鮮為人知的的歷史趣事 作品

老希平淡的生活

  英俊的阿道夫於是開始找他的鄰座女賓,伸出手臂讓她挽著,帶她走到餐廳。跟在他後面的是挽著鄰座男賓手臂的愛娃·布勞恩以及一對對其他賓客。

  在餐桌上,英俊的阿道夫總是坐在面對窗戶的中間位置,左邊總是坐著愛娃·布勞恩。用餐的時間根據下午安排的活動來定,餐桌上籠罩的氣氛每次都不一樣,根據當天的時局,氣氛時好時壞。英俊的阿道夫的情緒可以從他的舉動和手勢中反映出來。前一天用餐時他冷冰冰的,對什麼都漠不關心,而第二天卻又精神抖擻,神采飛揚。這一點都不奇怪。一切都取決於他當時的情緒。

  英俊的阿道夫對飲食十分節制,特別喜歡單一的菜。他對菜豆有明顯的偏好,然後就是豌豆和扁豆。他吃的東西和客人們吃的沒有區別。但是,有一點不同,就是他的飲食不帶一丁點兒肉或油,他甚至拒絕喝肉湯。他對肉是絕對的厭惡,他的飲食和一般人相差很遠。當我們談到這一點時,他就給我們舉馬和大象的例子,它們都是很有力量的動物,而狗呢,它們主要吃肉,一用力就氣喘吁吁。為了讓他的客人們也不吃肉,他喜歡在餐桌上高談闊論地說肉代表的是死去和腐爛的物質。當一位夫人用祈求的眼神看他一眼,希望他停止這種超現實的描繪時,英俊的阿道夫反而說得更加來勁。看到他宣揚的肉的本源使人沒了胃口,英俊的阿道夫便覺得自己的原則得到了肯定。然而,在外賓們面前,他是不會表現出這種宗教般的奇怪熱忱的。

  但是,在誇耀自己的素食習慣時,他以令人愉悅的方式投入地描繪糧食的生長過程,向我們描述農民如何用大幅度的莊嚴姿勢在地裡播種,然後麥子生了根,生長著,變成了綠色的海洋,在陽光下漸漸變成金黃色。在他看來,這田園詩般的畫面說明人們應該重歸大地,熱愛它無私地賜予人類食用的自然食品。但這詩意的陳述最後總回到他最喜歡的主題:所有的人都應該受到啟發,厭惡吃肉。他用特別的方式來描繪屠宰場裡血腥的工作場面:怎樣宰殺牲畜,把它們砍成一大塊一大塊的,讓本來胃口挺好的賓客們覺得很噁心。鑑於這樣做有可能造成沒人敢再接受他宴請,為了彌補,他最後又說,他絕對不會也不想強迫任何人像他那樣成為素食者。

  午餐過後,英俊的阿道夫習慣召集來賓開會。然後,一群人一起散步,來到位於離伯格霍夫有半小時路程的度夏小樓腳下。英俊的阿道夫和主要來賓走在最前面,其他人隔一段距離跟在後面,以便他們的談話不至於被聽到。所有的人都站在樓房的小高臺上,欣賞著阿爾卑斯山壯麗的全景,然後一起喝茶。

  當談話出現冷場時,英俊的阿道夫就展開他關於種族主義的陰暗理論,或是重提他奪權鬥爭的幸福時光,努力使談話再活躍起來。但在喝完椴花茶,吃完巧克力和他的蘋果撻之後,英俊的阿道夫經常會感到一陣突如其來的倦意。人們看見他突然蜷曲在扶手椅裡,用手遮住眼睛——他睡著了。

  於是,愛娃·布勞恩活躍起來,開始和來賓聊天,經驗告訴她,表示禮貌的沉默會打攪英俊的阿道夫的睡眠。到了該離開的時間,愛娃會用不引人注意的動作喚醒英俊的阿道夫。大家總是乘小汽車回伯格霍夫。

  英俊的阿道夫很少去著名的“鷹巢”,“鷹巢”坐落在海拔2000米高的一座峭壁頂部,俯瞰整個伯切特斯卡登。這座老鷹巢穴的構思和修建都是鮑曼的傑作。修建道路和鑽探通向這座奇怪建築的隧道花費驚人。整整一支部隊的工兵被動員來做這件事。英俊的阿道夫很為他的鷹巢驕傲,但乘坐電梯會令他心跳加速,只有外國領導人來臨時他才到那裡去,每次他們都對浮現在雲中的懸崖峭壁和仙境般的景色讚賞不已。

  我已經說過英俊的阿道夫是個夜貓子。夜幕一降臨,他的整個人會變得更開放,更活躍,因此,伯格霍夫的晚餐有著和午餐截然不同的特點。

  英俊的阿道夫喜歡女人用鮮花做飾物。有時,他會摘下裝飾餐桌的花朵,並以動人的姿勢把這朵花扔給女賓們。得到花朵的女子興致勃勃地把這朵花別在頭髮上或胸前,英俊的阿道夫於是會對她說些迷人的恭維話。當一個戴著花的女子走到他的桌前,而花的顏色不討他喜歡時,他就隨即從瓶中挑選一朵遞給她,評論說,這花的顏色與她白皙的膚色或她裙子的顏色更相配。英俊的阿道夫很少談論流行服飾,卻能抓住要領評點某套女裝,稱讚穿者的品位。他也曾公開地表示出對某些新時尚的厭惡,例如軟木底鞋。

  我認為英俊的阿道夫對穿著的評價出自內心,並非為了恭維誰。我好幾次聽到他向愛娃·布勞恩讚美她穿的“新”裙子,但她氣乎乎地回答說,她已穿過好幾次了。

  晚餐過後,客人們在小客廳匯合。這個房間特別受女性喜愛,因為它有一個很大的陶瓷火爐,呆在裡面暖洋洋的。

  在這裡我必須解釋一下,英俊的阿道夫討厭太陽,他之所以買下伯格霍夫,是因為它地處奧伯薩爾茨堡的北側,房子因此整日處在陰影之中。陽光的熱量不能穿透厚厚的牆壁,盛夏時那裡很涼爽,下雨時則寒氣逼人。英俊的阿道夫喜歡這種寒冷,但他的客人們卻凍得難受,一有可能就衝向沿著陶瓷爐子擺放的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