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涵仙 作品

弗洛伊德





謝潯之:“不抽了。”




池桓禮覺得很奇怪。




易思齡逡巡現場一圈,除了一些爆火的明星以外,其餘一個都不認識。京城的社交圈果然和港島有壁。




現場幾十號人,鬼知道誰是謝潯之,總不能她隨便抓一個人去問?




易思齡煩躁,拎著鳥籠小手包,踱步到甜品臺,短短几十米路,拒絕了三個意圖搭訕的男人。




“哪來的妞?調子還挺高,你看那腰那臀....”




“不是咱們圈裡的吧,長成這樣,不可能沒聽過。”




旁邊的女伴嬌笑打趣:“齊總閱美無數,沒見過,那自然不是咱們圈裡的。”




“也許是池總捧的新人,現在的電影學院的女孩一個塞一個漂亮。”




“不過我倒是覺得那女人挺眼熟的.....在哪見過....”




謝明穗聽見這些汙言穢語,心裡不舒服極了,她又不好上去說什麼,怕砸了池家的場子,只能不滿地覷了東道主一眼。




池桓禮趕忙解釋:“我從沒有捧過什麼女明星。穗穗,你要相信我。”




謝明穗避之不及地往後退一步:“這是池總的私事。”用不著跟她解釋,更用不著要她相信。




謝潯之忽然把酒杯塞到池桓禮手裡,身高壓迫,所以看著池桓禮是微微居高的,目光沉冷,語氣也肅穆:“下次不要什麼亂七八糟的人都請來,髒了你的場子。”




池桓禮拿著酒杯,有些懵,“那我....把他們請走?”




謝潯之居然沒說不用,首肯了,“以後也別請。”




轉身去了甜品臺,重新換一杯度數更低的雞尾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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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思齡正在糾結雞尾酒的口味,荔枝玫瑰還是葡萄西柚,視線中忽然多出一雙指節分明的手,慢條斯理握住一杯紫色的酒。




葡萄西柚味。這款酒有很好聽的名字,叫迷霧情人。




易思齡眨了眨眼睛,這隻手太過漂亮了,修長的手指宛如玉質竹節,骨感重,經絡分明。




勁瘦的腕上戴一枚貴重的手錶,雪白的襯衫袖口沒有一絲皺褶。




手好好看,腕錶也好好看!




易思齡決定,她要跟自己買一塊。




順著視線,她眼睫抬望,看向這隻手的主人。




陌生的男人,但也不算陌生,他們其實有過一面之緣。




兩週前,在港島,那個替她彎腰撿起口紅的陌生男人。她記得很清楚,為這英俊的眉眼,令人過目難忘的氣度,也為他那日令她不爽的高冷。




可她脾氣來的快去得更快,那日的不爽早就拋在腦後了。




“是你?”易思齡驚訝,也驚喜,這是她滿場能找到的唯一一個尚能搭腔的人啦!




謝潯之提握香檳杯口,“你好。”




“你記得我嗎?在港島,你替我撿過口紅。”易思齡的笑容很自信,對他記得自己簡直是不用懷疑。




沒有男人在見過她後還不記得她。除非那是gay。




謝潯之看上去並沒有很快想起,思索了片刻,才有了印象似的,“記起來了。”




易思齡皺了皺眉,對他思考了片刻才想起頗有微詞,這男人怎麼回事。




但還是笑盈盈拿起一杯同樣的雞尾酒,和他碰杯,“好巧,這都能遇到。”




在玻璃杯碰撞的清脆聲中,謝潯之淡聲說:“是巧。”




“你是京城人?”易思齡聽出他說話的聲調,沉沉冷冷的音色很迷人,普通話比她可標準多了。




謝潯之漫不經心“嗯”了聲,抿了一口香檳。




易思齡笑容更盛,湊近一步,仰頭看著他。




兩人的身高差帶來失衡,男人於溫雅中藏著上位者的壓迫氣勢,因靜水流深,所以易思齡沒能察覺。




“那我想跟你打聽一個人。”她眨了眨濃密而捲翹的睫毛,根根分明,紅唇如醉酒的海棠花。




“你說。”




易思齡拜託人幫忙,語氣當然要溫柔:“你認識謝潯之嗎?”




謝潯之眉心動了下,覺得她聲音過於嗲,默了幾秒才說:“嗯。”




嗯的話,這就是認識?




易思齡心頭一喜,得來全不費工夫,“那你能不能幫我指一下他是誰?”她撥了下頭髮,“我找他有事呢。”




她滿懷期待地看向眼前男人,緩慢地察覺到他多出幾分耐人尋味,很像一頭瞄準了獵物,卻不急於行動的獅子。




謝潯之抓握著酒杯,紫色液體晃動,“什麼事?”




易思齡頓了下,不懂這男人問這麼多做什麼,她又不找他,但還是不願放過機會,她語氣鄭重:“當然是大事。”




謝潯之微微抬了下眉,幽邃又意沉的目光蔓過來,語氣仍舊輕描淡寫:“找我有什麼大事?這位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