鮮為人知的的歷史趣事 作品

“鋤禾日當午,汗滴禾下土”的李紳後來如何

  為何要製造這冤案?以後世許多學者看法,吳湘的叔父曾開罪於“李黨”領袖李德裕,為了給“老上級”報仇,七十三歲的李紳就主動做惡人,給吳家來了場公報私仇,卻也在自己死後坑慘子孫:李紳死後,吳湘的哥哥不停喊冤,查明其中冤情的唐王朝,將李紳家族“削紳三官,子孫不得仕”。生前風光的大詩人,從此身敗名裂。

  至於私生活?李紳一輩子也是槽點滿滿:憐憫農民艱辛的他,後來顯貴發跡後,一頓飯要吃掉幾百貫錢,他為官的“酷虐”也是出名:有個與他有“同年之誼”的崔巡官,只因小事得罪了他,他竟把崔巡官的僕人處死,崔巡官本人也被捆起來痛打。如此“官威”,也叫他治下的百姓恐懼不已,紛紛舉家出逃。李紳卻只是輕蔑一笑:“秕糠隨流者不必報來”。這幫窮老百姓就是“秕糠”,是死是活有啥大不了的?

  不管“牛黨”對李紳的狠踩,有多少誇張之處。這位早年頗有情懷的大唐熱血詩人,確實在四十年宦海沉浮裡,蛻變成一位趨炎附勢且冷血無情的官僚。

  為什麼會變這樣?這事兒,其實可以拋開“牛李黨爭”的特殊背景,從李紳的“私生活”裡瞧瞧。許多現代人大書特書的“李紳劣跡”,放在中晚唐大唐“權力場”裡,其實都不是個事兒。

  “安史之亂”後,大唐國力一年年衰敗,但高官顯貴們的私生活,卻是一代比一代“幸福”。以唐文宗的哀嘆說,盛唐年間,只有唐玄宗才穿得起的“金鳥錦袍”,到了中晚唐時,卻是“富家往往皆有”。各級文武官員,更是變著法子“豪奢”。比如李紳“老上級”李德裕日常食用的“羹飯”,一杯就“其費約三萬”。晚唐宰相楊收的飲食“極水陸之珍”,傢俱用的是“縷金案”,手裡把玩著和田“玉婆羅門子”,奢侈到極點。

  跟這幫人比起來,同樣官居宰輔,一頓飯“吃好幾百貫”錢的李紳,還真算是個“節儉”的人。

  難道彼時的大唐,經濟真強大到這程度了?與高官們“豪奢”反差鮮明的,正是中晚唐平民們的苦難生活。比如曾得到李紳“憐憫”的農民們,安史之亂後,由於戰亂和土地兼併等原因,每年都有大批農民“棄田宅,鬻子孫,蕩然逋散,轉徙就食”。李紳筆下“農夫猶餓死”的慘狀,也只是冰山一角。就算是能種上地的農民,每年苛捐雜稅下“家田輸稅盡”,只能撿野果“充飢腸”。甚至“百姓貧家食鹽至少,或有淡食動經旬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