旺旺烤餅 作品

第77章 那你能一直做我的二傳嗎





傅應飛腦袋嗡嗡作響,“嗯。”




他從許鶴手裡接過機器,握住不動了。




不是手把手教嗎?




許鶴等了一會兒,看到山一樣壯實的彩色方塊向他的角色撞過來的時候,腦海裡只有五個字——完了!沒存檔!




電石火光之間,他條件反射拉住傅應飛的拇指往邊上一撥,搖桿微微一動,q版小人向邊上一滾,躲過一劫。




許鶴鬆了口氣,迅速按下暫停,剛想轉頭問問傅應飛是不是有那個3d眩暈,就看見這人渾身上下透著一股極其離譜的熱意,臉色紅到要燒出來了。




“你……”




“我自己來就行!”傅應飛打斷道,“你去休息,我已經會了可以自己來。”




別手把手了,再這樣下去他得露餡了。




許鶴遲疑,“我……”




“沒事,我自己可以。”傅應飛再次打斷。




許鶴:……




他想存個檔以便以後復活怎麼就這麼難呢?




算了,不存就不存,大不了重新打,世界上沒有男孩可以拒絕索尼和老任大法,包括傅應飛,讓他玩吧。




許鶴裹著自己的小毯子往沙發上一倒,閉眼入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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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應飛長舒一口氣。




遊戲的暫停一結束,q版小人轉瞬即逝。




ga over又大又紅。




他將遊戲機放到桌上,看向睡在榻上的許鶴。




可睡眠式沙發不算小,睡下一個正常的成年男人綽綽有餘,但對於生長期已經度過一半的運動員來說就有點逼仄了。




隨著時間的推移,許鶴的身高已經直逼一米八五,臉上軟乎乎的嬰兒肥也逐漸消失,英氣、英俊、漂亮與易碎感在他的身上似乎找到了一個完美的平衡。




矛盾而美好。




他走過別人窗前的時候,那些人都會多看他幾眼,無關□□,就好像只是欣賞一束美麗的花,一顆終將在世間閃爍,被所有人注視的寶石。




如果可以,他願意為這顆奪目的寶石打造一個專屬於他的戒託。




傅應飛輕而急切地離開了這棟房子。




長大以後,時間和人的自制力流失得一樣快。




小時候可以蹲在地上把語文書當課外書看一個下午,現在看一個下午雜誌都有點費勁。




許鶴夢見自己變成了幼兒園時期的小糰子,被名為傅應飛的小糰子逼著看了一個下午的十萬個為什麼。




他盯著書,傅應飛盯著他,然後這個冷臉小糰子伸手推了他一下。




“醒醒。”




許鶴猛地睜開眼睛,夢裡的冷臉糰子和麵前的少年重合了。




“醒了。”傅應飛道,“快去收拾行李,趕飛機了。”




許鶴坐起來,轉頭看見傅應飛拖著行李箱站在邊上,身上的衣服都換了一套,一看就是已經回過了家。




“幾點了?”他下意識問。




“三點多。”




許鶴蹭得竄起來,當場表演了一個人在前面跑,魂在後面追。




兩人生死時速趕上了飛機,坐車回到秦皇島基地的時候還有一半人沒到,食堂冷冷清清,只有幾個穿著華國跳水國家隊隊服的姑娘在嗦粉。




許鶴看著就覺得砂鍋玉米粉很香,於是也要了一碗。




“又吃粉?”傅應飛拿起調料臺上的醬油撒進飯裡,順手取了一籠小籠包。




許鶴看了看他的飯又看了眼包子,“你也主食配主食,還好意思說我。”




偶爾一天這麼吃沒什麼事,運動員消耗大,身體機能強,新陳代謝快,吃進去的東西很快就沒了。




況且他們國少隊能決定自己吃什麼的時候很少,凡是能夠自己決定的時候都會盡量犒勞自己一下。




許鶴把砂鍋裡的油麵筋按進湯裡,看著褐色的湯水唔了一聲,“你也應該試一下這個的,是醬油湯。”




他湊過去,“可惜明天就開始最後一階段的訓練了,訓練開始之後就得按照食譜吃,不能吃砂鍋了,想不想吃?我的給你吃一口?”




傅應飛的視線落在許鶴盛好的一勺玉米粉上,好半晌才從鼻子裡哼出一個,“嗯?”




“想?”




傅應飛遵從本心,點了點腦袋。




許鶴把勺子遞到傅應飛手裡,砂鍋很燙,盛出來的部分現在溫度正好,“吃吧,吃完湯勺還我。”




傅應飛表情木然地拿起勺子,一口悶了裡面的粉絲和湯,象徵性嚼了兩下,喉結一滾,嚥了下去。




“怎麼樣?”許鶴眼神亮晶晶看向傅應飛。




傅應飛:……




注意力都在勺子上,沒嚐出來粉是什麼味。




他想了想,還是沒將自己吃過的勺子遞給許鶴。




鶴啾啾還不明白那些,可作為知道的那個,該避嫌的時候還得避嫌。




“我去給你重新拿一個勺。”




“別了,麻煩。以前同一條褲子都穿過,用一個勺子我能掉塊肉?”許鶴伸手拿過勺子,半點沒在意,沉浸在嗦粉的快樂中。




傅應飛一頓飯吃得索然無味,腦海裡走馬燈一樣閃過無數畫面,最終停留在一行黑體加粗的大字上。




——他跟我吃一個勺子!




醬油拌飯見底的時候,傅應飛才意識到自己應該想點別的什麼,否則吃小籠包的時候估計也嘗不出來是什麼味道。




他思忖半天,看向正在把蘑菇浸在醬油湯裡企圖把它淹死的許鶴,“我左手扣球練習的差不多了,現在想找人配合一下,你要不要跟我一起?”




許鶴的小腦瓜轉了兩秒。




先得把句子裡的要不要換成能不能。




再把前面的找人換成找你。




然後把差不多了變成已經練好了。




所以這句話是——我左手扣球已經練好了,現在想找你配合一下,你能不能陪我?




嗯,今天又是傅語言滿分的一天。




許鶴把“淹死的蘑菇”吃緊肚子碎屍萬段,嚥下去的時候才發現了一絲不對。




什麼已經練好了?




左手扣球???




“所以我去年暑假說的蒜蓉粉絲和左手扣球你都做到了?”




整整一年啊!




竟然憋了整整一年!




蒜蓉粉絲就算了,傅應飛這個人本來就點滿了廚藝技能。




但是連左手扣球都能學會就有點離譜了,要知道傅應飛可是右撇子!




右撇子練左手扣球的難度無異於把人的腿打斷了十五年之後再接上,然後讓他重新學走路。




“你……我……嗯……”




許鶴支吾半天,沉浸在震驚中,半晌都沒能說出一句完整的話來。




“你不願意?”傅應飛誤會了,“你要是不想我就麻煩王一……”




算了,王一民連右手的球都傳不到位。




“我就……麻煩徐教練下班之後幫我練一下好了……”




一句話被說得可憐巴巴,不知道的還以為這個接應被二傳虐待孤立了。




許鶴連連搖頭,“我沒不願意,就是覺得有點吃驚,你居然一年就做到了。”




還是偷偷摸摸做到的。




“你好努力,我是不是也應該練一練左手扣球什麼的,增加一點自己的競爭力,不然感覺自己好像配不上你這樣好的接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