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涵仙 作品

第 33 章 金玉良緣





“…怎麼了?”




易思齡有種錯覺,他此時此刻的目光中潛藏著不懷好意的因子,可整個人又過分清正,端方,和壞完全不掛鉤。




謝潯之微笑:“沒事。”隨後雲淡風輕地收回目光,繼續陪易坤山喝酒聊天。




晚飯過後,謝潯之和易坤山轉戰茶室喝茶,繼續剛剛在飯桌上的話題。




這兩人倒是很有共同話題,聊生意經,聊政治,聊如今國內外形勢,聊人脈關係……易思齡一點也不想聽,只覺得這倆男人在和尚唸經。




她回臥室去清行李。這次去京城不止要領證,還要拍第一站婚紗照,選京城主婚禮的妝造團隊,以及正式見他的家人。




結個婚真是麻煩。




易思齡只當結婚就是穿最漂亮最昂貴的婚紗,在聚光燈下接受矚目,拍一堆美美的照片,在高朋滿座的宴會廳給賓客敬酒,最後等著媒體誇讚她是最美新娘,就完了,沒想到其中還有這麼多複雜程序。




易思齡讓慄姨幫她把行李箱拿出來,自己則在偌大的衣帽間裡東挑西選,當她將第二十八雙高跟鞋拿過來的時候,慄姨委婉地提醒她,已經裝滿九隻箱子了。




易思齡嘟了嘟嘴,默默將這雙鞋放回去。




“可是才這麼一點啊。”她看向開放式鞋櫃中上千雙琳琅滿目的高跟鞋,嘟噥,“婚後我要長住京城,這麼多衣服鞋子怎麼搬啊?”




慄姨默了,這不是九隻箱子能解決的事,九百隻箱子都不夠。




也不知姑爺看到大小姐的衣帽間後,會是什麼反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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聊到晚上九點,茶室裡才散。謝潯之揉了揉輕微昏脹的太陽穴,回房間洗漱,換了乾淨的休閒服,這才走到那扇滑動門前,敲了三聲。




易思齡也剛洗完澡,正貼著面膜,聽到沉寂已久的門被敲響,她機警地看過去。




“誰啊?”她明知故問。




“是我。”




隔著一扇門,男人低沉而有磁性的聲音愈發厚重,像鵝毛棒颳著耳廓。




易思齡壓了下耳根,仍舊慵懶地癱在沙發上,嬌滴滴問:“不好意思啊,我不認識,你是誰啊。”




門外的人倒也不惱,只是沉沉說:




“是兩天後將與易思齡小姐領證的男人。”




“謝潯之。”




兩日後是吉日,雙方父母都同意這一天。




易思齡:“………”




()又發酒瘋(騷)了是吧!




她一把將皺成一團的面膜揭掉,面膜還滴著精華液,溼答答地,一張被水霧燻蒸過,又被面膜滋養過的小臉,泛出瑩潤光澤,她快步走到那扇門前,解鎖,推開,男人高大而寬厚的肩膀像一堵堅實的城池,就這樣矗立在她面前。




謝潯之低眼看過來,面容瞧不出絲毫醉意,就連休閒開衫的紐扣都扣到最上一顆,不似那晚醉酒後的性感頹唐。




他微笑:“現在想起來我這個人了嗎?易思齡小姐。”




聲音倒是能聽出一絲醉意,些許沙啞。




易思齡心尖子被撥了下,鎮定地回望過去,犟嘴:“sorry,剛剛才想起來。”




“找我做什麼,大晚上的,讓不讓人睡覺。”她抱住雙臂,找了個舒服的姿勢,慵懶地斜靠在門框。




謝潯之無奈地笑了聲,似是拿她沒辦法,“想問你行李清好了沒有,京城最近溫度低,你多帶些禦寒的衣物。”想了想,又說,“去那邊買也行,不用戴太多,省得你麻煩。”




易思齡:“啊??”




她這才反應過來,京城的溫度和港島不一樣,她帶的都是什麼?涼鞋,高跟鞋,套裝,超短裙……




謝潯之就知道她是個迷糊的,“你的行李都放在哪?你去衣櫃拿幾件厚的,我幫你裝進去,其餘的到了那邊再買。”




易思齡正好要跟他說衣帽間搬遷的事,乾脆說:“你跟我過來,我有事和你商量。”




謝潯之不知道她要說什麼,也不多問,只是跟著她的背影。




穿過易思齡的臥房,來到另一端,謝潯之這才發現,原來易思齡的臥房兩側都打通,左側連著影音室和他住的隔間,右側連著什麼暫且不知,但那扇門遠遠不是一個帶鎖的滑動門那樣簡單,而是厚實的,防彈的,精鋼密碼門。




“這是?”謝潯之問。




易思齡得意地衝他挑挑眉,撒嬌:“等著看就行啦,問多了也不怕我嫌你土。”她那張溼漉漉的臉在暖色的燈光下如此明亮,嫵媚。




謝潯之這輩子沒有被誰說過土,易思齡是第一個,也一定是唯一那個。




就在易思齡要去掃瞳孔鎖時,謝潯之無聲扣住她的手腕。




“幹嘛啦!”易思齡蹙眉。




“在你眼裡,我很土?”謝潯之的目光沒有情緒,卻筆直地看進她眼底,有一股凝滯的墨色,緩慢流動著。




這是第二次說他土了。




易思齡怔了瞬,還以為什麼事,她好笑地瞥他,甕聲甕氣地嗯了聲,調子微微上揚,落在耳朵裡,不像嘲弄,倒像調情。




“哪裡土。”謝潯之看著她,“穿著,行為,愛好,說話,還是…”




我這個人。




都不是你喜歡的類型。




酒醉後的謝潯之多思,冷不丁又想起,易思齡的廢柴前任大吼大叫的那些話。他不知為何要在意這些荒誕無稽的話,他從不是能被三言兩語撩動情緒的人。




他只知道,他




在意他在易思齡心中的形象。




沒有哪個男人,哪個丈夫能忍受自己的妻子認為自己…土。




他若是不在乎,他就不正常。




“哎呀哎呀,不土不土。怎麼還認真了呢。”易思齡才不想和他糾結這些有的沒的,她不過隨口一說而已。




她現在一門心思只想展示她的衣帽間。




謝潯之看了她幾秒,滾了滾喉結,她輕佻的言語,輕佻的態度讓他有些莫名的慍怒。




招惹他,又嘲他認真了。




沒有她這樣欺負人的。




謝潯之還是鬆開手。被她帶偏,不是他本意。




那扇厚重的密碼門就在眼前自動打開,剝開外殼,露出一個絢爛的,紙醉金迷的世界。




謝潯之掀起眼眸。




易思齡踩著鴕鳥毛低跟小拖鞋,步伐優雅地踱步,身上攏著寬大的刺繡紅色睡袍,腰上繫著帶子,勾出一截婀娜的曲線,目光所到之處居然全是各類華麗昂貴的鞋子,衣服,包,帽子,珠寶……各類高定,奢侈品,法式古典水晶燈琳琅滿目地懸吊在頭頂,弗洛伊德玫瑰花開得到處都是。




光是衣服就品種繁多,有居家穿的絲綢絲絨質睡裙,外出的各色套裝,喝下午茶的歐式裙子,參加派對的輕禮服,夜禮服,參加晚宴的隆重高定華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