鮮為人知的的歷史趣事 作品

馬克思《資本論》中的老王

  從此“王茂蔭”才真正出現在《資本論》裡。在晚清渾濁的官場中,作為官僚隊伍中的一員,王茂蔭在廉潔自律方面表現得也很出眾。史料記載他:“性清淡,寡嗜慾。京宦三十載,恆獨處會館(即歙縣會館,今宣武門外。王為安徽歙縣人)中。自本簡約,粗布糲食,處之宴如。”“公餘之暇,手一捲自娛,京宦三十年,未嘗攜眷屬。”作為一名封建社會的“省部級”官僚,能做到這樣真是難能可貴。

  王茂蔭的家訓,也是他的遺言,其中一些內容今天讀來依然有警示作用,現摘錄幾段:

  “凡人壞品行損陰騭,都只在財利上,故做人須從取捨上起。”

  “看著當下取來雖見為有,不知非災橫禍出而消耗之必且過於所取,須以當下之不取為消將來這橫禍,則此心放得下。古云:漏脯充飢,鴆酒止渴,非不暫飽,死亦隨之。當時時作此想,則自然不敢妄取。渴不飲偷盜泉水,熱不息惡陰木。有志者須極力持守,方可望將來有好日。恐此後汝輩家產薄、家口多,衣食難度,遂至見利而不能思義,故切切言此,務務緊記為要。”

  這些言語,雖為士大夫老生常談,但苦口婆心,言之真挈,也是他自己人生的寫照。

  從叮囑家人的另一件事上,可看出王茂蔭對名利的淡漠。在封建社會,“坐一乘轎,娶一房小,刻一部稿”,即除了做官、娶妾,能刊印留下一部書稿,這是士大夫夢寐以求的事。火山文學

  看王茂蔭如何說的:“我之奏疏。詞雖不文,然頗費苦心,於時事利弊實有切中要害處,存以垂示子孫,使知我居諫垣,蒙聖恩超擢非自阿諛求榮中來。他日有人入諫垣者,亦不必以利害之見存於心,能盡此心,自邀天鑑,可以望做好官。惟可傳家,不可傳世。斷斷不宜刊刻,切切是囑。”最後還補上一句:“刻書是我所惡,無論何人總要想著書傳世,將來必有祖龍再出,一舉而焚之”。

  在“修身、齊家、治國、平天下”的理學氛圍中,士大夫把留名青史作為人生最高追求,王茂蔭能把人生看得如此豁達通透,實在是罕見。不過,歷史就是如此詭異,就是這樣一位不想留名的人,歷史偏偏永遠牢牢記住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