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涵仙 作品

弗洛伊德





能讓謝家太子爺賞光的局很少,想撲他的人十之八九都會撲空。




他只偶而應核心社交圈裡的局。




周圍隱隱約約很熱鬧。




“今天出奇了,太子爺和二小姐都來了?”




“池家的場子嘛…正常。”




那人晃著酒杯,朝斜前方望去,摩拳擦掌,“等我,我去二小姐面前露露臉!”




謝明穗也來了酒會。




她今年剛升任藍曜集團總部Cfo,是謝潯之的左膀右臂,一般給謝潯之發一份請帖,也不會忘記給謝二小姐一份。請不到謝家太子爺,能請到二小姐也是好的,若是兩人能一起來,那就說明這場子有面。




謝明穗在滿場找大哥,中途被幾個熟人纏上,寒暄廢了些時間,視線巡迴,終於落在那穿灰色豎條紋西裝的男人身上。




移走,又移回去,定睛一看。




她愣住,快步走過去,喊:“大哥?”




隨後才看見池桓禮也在,她抿了下唇,“池總。”




“穗穗,好久不見。”池桓禮衝她一笑,垂在身側的手搓了搓指腹。




謝潯之:“剛到?”




謝明穗:“嗯,開完會就趕過來了。”所以禮服都沒來得及換,還穿著上班的那套通勤裝。




質地挺括的淺粉色西裝配同色同料闊腿褲,裸色高跟鞋,畫著淡妝,溫婉乾淨,在滿場金粉浮華里也毫不遜色,宛如一株空谷幽蘭。




謝家的孩子是圈裡公認的萬里挑一,不論男女,都是獨當一面,沒有廢材也不出紈絝。不少太太都開玩笑,恨不得讓謝家開個班,教一教怎麼培養後輩。




“別太拼,媽還怪我跟你分配太多工作。”謝潯之到底心疼自己妹妹,不願意看她大好時光就在加班中度過,但Cfo一職是集團裡的重要職位,事多也雜,交給自己人最放心。




謝明穗:“是我自己愛工作,怪也怪不到你身上。”




池桓禮笑著插一嘴:“穗穗可是咱們圈裡公認的女霸總,我還要向她多學習。”




謝明穗淡淡瞥他一眼,池桓禮動了動唇瓣,覺得自己說錯話了,連忙錯開目光,尷尬地咳了咳。




謝明穗不管池桓禮,只是看著謝潯之,笑說:“大哥今天好高調。不是你手上這隻表是你前年生日買的,我差點不敢認。”




買就買了,一次沒戴過,放在櫃保險冬眠。




謝潯之接連被兄弟和妹妹調侃,神情仍然水波不興,時而意興闌珊呷一口酒,對前來攀談的人禮貌而疏離。




謝家太子爺涵養好,雖然人冷淡了點,但從不下人面子,待人彬彬有禮,因此前來跟他敬酒遞煙的人很多,像供祖宗一樣,其中不乏咖位不大卻有野心的小明星。




謝潯之看著面前妝容精緻,笑容討好的女明星,皺了下眉,他似乎浪費太多不必要浪費的時間了,這種酒會,他往往只會露個面就走。




遞出酒杯讓明穗拿著,“幫我頂一下。”




池桓禮:“你去哪?”




“抽菸。”謝潯之語氣很淡。




池桓禮:“.....我是不是聽錯了?”




謝潯之忽然不耐,剛打算走,場面陡然騷動起來,隱隱地,似乎有什麼備受矚目的人來了,像黑洞,把場內所有的磁場都吸過去。




池桓禮跟隨眾人的視線看過去,目光怔了一怔,閃過驚訝,“那誰啊?”




今晚的宴會名單是他親自過目的,不可能有他不認識的人。




居然有女明星在池家的宴會上遲到一小時,還敢如此高調,簡直是不想在娛樂圈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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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不在任何酒局,飯局,晚宴準點到,是易思齡最受人詬病的原則。




想請她就要忍受她一系列的臭毛病,港島那些太太小姐都對此頗有微詞,但又不能不請。千絲萬縷的關係,得罪了易思齡,就是得罪易家。




更何況,請不來易思齡,就說明這局不夠高檔。




在港島名利場,易思齡就是昂貴,高級的同義詞。




不過易思齡好像忘了一回事,這裡是京城,不是她的地盤。這晚宴根本沒請她,是她靠不正當手段搞到的邀請函。




易思齡微攏了下裙襬,驕矜地在那些目光中走過。兩條瓷白修長的腿在薄如蟬紗的禮服中若隱若現,裙身繡滿了法式釘珠,魚骨的掐腰設計,渾圓挺拔的胸露出小半,像一抹白膩的鵝脂。




頸子上那串十幾朵雪花堆積的繁複高珠項鍊,是珠寶品牌jandoul的上任首席設計師為她訂製的一套雪花主題首飾,全球獨一無二。




謝明穗看著那一出場就星光四射,讓人錯認為女明星的女人,驚訝地合不攏嘴:“這不是......”




池桓禮:“你認識?”




“是小嫂子......”謝明穗小聲說,握緊手中的酒杯。




池桓禮沒聽清楚,欲再問,謝潯之兩步走回來,讓謝明穗把酒杯給他,池桓禮納罕地看他:“你不是要去抽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