旺旺烤餅 作品

第66章 生長期





而許鶴因為肺部和支氣管的問題,耐力格外差,這是他唯一的提升機會。




徐天陽對許鶴道:“開學之後我和柏函一起給你做一個全面的檢查,根據檢查來給你制定訓練計劃,無論你原來是怎麼想的,這段時間你自己做的那些加練必須立刻給我停掉,不要影響自己的未來,聽明白了嗎?”




許鶴當即答應,一頓飽和頓頓飽之間該選哪一個他還是拎得清的。




“我保證除了摸一摸排球保證手感,其他任何多餘的訓練都不做。”




徐天陽再三叮囑,“只能摸,扣球跳躍之類的事情都不能做,明白了嗎?”




“嗯,您放心。”




雖然許鶴說得真誠,但鑑於這孩子之前的信譽情況,徐天陽還是慌得好幾天都沒睡好覺,每天早中晚固定打三個電話叮囑許鶴,生怕金蛋自己把自己給練壞了。




許鶴度過了一個從各種意義上來說都十分煎熬的十一黃金週。




徐天陽的電話比前世的催債人都要準時,他接到後來甚至能精準地在教練打電話之前就站在電話機邊上等待,在電話鈴響起來的一瞬間拿起聽筒回話。




生長痛是間歇性的,一般晚上十一點之後發作的更多,他痛得睡不好覺,開學的時候整個人都憔悴了很多。




而一週沒見的傅應飛看上去比他還要憔悴,感覺像被吸乾了精氣,眼眶掛著兩個黑眼圈。




兩人面面相覷,最終許鶴問:“放假一週沒見,你幹嘛去了搞成這樣,瞧你這黑眼圈比我都大。”




傅應飛心虛地別開視線,“也沒幹什麼……就是陳明那個案子開庭了,我跟了一天。”




其實他本來不想去的,但是這兩天許鶴的臉霸佔了腦子,晚上的時候思緒極其紛亂,搞得人根本睡不著覺,他覺得用別的事情來轉移一下注意力比較好。




仔細想想也只有罪無可恕的陳明可以讓人冷靜下來。




陳明犯了詐騙罪等多項罪責,數罪併罰,判了15年有期。




宋飛蘭知道事情的原委之後當場甩了陳明一個耳光,直接離婚,整個現場宛如一出鬧劇。




他看著落魄的陳明,腦子裡想的竟然是開庭還不如打球轉移注意力來的更有效。晚上回去睡覺時,腦子裡自動播放許鶴從小到大的可愛片段,該睡不著還是睡不著。




傅應飛嘆了口氣,“他被判了15年。你呢,怎麼了?”




“我生長痛。”許鶴痛苦閉眼,坐到傅應飛身側,“睡不好,天天晚上膝蓋痛。”




傅應飛肩頸的肌肉逐漸鬆弛,整個人瞬間往下矮了一截。




許鶴轉頭看了他一眼,“你以為我要說什麼?這麼緊張?”




“沒、什麼。”傅應飛磕巴了一下。




“哦……”許鶴沒精力探究,坐到自己的位置上趴下睡覺。




太困了,上學宛如上刑。




白天的時間在課間睡覺和上課寫題的交替中過去,連不熟悉許鶴的人都看出了他不對勁,更何況是傅應飛。他看向許鶴水壺裡逐漸見底的水,最終還是沒忍住,添水的時候幫許鶴也加了一杯。




以前也是這樣的,這不屬於動心之後主動接近的範疇,心理醫生不會在意的。




傅應飛將水壺放在桌子邊,看著上課上到迷瞪的許鶴拔開釦子灌了一口,連裡面什麼時候多了水都沒發現。




許鶴喝了一天都沒把水壺裡的水喝完,感覺自己的水壺好像觀世音菩薩的淨瓶。




下午五點多,一天的課程終於結束,睏意終於消退了一些。




他對傅應飛道:“你今天自己去校隊,我今天停訓一天,徐天陽讓我去找柏函做完檢查之後再視情況重新制定訓練計劃。”




傅應飛揚起的嘴角落下來,嗯了一聲。




聲音小到宛如蚊子叫。




許鶴狐疑地看了傅應飛一眼,總覺得自己的小竹馬有點不大對勁,但他現在自顧不暇,根本沒空細想。




“我先走了。”許鶴將斜挎包往身後一別,朝著傅應飛揮了下手,“你訓練的時候別太計較王一民抽風,他還在進步,以後會好的。”




傅應飛這回沒嗯,顯然是不太贊成這話。




許鶴:……




算了,也就說一下試試。




他輕車熟路地往學校醫務室走。




校醫務室沒有條件做這種有關運動員生長期的專業檢查,柏函勾著自己的車鑰匙讓許鶴上車,等這輛精英商務車停在了新城廣場的停車場時,許鶴才知道了柏函想帶著自己去哪兒。




竟然是柏教練開的健身房。




他解開安全帶下車,看著眼前的健身館,腦子裡浮現的是——




#震驚!豪門富二代拒絕繼承家業後出逃,再回家竟然是為了……#




許鶴猛地晃了下腦袋,將這個加大加粗的黑體標題從腦子裡晃出去。




他跟著柏函走進健身房,一路上到3樓。




一樓和二樓都是健身用地,完全對外開放,給錢就能玩,但是三樓需要刷卡進入,如果不是有柏函帶著,許鶴都不知道三樓也屬於健身館。




這裡活脫脫就是一個專門給運動員準備的診療室。




柏函掏出門卡,“我們最好在2小時之內把所有檢查做完。”




“為什麼要在2小時之內做完?”




許鶴:?




他沒說話啊?




回頭一看,兩個月米沒見的柏教練正抱著手臂站在柏校醫身後,臉上的表情十分猙獰。




霍!




他當即後退一步,避免被殃及池魚。




柏函道:“這地方我叔開的,我們現在是偷——”




柏函的聲音戛然而止,許鶴還是個才開始發育期的少年呢,那個聲音那麼粗獷,根本不是許鶴的。




“偷什麼?怎麼不繼續說?”柏教練抱著手臂,虎目圓瞪。




柏函氣虛,“叔……”




“哼!”柏教練鼻子出氣,“等會兒教訓你!許鶴怎麼了?”




柏函看了看許鶴又看了看柏教練,“你們認識?”




許鶴縮在一邊,“我有這兒的會員卡。”




柏函:嘶……等一下。




“這麼說來,你和傅應飛之前偷練的場地就是在這兒?”




許鶴:……




終究還是逃不掉。




他左顧右盼,“我生病之後就沒來了,傅應飛是一個人來的。”




所以傅應飛比他練習的時間長多了,秋後算賬也該找傅應飛。




柏教練往許鶴身前一站,“你跟小孩橫什麼?”




柏函啞口無言。




許鶴安全感瞬間爆棚。




“我問你呢?許鶴怎麼了?做什麼檢查?”柏教練端起架勢,抱著手臂,居高臨下地看著自個兒養大的侄子。




這個孩子基本上是他養大的,說是侄子,其實和兒子也差不多了。




孩子是好孩子,就是有點叛逆。




柏函伸手把鼻樑上的眼鏡摘下來往兜裡一插,“生長期,你多大的人了,還跟我大小聲?”




柏教練:?




許鶴:?




哇!柏校醫好拽!




柏函繼續道:“既然你來了,我也不用自己給許鶴查了,正好你那邊機器應該是開好的,數值都對,你又比我專業,要不你親自給許鶴查吧。”




柏教練:?




他平常接一單一萬塊呢!




“我比你專業?”柏教練控制不住自己的嘴角,微微咧開一個憨厚的笑。




柏函嗯了一聲,“是啊,你專業。”




柏教練頓時樂的找不著北,轉身摸了一把許鶴的腦袋,“跟我來吧。”




許鶴簡直歎為觀止。




明眼人都知道柏教練剛才的誇獎要多敷衍有多敷衍。不僅敷衍,還帶著白嫖的目的。




可柏教練就是信了,不僅信了,而且還十分開心。




許鶴用柏教練昂貴的機器做了一套檢查,折騰3小時後,兩位專家為他量身定製了一套完備的涵蓋了兩年訓練內容的訓練表。




其中體能訓練每週2-3次,每次1-1.5小時。




3d跑動相關的,包括腳踝剛性,關節穩定性和下肢爆發力等類別的訓練每天不重樣,每項穩定在45分鐘到1小時之間。




跑標誌物,繩梯,跨欄杆和跳箱等項目都是靜態的,只要控制訓練量,就是起到既有提升又保護身體的作用。




許鶴將厚厚一沓帶著表格的a4紙翻到第二頁,上面赫然寫著全身力量和功率訓練,什麼自重、阻力帶都淺薄了,這上面的項目還有許鶴見都沒見過的牆球,看著就很好玩,令人十分期待。




第三頁是重中之重的代謝訓練。




這也是他如此重視生長發育期的原因,他在賽場上時的耐力太差,而發育期間的耐力訓練是他唯一的翻盤機會。




而耐力訓練的專業術語實際上就是代謝訓練。




他翻了翻表格上的內容,基本全是有氧運動。




有氧運動對他的肺部和支氣管而言負擔較小,更容易堅持,也不會誘發哮喘。




柏校醫竟然連這都想到了。




許鶴的眼眶一時間有點酸,但再往後一翻,看到柔韌性訓練的時候他的眼淚刷地憋回去了,他指著其中一項問柏函,“壓腿?”




“對,我發現你柔韌性不錯,而且你在發球和傳球的時候非常依賴這項天賦。”柏函的金絲邊眼鏡不知道什麼時候又回到了臉上,他伸手往上一推,“人在生長發育期間,由於骨骼發育的速度遠大於肌肉,所以柔韌性會顯著下降。”




柏函從許鶴的檢測報告裡抽出一張來拍了拍,“你看你的曲線,比一般人要大,這說明你在生長期能夠竄很高,這也代表著柔韌性這項天賦如果不及時維持,會隨著你年齡的增長逐漸減退。”




許鶴仔細回憶上輩子的場景,發現在進入高二之後他的柔韌性確實是有下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