好，把身體熬垮了，明年怎麼參加高考？”
唐渺垂著頭思考了一會兒，才認錯:“好叭，那我少熬一會兒。”
也不是不熬了。
還真挺倔！
反正時堯好話歹話說盡了，她最終也只答應不熬太晚。
最近的氣溫又開始反覆了，熬夜加換季套餐，唐渺又給自己學進了醫院去。
這回是反覆的低燒，幾次也不見好。
生病把唐渺藏著的心思都勾出來，格外的多愁善感。
唐弘毅上次打電話說周婉恵又好多了，他偶爾會跟她提起唐渺，她也不會有過激的反應，看著挺平靜的。
唐渺就開始期待兩人下次通話的情景，只是一直膽怯沒敢主動給她撥過去。
這回生病，她忍不住跟她打電話。
周婉恵接了。
唐渺喊了一聲媽媽，那頭靜默了一陣才嗯一聲。
唐渺捂住嘴，也不知道是開心多一些還是難過更多一些。
她平復了情緒才說，“我有點想您。”
周婉恵又沉默了一陣，然後才問:“你爸說你生病了。”
唐渺點點頭，想起來隔著電話她看不見又說:“嗯嗯，江州降溫啦，有一點發燒，不過我有乖乖聽醫生話，已經好很多了。”
她頭一次和周婉恵這樣說話，小心翼翼地，又忍不住嘗試，想說些更親近的:“媽媽，您也要注意身體，京市最近降溫了嗎？”
“還
好，你、多注意休息。”周婉恵嘗試關心她，可能也因為是第一回，語氣很生硬。
唐渺剛流了眼淚的，現在又開始笑，哭腫了的眼睛又笑得擠到一起去，看著跟沒眼睛一樣。
她有點求表揚的語氣說:“我這段時間都有努力學習，數學老師說我的進步很大，上一次考試我考了文科的第一名噢。”
周婉恵:“嗯，你很棒。”
唐渺捂著心臟的位置，有種不真實的幸福感。
掛了電話，唐渺笑了好久。
時堯和九班的同學過來醫院看她的時候她還在傻樂。
吳笑妍伸手在她眼前晃晃，“你樂什麼，發燒燒傻了？”
沒見過人進醫院躺病床上傻樂的。
唐渺嘻嘻笑，“你們來了呀，坐呀，別客氣。”
他們在旁邊空著的病床上坐下，時堯坐在床邊的椅子上。
秦玉蘭剛回家做飯去了，要等一會才會過來。唐渺自己招呼他們吃水果。
誰都不會跟個病人搶吃的，都坐著和她聊天，問她好一點沒有。
唐渺下地跳了兩下給他們看:“好得很，如果發燒不反覆明天就出院了。”
時堯就坐那兒看她，從進門到現在一句話都沒說，就是擰著的眉頭顯示出他的心情並不太美妙。
後來等其他人都走了，時堯才黑著臉開口:“熬夜會降低人的抵抗力。”
唐渺縮進被子裡，露出眼睛看他:“知道啦，以後不熬了。”
時堯繼續擰眉盯著她。
唐渺手從被子邊伸出去，勾了他隨意搭在床邊的手一下，乖巧地認錯:“我錯了嘛，以後都聽你的。”
時堯的手跟觸電一樣縮了回來，心裡叫囂著，她知道，她都知道，她和自己是一樣的。
也對，她總是這麼敏感，又聰明，只有被她允許的、接受的，才有機會靠近她。
她總是有辦法對付他。
就像現在這樣，乖乖巧巧的說一句“知道錯了”他就硬不下心腸來繼續冷臉。
時堯不敢想被她碰到手時那種柔軟的觸感，只好問她吃不吃蘋果，他給她削。
唐渺有點得意，“不要。”
還故意問他:“我現在還像熊貓嗎？”
時堯瞥一眼，“你覺得呢？”黑眼圈哪那麼容易消下去。
唐渺湊過去問:“那你
喜歡熊貓嗎？”
時堯耳朵有點熱，眼睛也熱，看向她嫩生生的小臉上，真是不明白怎麼會有這樣一個女孩。
明明看著可可愛愛的，就像任人□□的寵物貓一樣，但又總是這麼出人意料。
惹急了給你一爪子，養熟了又會主動湊上來舔你的手心。
沒養過貓的時堯真有點扛不住。
幸好這時候醫生過來，秦玉蘭不在，他就和唐渺說的，讓她注意休息，本身心臟就做過手術的，身體比普通人差，再努力學習也要在保證身體健康的情況下。
唐渺笑呵呵地直應好。沒注意旁邊的時堯臉色又沉下去。
等醫生說完，他跟出去多問了幾句，才知道唐渺是先天性心臟病，經過手術治療後才有所好轉。
時堯知道這個消息後在走廊站了好久，秦玉蘭來看見他，他都沒進病房就直接離開了。
唐渺在病房裡伸長脖子等，結果最後等到的是秦玉蘭說他已經走了。
唐渺嘟嘟嘴，好嘛，堯堯肯定是害羞了！
……
唐渺的確沒再反覆發燒，順利出院。
正好是週末，她沒能見到時堯。
週一那天，她起了大早，在小區門口躲著堵他。
時堯比她晚十分鐘出來，他的書包不像別的男生只斜剌剌的掛著一邊的帶子，他是安分地兩個帶子都掛在肩頭。
早上的薄霧裡，他不緊不慢地，會一邊走一邊背單詞或者背課文。
唐渺算著距離，突然竄出去嚇他。
時堯沒嚇著，穩穩地把人接住。
唐渺仰著小臉看他:“那天你走了怎麼也不跟我說一聲？”
時堯抿嘴笑了一下，“和秦奶奶說過，我就直接回家了。”
唐渺擦了擦眼睛，“班長，你今天格外的溫柔誒！”
於是時堯繃直嘴角，用手碰了一下她的臉，“怎麼是涼的，穿得太少了？”
唐渺覺得他有些奇怪，明明之前還很剋制的保持距離的。今天不管是行動還是帶給她的感受都格外的不同。
她略有些不適應這種親密，往後退了一步，“不少，是我在這兒蹲久了。”
時堯收回手來，“那走吧，早飯吃了嗎？”
“吃過了。”唐渺跟他數都吃了什麼。
時堯還是順手買了一杯豆漿給她捧著，美名其
曰:“不想喝可以暖手。”
唐渺看看他，心說，看吧，班長真的不對勁。
這麼體貼入微。
……
這天，時堯上課頭一回沒專心聽講。
手裡的筆轉著就沒停下來過。
他在草稿紙上寫滿了“先心病”三個字。
這三個字彷彿是他的魔咒。
他爸去世後，他媽勞累過度，心臟病發作去世的。
唐渺，在他發現他已經把這個貓一樣的女孩裝進心裡後，得知她也患有先心病。
他怕了。
騎著機車速度飆到一百八的時候他沒怕，父母去世留下他和時音姐弟倆面對這個世界的時候他沒怕，小的時候受欺負，吐掉血發著狠把人按在地上打的時候也沒怕，得知唐渺是先心病患者的時候他怕了。
怕病魔再次帶走一個對他而言很重要的人。
所以他忍不住，忍不住想對她更好一點。希望她臉上的笑更多一點。
他心裡想了很多，但一句都沒和別人說，心裡發了狠，總有一天，他會站到手術檯上，戰勝這個魔鬼。
就是從這天起，唐渺發現時堯也變得更愛學習了。
以前的他愛學習，但他聰明，學起來比別人容易，相對而言他的自由時間挺多的。
而如今似乎沒有一刻停下，他總覺得時間不夠似的。
唐渺越發喜歡往九班跑，吳笑妍說她是九班編外人員她都一點不害羞地收下了這個稱號。
她和時堯的關係沒有說破，但眾人似乎都早就默認他們是一對。
……
時隔一個月，唐渺接到了周婉恵主動撥打過來的電話。
唐渺迫不及待地接起來，周婉恵問她最近學習如何。
語氣不自在卻也是改變，看得出她在努力地朝唐渺走過來。
唐渺聲音甜甜的，跟她說最近又取得了好成績，還學會了幾樣新的吃的，等暑假回京市去做給她吃。
周婉恵破天荒的也答應了。
這一段日子是唐渺最開心的時候，周婉恵開始接受她，和時堯之間懵懂的感情發芽破土，總有一天會長成參天大樹。
但生活總是充滿了意外。
唐弘毅春節時和唐渺提過他有一個新項目，所以這半年會很忙，幾個月過去，他終於和對方談妥，約了一起吃飯。
對方負責人是個
女性，雙方大概有二十個人在一起應酬。
為了這次應酬，唐弘毅不得不把陪同周婉恵看病的計劃往後順延一天。
他和周婉恵也說清楚了，對方也答應得很好。
後來應酬完散場的時候，他和對方的負責人溝通了幾句，最後皆大歡喜，握手說合作愉快。
恰好讓周婉恵撞見了，她也不知道唐弘毅和人說了什麼，她的關注點只在唐弘毅牽著對方的手有說有笑。
她脆弱又纖細的神經幾乎是立刻就崩潰了。
唐弘毅不陪她看病但陪別的女人吃飯，她覺得自己被欺騙了，什麼只要她接受心理治療就會好起來，其實也是為了唐渺不那麼難受！
她腦子裡只有一句話，唐弘毅有別的女人了！
她的理智迅速就被燃燒掉，衝上去拉開了兩人，力氣奇大的撲到唐弘毅合作伙伴的身上開始廝打。
唐弘毅第一時間過去拉她，竟然一下沒能拉得住。
他廢了些力氣才把人穩住，也是第一回對著周婉恵發火:“周婉恵！你到這裡發什麼瘋？！”
周婉恵眼神沒有焦距地看著他，嘴裡喃喃念著:“我發瘋，我發瘋，哈哈，我發瘋，……”
“去哪兒？”
唐渺噘噘嘴，“我找老師問題。”
時堯拉著讓她坐下，“急什麼？跟你說不通，熬夜對身體不好，把身體熬垮了，明年怎麼參加高考？”
唐渺垂著頭思考了一會兒，才認錯:“好叭，那我少熬一會兒。”
也不是不熬了。
還真挺倔！
反正時堯好話歹話說盡了，她最終也只答應不熬太晚。
最近的氣溫又開始反覆了，熬夜加換季套餐，唐渺又給自己學進了醫院去。
這回是反覆的低燒，幾次也不見好。
生病把唐渺藏著的心思都勾出來，格外的多愁善感。
唐弘毅上次打電話說周婉恵又好多了，他偶爾會跟她提起唐渺，她也不會有過激的反應，看著挺平靜的。
唐渺就開始期待兩人下次通話的情景，只是一直膽怯沒敢主動給她撥過去。
這回生病，她忍不住跟她打電話。
周婉恵接了。
唐渺喊了一聲媽媽，那頭靜默了一陣才嗯一聲。
唐渺捂住嘴，也不知道是開心多一些還是難過更多一些。
她平復了情緒才說，“我有點想您。”
周婉恵又沉默了一陣，然後才問:“你爸說你生病了。”
唐渺點點頭，想起來隔著電話她看不見又說:“嗯嗯，江州降溫啦，有一點發燒，不過我有乖乖聽醫生話，已經好很多了。”
她頭一次和周婉恵這樣說話，小心翼翼地，又忍不住嘗試，想說些更親近的:“媽媽，您也要注意身體，京市最近降溫了嗎？”
“還
好，你、多注意休息。”周婉恵嘗試關心她，可能也因為是第一回，語氣很生硬。
唐渺剛流了眼淚的，現在又開始笑，哭腫了的眼睛又笑得擠到一起去，看著跟沒眼睛一樣。
她有點求表揚的語氣說:“我這段時間都有努力學習，數學老師說我的進步很大，上一次考試我考了文科的第一名噢。”
周婉恵:“嗯，你很棒。”
唐渺捂著心臟的位置，有種不真實的幸福感。
掛了電話，唐渺笑了好久。
時堯和九班的同學過來醫院看她的時候她還在傻樂。
吳笑妍伸手在她眼前晃晃，“你樂什麼，發燒燒傻了？”
沒見過人進醫院躺病床上傻樂的。
唐渺嘻嘻笑，“你們來了呀，坐呀，別客氣。”
他們在旁邊空著的病床上坐下，時堯坐在床邊的椅子上。
秦玉蘭剛回家做飯去了，要等一會才會過來。唐渺自己招呼他們吃水果。
誰都不會跟個病人搶吃的，都坐著和她聊天，問她好一點沒有。
唐渺下地跳了兩下給他們看:“好得很，如果發燒不反覆明天就出院了。”
時堯就坐那兒看她，從進門到現在一句話都沒說，就是擰著的眉頭顯示出他的心情並不太美妙。
後來等其他人都走了，時堯才黑著臉開口:“熬夜會降低人的抵抗力。”
唐渺縮進被子裡，露出眼睛看他:“知道啦，以後不熬了。”
時堯繼續擰眉盯著她。
唐渺手從被子邊伸出去，勾了他隨意搭在床邊的手一下，乖巧地認錯:“我錯了嘛，以後都聽你的。”
時堯的手跟觸電一樣縮了回來，心裡叫囂著，她知道，她都知道，她和自己是一樣的。
也對，她總是這麼敏感，又聰明，只有被她允許的、接受的，才有機會靠近她。
她總是有辦法對付他。
就像現在這樣，乖乖巧巧的說一句“知道錯了”他就硬不下心腸來繼續冷臉。
時堯不敢想被她碰到手時那種柔軟的觸感，只好問她吃不吃蘋果，他給她削。
唐渺有點得意，“不要。”
還故意問他:“我現在還像熊貓嗎？”
時堯瞥一眼，“你覺得呢？”黑眼圈哪那麼容易消下去。
唐渺湊過去問:“那你
喜歡熊貓嗎？”
時堯耳朵有點熱，眼睛也熱，看向她嫩生生的小臉上，真是不明白怎麼會有這樣一個女孩。
明明看著可可愛愛的，就像任人□□的寵物貓一樣，但又總是這麼出人意料。
惹急了給你一爪子，養熟了又會主動湊上來舔你的手心。
沒養過貓的時堯真有點扛不住。
幸好這時候醫生過來，秦玉蘭不在，他就和唐渺說的，讓她注意休息，本身心臟就做過手術的，身體比普通人差，再努力學習也要在保證身體健康的情況下。
唐渺笑呵呵地直應好。沒注意旁邊的時堯臉色又沉下去。
等醫生說完，他跟出去多問了幾句，才知道唐渺是先天性心臟病，經過手術治療後才有所好轉。
時堯知道這個消息後在走廊站了好久，秦玉蘭來看見他，他都沒進病房就直接離開了。
唐渺在病房裡伸長脖子等，結果最後等到的是秦玉蘭說他已經走了。
唐渺嘟嘟嘴，好嘛，堯堯肯定是害羞了！
……
唐渺的確沒再反覆發燒，順利出院。
正好是週末，她沒能見到時堯。
週一那天，她起了大早，在小區門口躲著堵他。
時堯比她晚十分鐘出來，他的書包不像別的男生只斜剌剌的掛著一邊的帶子，他是安分地兩個帶子都掛在肩頭。
早上的薄霧裡，他不緊不慢地，會一邊走一邊背單詞或者背課文。
唐渺算著距離，突然竄出去嚇他。
時堯沒嚇著，穩穩地把人接住。
唐渺仰著小臉看他:“那天你走了怎麼也不跟我說一聲？”
時堯抿嘴笑了一下，“和秦奶奶說過，我就直接回家了。”
唐渺擦了擦眼睛，“班長，你今天格外的溫柔誒！”
於是時堯繃直嘴角，用手碰了一下她的臉，“怎麼是涼的，穿得太少了？”
唐渺覺得他有些奇怪，明明之前還很剋制的保持距離的。今天不管是行動還是帶給她的感受都格外的不同。
她略有些不適應這種親密，往後退了一步，“不少，是我在這兒蹲久了。”
時堯收回手來，“那走吧，早飯吃了嗎？”
“吃過了。”唐渺跟他數都吃了什麼。
時堯還是順手買了一杯豆漿給她捧著，美名其
曰:“不想喝可以暖手。”
唐渺看看他，心說，看吧，班長真的不對勁。
這麼體貼入微。
……
這天，時堯上課頭一回沒專心聽講。
手裡的筆轉著就沒停下來過。
他在草稿紙上寫滿了“先心病”三個字。
這三個字彷彿是他的魔咒。
他爸去世後，他媽勞累過度，心臟病發作去世的。
唐渺，在他發現他已經把這個貓一樣的女孩裝進心裡後，得知她也患有先心病。
他怕了。
騎著機車速度飆到一百八的時候他沒怕，父母去世留下他和時音姐弟倆面對這個世界的時候他沒怕，小的時候受欺負，吐掉血發著狠把人按在地上打的時候也沒怕，得知唐渺是先心病患者的時候他怕了。
怕病魔再次帶走一個對他而言很重要的人。
所以他忍不住，忍不住想對她更好一點。希望她臉上的笑更多一點。
他心裡想了很多，但一句都沒和別人說，心裡發了狠，總有一天，他會站到手術檯上，戰勝這個魔鬼。
就是從這天起，唐渺發現時堯也變得更愛學習了。
以前的他愛學習，但他聰明，學起來比別人容易，相對而言他的自由時間挺多的。
而如今似乎沒有一刻停下，他總覺得時間不夠似的。
唐渺越發喜歡往九班跑，吳笑妍說她是九班編外人員她都一點不害羞地收下了這個稱號。
她和時堯的關係沒有說破，但眾人似乎都早就默認他們是一對。
……
時隔一個月，唐渺接到了周婉恵主動撥打過來的電話。
唐渺迫不及待地接起來，周婉恵問她最近學習如何。
語氣不自在卻也是改變，看得出她在努力地朝唐渺走過來。
唐渺聲音甜甜的，跟她說最近又取得了好成績，還學會了幾樣新的吃的，等暑假回京市去做給她吃。
周婉恵破天荒的也答應了。
這一段日子是唐渺最開心的時候，周婉恵開始接受她，和時堯之間懵懂的感情發芽破土，總有一天會長成參天大樹。
但生活總是充滿了意外。
唐弘毅春節時和唐渺提過他有一個新項目，所以這半年會很忙，幾個月過去，他終於和對方談妥，約了一起吃飯。
對方負責人是個
女性，雙方大概有二十個人在一起應酬。
為了這次應酬，唐弘毅不得不把陪同周婉恵看病的計劃往後順延一天。
他和周婉恵也說清楚了，對方也答應得很好。
後來應酬完散場的時候，他和對方的負責人溝通了幾句，最後皆大歡喜，握手說合作愉快。
恰好讓周婉恵撞見了，她也不知道唐弘毅和人說了什麼，她的關注點只在唐弘毅牽著對方的手有說有笑。
她脆弱又纖細的神經幾乎是立刻就崩潰了。
唐弘毅不陪她看病但陪別的女人吃飯，她覺得自己被欺騙了，什麼只要她接受心理治療就會好起來，其實也是為了唐渺不那麼難受！
她腦子裡只有一句話，唐弘毅有別的女人了！
她的理智迅速就被燃燒掉，衝上去拉開了兩人，力氣奇大的撲到唐弘毅合作伙伴的身上開始廝打。
唐弘毅第一時間過去拉她，竟然一下沒能拉得住。
他廢了些力氣才把人穩住，也是第一回對著周婉恵發火:“周婉恵！你到這裡發什麼瘋？！”
周婉恵眼神沒有焦距地看著他，嘴裡喃喃念著:“我發瘋，我發瘋，哈哈，我發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