浙東匹夫 作品

第400章 一鼓破城

 額外披上厚實的皮革斗篷這一舉動,也是魏延觀察剛才的戰況,臨時想到的。

 鐵甲只能防重擊,卻防不了滾水或石灰的攻擊。

 有個皮革斗篷兜頭兜臉罩住,就能安全得多,還能掩蓋掉高級武將精良甲冑的特徵,避免被人重點集火。

 不一會兒,魏延就帶隊過了河,在已經亂成一鍋粥的安豐城門下,投入到了一輛輕型雲梯車上。

 魏延也不是先登的,他前面已經有十幾個士兵,在同一架梯子上奮勇攀登了。

 只是別人要麼雙手握持斬馬劍,要麼短兵配盾。如他這種單手就能揮動五尺斬馬劍、另一手還能持盾的,實在是百里無一。

 “殺賊建功!正在今日!”

 “殺賊建功!正在今日!”

 魏延前面那些士兵陸陸續續有被曹軍從城頭捅下來的,但更多逐步站穩了腳跟。只因前排多是刀盾,上了牆也被密集攢刺的槍矛壓得起不了身。

 魏延好不容易也擠了上去,立刻感受到了如潮的壓力,他一咬牙,頂盾一個死命的猛力衝撞,不顧盾牌被巨力對抗扎得龜裂,卻也盪開了至少五六杆長槍,

 甚至還靠著衝撞巨力,震斷了一根相對劣質的槍桿,還有兩名曹兵因為體力弱,被推得虎口出血、長槍也脫手落地。

 魏延的盾牌,只在這一次衝撞中,就碎裂完成了歷史使命。魏延也趁著敵兵兵刃被盪開,雙手掄起斬馬劍,就橫掃抹過去,直接抹了三四個東倒西歪的長槍曹兵。

 身邊的袍澤被魏司馬的身先士卒所鼓舞,也紛紛開始嘗試頂盾衝擊,撕開曹軍的陣勢,製造貼身肉搏的機會,雙方一通亂戰,如同絞肉。

 一些魏延麾下的士卒被長槍捅中後,灌鋼札甲的防禦力畢竟非同小可,哪怕長矛貫刺能滑到鐵札縫隙處透甲而入,但是被鐵札阻擋終究刺不深。

 有些士卒便棄刀於地,直接雙手抓住敵人的槍桿奮力反推、往旁邊一擰,要奪槍而戰。

 曹軍士兵自然是死死握住槍桿不肯放手,一些猝不及防的曹兵力不如人,被拖得往前趔趄跌出軍陣。很快被魏延的士卒亂刀砍死,曹軍槍矛陣勢的缺口也被越撕扯越大。

 血腥搏殺之中,魏延的士兵上城的越來越多,終於有使用灌鋼長戟的士兵成批成批上牆站穩,兵器長度的劣勢很快被扳平。

 一體鍛造的戟頭,在這種混戰中還能更好地叉住敵人的兵刃,往往一個魏延部戟兵就能鎖住兩三個敵人的兵器——只要你的力氣夠大。

 而魏延部曲昨晚和今早兩頓酒肉犒賞帶來的體力優勢,此刻也充分發揮了出來。

 隨著血腥的肉搏越拖越久,這種體現就越來越明顯。

 “只誅首惡!降者不殺!”

 “曹仁已敗!淮南必破!”

 魏延帶著將士們越殺越勇,便靈機一動親自帶隊邊砍邊喊出新的口號,打擊曹軍士氣。

 曹仁在符離當然還沒敗,但汝南的曹軍沒有看到友軍回援,只看到己方的士兵不斷被抽調,心中也是存著狐疑的。

 這種狐疑隨著曹軍士氣低落、隨著魏延的部曲越戰越勇、氣勢如虹,也就漸漸發酵,魏延的喊話,竟也有不少曹兵信了,導致部隊更加混亂不堪。

 魏延奮力砍殺十餘人,連殺數個軍官,其中似乎還有一個軍司馬、一個曲長。

 曹軍的抵抗終於漸漸不支,越來越多的曹兵開始混亂潰逃,甚至有跳城逃跑的。

 魏延殺進城樓,控制了城門,與外面還扛著撞木撞門的部隊裡應外合,打開安豐東門。洶湧的後軍湧入城中,這座淮南門戶縣城,竟在第一天的正式猛攻中,便告破了。

 魏延一開始沒覺得疼,打開城門後,才意識到身上有幾處傷似乎頗為疼痛。

 剛才的血腥搏殺,要不是他穿著一體鍛造的胸甲,怕是有兩條命都不夠死。

 現在城門開了,他一口血勇之氣洩了,只得以斬馬劍拄地喘息,等軍醫給他包紮清創。

 “一天就破了安豐,連帶組裝攻城器械做準備也才兩天。這下主公破格封我為都尉,應該也沒人會以‘魏延還太年輕’為由阻撓了吧。”魏延想著這個美滋滋的念頭,任由軍醫處置,沉沉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