鮮為人知的的歷史趣事 作品

隋唐蕭皇后有多美?

  楊廣恰恰是另外一副姿態,他像個技藝超群的演員,“彌自矯飾,唯與蕭妃居處,後庭有子皆不育,後由是數稱廣賢……上與後嘗幸其第,廣悉屏匿美姬於別室,唯留老醜者,衣以縵彩,給事左右;屏帳改用縑素;故絕樂器之弦,不令拂去塵埃。上見之,以為不好聲色。還宮,以語侍臣,意甚喜”。

  有比較,才有差別,這就是最有力的競爭。楊勇未必是荒淫無恥之徒,然而他不聽規勸,自毀形象,最終落下個“進淫聲,穢視聽”的臭名。楊廣則蓄意收斂,老老實實地守著一個老婆,甚至拿醜女人、破幔帳裝點門面。其實,楊廣原本是個多才多藝的主兒,但他家的樂器竟然落滿了灰塵。這需要多大的毅力來長年累月壓抑自己的性情、閹割生活的樂趣呀!在待人接物方面,兄弟倆的懸殊就更大了。楊勇非常牛氣,一副“我是太子我怕誰”的嘴臉;楊廣卻極為和氣,沒有不拜的廟,沒有不燒的香,即使奴婢侍從也從不得罪。

  能叫上上下下都豎大拇指,還不厲害嗎?凡夫俗子,誰能做得到?楊廣和蕭妃酷似一對受氣包兒,“矯情飾行,以釣虛名”。兩口子小心翼翼地應酬雞毛蒜皮,戰戰兢兢地迎合裡裡外外。肯下本兒,才可能有回報,兩口子笑容可掬地引導著輿論、點頭哈腰地塑造了聲望。如果說楊廣富有奸雄之才,那麼,蕭妃忠誠的陪伴則純屬女性的隱忍和耐力。誰能斷定,今天裝孫子,明天就一定能變成爺爺?或許,要這樣屈辱地混一輩子,做一條永遠也不能翻身的夾尾巴狗。尋常女人,哪個能丟開虛榮,甚至拋棄對未來的幻想,跟一個戲子式的男人往前奔呢?蕭妃就能!與楊廣不同,蕭妃隨和的表情絕非裝出來的,而是本性的流露。她小時候與人為善,逆來順受,習慣了。說來也是“糟糠之妻”,難怪後來楊廣從不顛覆蕭氏的皇后地位。

  有蕭妃默契的配合、溫柔的撫慰,楊廣徹底贏了。隋開皇二十年,也就是公元600年,31歲的楊廣如願以償地做上了東宮太子。他喜形於色地告訴蕭妃:等著吧,好日子說來就來!蕭妃莞爾一笑,卻不知新太子的許諾,究竟在什麼地方。她猶如一片落紅,隨著命運的河流沉浮、漂泊……

  楊廣即位,拋棄糟糠之妻

  大業元年(605年),35歲的蕭妃晉升為蕭皇后。這是她和楊廣苦守了23年的酬勞。當初,楊廣許諾的好日子終於來了。想不到,好日子只屬於皇上自己;等待皇后的,是漫無邊際的噩夢。當楊廣號令天下、為所欲為的時候,蕭皇后不得不乖乖地閉嘴,甚至靠邊兒站。而當大隋樹倒猢猻散的時候,蕭皇后依然平靜地陪伴在楊廣左右。

  婚後23年,楊廣的確是位模範丈夫:待人和善,不笑不說話;艱苦樸素,吃穿用度活像個平民;用情專一,只挽著蕭妃出雙入對,絕不張羅什麼歌女、小妾——唯一叫人擔心的就是,想法太多,心思太重。按說,嫁這麼好個人兒,今生足矣。可令蕭皇后不安的是,人一闊,臉就變,即便兩口子,也難免這種下場。

  仁壽四年,亦即604年,楊堅臥病仁壽宮,居然詭異地死了。當天晚上,楊廣就火急火燎地逼父親的小老婆——宣華夫人跟自己睡覺。大隋朝的新皇帝,性壓抑太久了,一旦當家做主,慾望的火山便勢不可擋,噴湧而出。蕭妃痛苦地搖頭:好端端的仁德君子,怎麼一下子變成了“雙足野獸”?

  雖說天下美女盡入股掌,但楊廣表面上依然疼愛元配。於是蕭氏便更死心塌地過日子、無怨無悔地追隨丈夫。時光居然沒有在這女人俊俏的臉上留下絲毫痕跡,她嫵媚的眼裡貯滿柔情,鮮亮的唇間銜著微笑——上天憐惜女性,儘量叫這朵“陰柔之花”多開一夜。美在,女人在;美走了,女人便蛻化成一具空洞的軀殼、一個乾癟的符號,永遠從男性世界裡紛然羽落……

  楊廣頒詔,慷慨地稱讚自己的元配:“妃蕭氏,夙稟成訓,婦道克修,宜正位軒闈,式弘柔教,可立為皇后。”皇帝口惠實至,無論到哪兒,不管幹什麼,都捎上蕭皇后。儘管其真心寵幸誰,別人不得而知,但楊廣對蕭皇后的表面文章還是做得非常漂亮。聰明過人的蕭皇后也相當知趣,她一步一步地退讓,直到靠邊兒站。人老珠黃,色衰愛弛,何必搬個醋罈子,招皇帝膩味呢?儘管蕭皇后仍俯首帖耳地服侍在楊廣左右,但其心境卻大不如前了。

  《隋書.后妃列傳》寫道:“後見帝失德,心知不可,不敢厝言。”感情危機恰恰潛伏在這種客客氣氣的情態之下:兩口子不再交心,甚至連吵架的興趣都沒了。說話看臉色,言語找尺寸。儘管睡一張床,也不過是在勉強維持。蕭皇后頂著華美的冠冕,默認了這種情態。皇帝縱情淫樂,好大喜功,把隋文帝攢下的家底揮霍得一乾二淨;官府橫徵暴斂,民間盜賊風起;遠征高麗的軍隊和挖掘運河的民工,天天都在哀號、死亡……隋朝恢弘的大廈,搖搖欲墜,隨時可能土崩瓦解。

  蕭皇后惶恐地注視著朝野風雲,實在插不上手。憋不住了,就拐彎抹角地勸兩句吧。她提筆寫就一篇長長的《述志賦》,文章低聲細語,把好話都說絕了:“願立志於恭儉,私自競於誡盈。孰有念於知足,苟無希於濫名。惟至德之弘深,情不邇於聲色。感懷舊之餘恩,求故劍於宸極……”

  很不幸,皇帝鹽水不進。他像一匹脫韁的野馬,一頭鑽進了江都行宮裡。既然天下失控了,索性“大撒把”,不理國事,不問禍福,只顧毀滅性地享樂。據說,宮外火光四起,他也懶得答理,近臣說什麼他信什麼。他竟然告訴蕭皇后:“貴賤苦樂,更迭為之。”這簡直是哲學家的口吻,他變成了一個醉生夢死的老混蛋。為什麼呢?還不是逃避現實,自己騙自己嗎?

  揚州明月,照著憂心忡忡的蕭皇后。她知道,夫妻親情再也喚不回皇帝這隻斷線的風箏了。楊廣曾顧影自憐,跟皇后吹牛說:“好頭頸,誰當斫之?”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嘴臉。蕭皇后不得不丟開最後一絲幻想,陪伴及時行樂的皇帝“趟渾水”。

  《北史.后妃傳》記載了蕭皇后內心的痛苦,有人稟告,宮外馬上要造反了,請示皇后怎麼辦。蕭氏擺了擺手,惋嘆道:“天下事一朝至此,勢去已然,無可救也。何用言,徒令帝憂煩耳。”翻譯成俗話,就是混過一天算一天。

  女戰俘,最怕男人過手

  有一首著名的《箜篌引》,妻子哀悼固執任性、落水而死的丈夫:“公無渡河,公竟渡河。墮河而死,當奈公何。”這才叫“良言難勸該死鬼”,誰也沒辦法。雖說楊廣自詡的“好頭頸”沒人來砍,然而在618年春天,他卻被叛臣用一條褲腰帶給活活地勒死了。

  蕭皇后親自收屍,手邊什麼也沒有,只能拆幾塊床板,草草地拼了一副薄棺材。50歲的楊廣倒在地上,他曾親親熱熱地挽著蕭氏,情願“執子之手,與子偕老”;他們互相攙扶著過了23年苦日子,也曾相視而笑,守著歡蹦亂跳的小兒女……人間富貴,已成雲煙。昔日枕邊人,死得像個叫花子。恩恩怨怨,就這麼了啦?就這麼了啦……

  剛得勢的弄臣宇文化及,從頭到腳打量這位“女戰俘”——大隋的正宮娘娘,天下男人,誰不神往?宇文化及意味深長地笑了。

  有種說法,蕭皇后和宇文化及私通,但《北史》、《隋書》都沒有類似記錄。人們寧願相信,蕭皇后從一而終;可惜,美麗的“女戰俘”一旦落到男人手裡,就不再是人了,而是一件任由推來搡去的家當、一個尋歡作樂的玩物,甚至像個小玩意兒那樣,被隨便轉讓。隋煬帝死了,也就無所謂“蕭皇后”了,“戰俘”蕭氏粉頸低垂,默然無語。老天爺給什麼,她就接受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