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涵仙 作品

第 60 章 百年好合

易思齡步伐鎮定,心跳卻莫名地加速,那坐在皮椅裡的男人一瞬不瞬地看著她,眼眸幽深,如山林霧靄。




他越是沉默,易思齡心跳越快。怎麼回事?他沒認出她?難道她戴一幅破眼鏡,他就不認識自己老婆了?




沒良心。




可沒認出來,不更應該問她是誰,為什麼出現在這裡?總歸不該是沉默。




易思齡淡定,默默觀察四周,用來逃避他的視線。




整間辦公室寬敞又簡潔,胡桃木地板,灰咖色裝飾板面,無主燈設計讓整個空間的光線均勻而明亮。辦公桌很大,沒有擺放過多雜物,一盆清秀俊逸的寶島內門竹很風雅。




易思齡想起她爹地的辦公室裡面擺著一盆寶貝到不行的高大發財樹,枯一片葉子都要立馬修剪。




相較起來,倒是易坤山俗了。




謝潯之雖然講話做事有些土,但他不俗氣,該風雅時很風雅,倜儻時也很迷人。




易思齡的思緒亂糟糟,就這樣走到辦公桌前,停下。




兩人的視線宛如小孩收起風箏線,倏地,拉近。




易思齡又奇怪又尷尬,手心漲潮,又覺臉上那副眼鏡很礙事,裝模作樣地扶了下,她開口:“我來給你送領帶。”




謝潯之眯了眯眼,身體端坐,手指剋制地扣著那支沒有蓋筆帽的鋼筆,語氣冷肅:“誰讓你來的。”




易思齡:“?”




“哪個部門?叫什麼?”謝潯之繼續問,聲音沒有溫度,周身氣場迫人。




易思齡:“??”




謝潯之沒有認出她!易思齡大腦一片空白,他居然還問她叫什麼,昨晚她才騎他,今天他問她叫什麼。




——離大譜!




易思齡不是不能藏事的人,她在外人面前很能裝,但在熟悉的人,喜歡的人面前掩藏不了半分。她當即把該死的破眼鏡取下來,狠狠扣在桌上,手掌撐著桌面,整個上半身傾過去,把臉放大了給謝潯之看。




“看清楚我是誰!我是你boss!”




她像個小朋友,突然就這樣湊過來,狠狠瞪著他。距離很近,能看清她雙頰淡如薄紗的粉,捲翹的睫,嗅到她呼吸中玫瑰盛開的馥郁。




一時倒是分不清這份怒意是懲罰,還是嘉獎。




謝潯之眸底浮出笑意,板正的輪廓也鬆動,他心情好得有些超標。




手指當即鬆開鋼筆,溫柔地鉗住她的下巴,下頜微抬,唇印上去,很輕地在她唇上啄了啄,又留戀地輾轉,好似什麼愛不釋手的寶貝。




易思齡還沒弄懂什麼情況,就被他親了上來,等她反應過來時,謝潯之已經後退,襯衫整齊,領帶一絲不苟。




“…………”




她眨了眨眼睛,呼吸中還殘留著他身上的味道,好似恍然置身於雨後的寺廟,潔淨的空氣裡夾雜著幽幽焚香。




“我的Boss?”




謝潯之好整以暇地睨著她,聲音低沉帶磁性。




易思齡被他語氣中的一絲輕哂弄得不好意思,咬著唇,倔犟:“就是。”




謝潯之輕笑,把鋼筆的筆帽蓋上,起身站直,步伐利落地繞過辦公桌,走到易思齡身邊,把人帶過來,吻都不夠,要抱住才有真實感。




抱住才知道這不是突如其來的懸疑片,是充滿驚喜的愛情電影。老天爺待他一向都恩澤。




“今天怎麼起這麼早?”謝潯之乾脆把她抱起來,讓她坐在桌上,手臂自然撐在她身邊,把她圈在。




易思齡的小腿在空中很輕微地晃盪,仰頭看他:“我起的很早麼?”




“現在才十一點,意味著你至少九點半就起來了。化妝,選衣服,從謝園過來,嗯,差不多。”謝潯之一邊說一邊摸到那幅眼鏡,拿起來,頗有興致地把玩。




“…戴眼鏡,是你的某種偽裝嗎?”




易思齡睜大眼睛,不敢相信他腦子怎麼能如此縝密細緻,像一臺機器,可以讀取她所有的心思。




“誰才偽裝,我偽裝做什麼。”




“還能做什麼。”謝潯之含笑地看她,“老婆來查我崗?”




才不是查崗,是來吃飯。




“不能查嗎…”易思齡還是覺得丟臉,手撐在他的胸膛上,羞澀地推了他一下,他侵略性十足的氣息讓她呼吸都發顫。




“可以。隨便你查,倒查十年都可以。”謝潯之紳士地後退一步,讓她有一點點個人空間。




易思齡輕哼,“鬼知道你十年前給誰寫過情書,表過白。”




十年前的謝潯之剛滿二十歲,不是在劍橋的圖書館看書寫論文,就是坐在那棵砸到牛頓的蘋果樹下思考人生,亦或是沿著康河的柔波晨跑。




“沒有寫過情書,不會寫。也沒有對誰表過白。”




“為什麼。”




謝潯之笑了笑,“因為我知道三十歲會遇到最好的,要耐心等待。”




要懂得耐心等待,這是謝潯之從小就領悟的人生道理。等她玩了兩個月,現在不是自投羅網來這裡找他了嗎?




易思齡嗔他一眼,“不準說話。”




他現在說情話的水平真是突飛猛進,也不知道是看了什麼書惡補浪漫。




謝潯之不說話,嘴角的笑意還在,他把那幅眼鏡的鏡腿展開,動作溫柔地架上她的鼻樑。她戴上眼鏡實在是不像她,這樣碩大又笨重的黑框眼鏡,的確有點偽裝的味道,把她雙眼中燦若明霞的光彩遮掉了一半。




雖然看著不習慣,但…




很新鮮。




謝潯之的視線細緻地、溫柔地在她臉上掃過,好似要用眼神一寸一寸把她吞下去,眼底的情緒從平靜到玩味,再到鋪了一層深深晦色。在這樣整潔嚴肅的辦公室,他一開始就不該吻她,把整個畫風都帶偏了,偏得一騎絕塵。




現在,他一定是想到什麼更奇怪的畫面。




易思齡渾身都在發燙,也發軟,她佯裝鎮定,冷靜地強調:“謝潯之,你不說話也不準亂想!這裡是辦公室!”




“我亂想什麼了?()”他問,表情居然很嚴肅。




易思齡閉眼,唇瓣不經意撅了下,小小聲:……骯髒的東西。⒗[(()”




話落,聽見耳邊散了一聲低低的笑。謝潯之低頭就吻住她,一聲招呼都不打,不是剛剛的輕啄,而是很強勢地,佔有地闖進她口腔,掌心在她細密的黑色絲襪上摩挲,把絲襪捏起來,又鬆開,聽那絲襪嘣地,彈上皮,.肉的聲音。




他一邊吻,一邊剋制地問,“什麼是骯髒的東西?看見這個的我嗎?”




他手指觸碰她的絲襪。




易思齡受不了他說這些,更受不了他一而再再而三在她最受不住的月退內側徘徊。即便她經過這麼多次的脫敏實驗,已經漸漸不那麼抗拒,但不代表他能肆無忌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