旺旺烤餅 作品

第63章 金牌(2)





救救!




徐天陽順著許鶴的視線一瞧,對上了傅應飛的眼睛,當即冷笑出聲,“你也給我過來!坐到許鶴旁邊。”




傅應飛:……




許鶴:……




哦豁,都得完蛋。




許鶴雙腿併攏,雙手放於膝上,裝作一副十分乖巧聽話地模樣,語氣比天貓精靈更僵硬,“教練,您說,我在。”




“我說什麼說!”徐天陽沒好氣的哼了一聲,“給你檢查!”




許鶴:“哦。”




柏函把聽診器戴起來給許鶴聽肺,冰涼的聽診器隔著薄薄一層隊服貼在身上,許鶴被凍得差點一顫。




這玩意不會是放在冰水裡浸過吧?




許鶴餘光往邊上一撇,看見了放在聽診器邊上的冰袋。




好傢伙……柏醫生多少帶了點私人情緒吧?




“吸氣。”柏函道。




許鶴輕緩地吸了一口氣,然後緩緩吐出,三次深呼吸後,柏函的眉頭越蹙越緊,“喘氣聲重,小氣道有點痙攣,喉嚨癢嗎?”




“不癢。”




“那還好,看來孫主任給你開的藥有點效果。”柏函將聽診器摘下來放到一邊,正當許鶴以為這事兒就這麼過去的時候,柏函帶著涼意的聲音又響了起來,“我有沒有跟你說過,治病期間每天的運動時間不能超過3小時?”




許鶴低著腦袋點頭。




“那你練了幾個小時?”柏函逼問。




許鶴能感覺到傅應飛的視線也落到了身上。




怎麼辦?說真話還是說假話?




真話吧。




比賽的時候都開擺了,練都練了,徐教練和柏醫生難道還能讓他把已經練過的招兒吐出來不成?




說擺就擺。




許鶴自信發言,“沒多久,我一般每天早上起來之後會做10分鐘有氧,然後5分鐘拉伸,其他晨練取消。文化的學習任務完成之後我會做1小時跳躍方面的練習,然後2小時的座位傳球練習和10分鐘蹲起墊傳球練習,這之後還會有1-2小時的定點傳球練習。”




他歪著腦袋一算,“加起來也就5個半小時吧。”




徐教練猛地深吸一口氣,“還敢說也就?”




許鶴:“昂!”




聲音中氣十足,態度毫不悔改。




“孫主任說適當運動有助於改善哮喘呢,我這叫謹遵醫囑!”




坐在邊上的傅應飛被許鶴的話震驚了,一時間感覺初二之前喜歡抬槓的鶴啾啾又重出江湖。




他以前覺得那樣的竹馬稍微有點幼稚,但許鶴是弟弟,他照顧一下是應該的。




可是現在看到這樣的許鶴只覺得可愛。




坐在許鶴身邊的三人因為各種原因全部沉默下來。




柏函看了一眼許鶴,又轉頭看了一眼徐天陽,“上次看到這麼……的二傳還是在上次。”




中間的停頓無聲勝有聲。




徐天陽有被內涵到。




他板著臉維持著教練威嚴,“給傅應飛查一下,看看肌肉有沒有勞損,今天跳得太多了。”




柏函沒跟徐天陽計較,伸手捏了一下傅應飛的腿肚子,“沒什麼問題,鐵人。”




許鶴被嫉妒扭曲。




他打了兩局,氣道狀態就有點不好了,傅應飛將近打了三局,整個人還是生龍活虎。




柏函從大醫藥箱的邊上取出來了一個宛如軍火箱的小鐵箱,卡扣一掰,五金鎖釦在箱子上一撞,發出“吧嗒”一聲。




許鶴心中一緊,接著就看見軍火箱裡形態不一,功用不同,被擦得鋥亮的筋膜刀。




他就知道比賽結束之後傅應飛逃不掉被刮一頓!




“反正頒獎儀式還早,許鶴先來吧。”柏函挑出一把,用防塵布擦了擦,那表情好像不是要給人刮筋膜,而是要去殺豬。




許鶴懵了,“我?”




“嗯。”柏函把藥油拿出來遞給許鶴,“生著病每天練5個半小時都行,到了放鬆筋膜的時候就不行了?”




行!怎麼不行!




男人不能說不行!




不就是開擺的代價嗎?不就是刮個筋膜?




他會怕?




許鶴輕哼一聲,啪嘰一下翻到仰臥起坐的墊子上,四肢攤開。




徐天陽嘻嘻一笑,“來,傅應飛,你來按他手。那邊,對,陳明樂,過來按你們隊長!”




陳明樂不太敢。




他支支吾吾不敢上前。




柏函道:“我們許小隊長根本不會掙扎是不是?不需要人按著。”




許鶴:……




氣氛都烘托到這裡了,他還能說要?




許鶴頭一偏,“刮!”




柏函一推眼鏡,筋膜刀抵在許鶴大腿肌肉外側一推到底。




許鶴抽了抽,差點直接從仰臥起坐的墊子上當場竄走。




痛,太痛了。




他還記的自己的隊長威嚴。




只好死死閉著眼睛,咬住下嘴唇,一隻手收回來揪住身下的墊子,還沒做好心理準備,筋膜刀又抵著大腿前側的股直肌緩緩推上。




許鶴悶哼一聲,安慰自己所有隊員都會走這一遭。




他身為隊長,理應做出表率。




“我不痛,我不痛。”許鶴閉著眼睛喃喃,誓要用精神勝利法與疼痛鬥爭到底。




在外面的時候不方便刮身上的部位,畢竟大庭廣眾之下光膀子不太好。




於是許鶴的身體暫時倖免於難。




但哪怕是隻刮四肢,許鶴倒最後也痛得叫不出來了。




二傳用的最多的地方其實不是腿,而是手和肩膀。




好在推肩膀的時候,許鶴已經痛到虛脫,半點也掙扎不起來了。




徐天陽一邊覺得他這種死要面子的樣子還挺可愛,一邊覺得這孩子真是令人又好氣又好笑。




許鶴被筋膜刀刮完了一遍,靠著傅應飛和陳明樂兩個人才能從仰臥起坐的墊子上挪到座位上。




痠麻脹痛的感覺讓他地思維開始停擺,直到聽到傅應飛悶哼出聲的時候才感受到了一絲快樂。




嘿嘿,不是他一個人受苦!




所有正選都有!




柏醫生的白大褂袖子被捲到手肘上,雙手壓住筋膜刀在傅應飛的腿上推,手臂上青筋畢現。




許鶴看了一會兒,不太忍心似的轉過頭。




傅應飛也是條漢子,這樣都不叫出聲。




正選全部被刮過一遍,大家剛收進去的汗又冒出來,最終都一瘸一拐相互扶持著走到了領獎臺前參加頒獎典禮。




大家都穿著自己省份的隊服。




許鶴這邊是白底藏青色花紋款,看上去不像隊服像校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