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9 章 比翼雙飛
他不能算了,也不能萎靡下去,他該讓那個貪婪無度卻自私自利的父親知道,欺負他母親要付出代價。
易思齡捏緊飛鏢,鄭重承諾:“如果未來黃總有任何需要,可以直接找謝董。”
黃屹航頜首,沒再多說,推開門,乾脆利落地大步跨出去,跨過一片看不見的陰霾。
黃屹航出去後,易思齡有些輕微地恍神,她忽然扔了飛鏢,把手機抓起來,打了一通電話給易坤山。
易坤山正在和朋友在淺水灣附近的高爾夫球場打球,陽光普照,他心情好得很,看見女兒l打來的電話,心情更好,得意地對朋友炫耀,女兒l想他了。
“爹地……你在做什麼啊。”易思齡講的是粵語,不過她最近普通話大為長進,說得一點也不比港府話差。
易坤山喝了一口礦泉水,身上熱得流汗,“在打球啊,剛剛進了一個老鷹球,你爹地厲害吧。”
易思齡笑:“好厲害。”
“找我做什麼,昭昭,不會是潯之欺負你了吧?還是你欺負潯之了?”
易思齡就不愛聽這話,嗤了聲,“誰沒事欺負他。我打電話就是想你了啊。”
易坤山摸不著頭腦,女兒l什麼時候這麼粘他了?要想易思齡在倫敦的時候,一連三四天不打電話不發消息,還是被他狠狠訓斥一頓,她才每日報備行程。
“爹地…”
“嗯?”
“我覺得你很好,爹地。雖然你年輕的時候不怎麼樣,但婚後還是很棒的,對媽咪對我對妹妹們都很好,你是我的偶像。”
“…………”易坤山一口氣沒緩上來,一時間分不清女兒l是在
黑他還是在誇他,“什麼叫我年輕的時候不怎麼樣?()”
易思齡飛快說:≈ap;ldo;你前女友那麼多,自己心裡清楚。9[()]9『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
易坤山:“………”
他連忙走到太陽傘下,讓周邊的球童都離遠點,這才低聲說:“別沒事在你媽咪面前提什麼前女友。你嫌我血壓還不夠高。”
“哦。”易思齡笑出聲。
“我知道了。”易坤山看了眼腕錶,恍然大悟,“是不是生日要到了,來找我要禮物的?”
易思齡:“生日還有兩週!”
“你媽咪提前兩個月就給你把禮物訂好了。放心,我和你媽咪一人一份,不會少你的。”
易思齡心裡失落的那一塊終於填了回來,剛剛為了刺激黃屹航,她差一點就帶入了自己,說出來的那番話,幾乎是咬牙切齒。好在不是,她有全天下最好的爹地。
父女倆又說了幾句,易坤山沒耐心了,急吼吼地要去打下一局,易思齡趁機交待:“爹地,你不準出軌,聽見沒有!不然我和媽咪就把你趕出裕豐,讓老二當董事長。”
易坤山被出軌兩個字弄到血壓飆升,“突然發什麼神經!死丫頭,你就要氣死你爹,你出軌你爹都不會出軌!”
“………喂!老頭!”
易坤山氣憤地掛了,不愛聽她說老頭。易思齡雙肩聳著,笑到眼淚都盈出來。
電話掛了沒多久,張箐敲門進來,手中抱著文件,還拖了一隻大紙箱。
一進來,張箐就說:“我剛才撞上小黃總,他臉色很差,您是不是跟他說了?”
易思齡窩在座椅裡,高跟鞋脫在一旁,赤腳踩在柔軟的地毯上。
今早又是開會,又是和黃屹航鬥智鬥勇,又是和易坤山斗嘴,此刻只有她熟悉的人在,自然卸掉一身的鎧甲,展露出柔軟而疲憊的一面,她昂了聲,“說了啊,我還拿他爹刺激他了。誰讓他不爭氣,不刺激不行。”
張箐內心譁然,她給易思齡倒了一杯熱水,安慰:“您何必摻和他的家事。整個藍曜都知道,小黃總家裡亂得很。”
不是一般的亂,據說黃威私底下還會跟妻子動手。
“不是家事。”易思齡搖搖頭,接過水說了聲謝謝,“那個黃威是遲早要除掉的,謝潯之也早就想動他了。若是能讓黃屹航當這個出頭鳥,拉他爹下馬,就沒人敢說閒話,後續一系列矛盾也引不到謝潯之頭上,這是兵不血刃。爹地說過,在商場上走一步要看百步,不能只看眼前這三瓜兩棗。”
為了今天的飛鏢,她還特地練了一週,找回狀態。就是要借這個機會,多重刺激他,擊垮他的心理防線,讓他知道這樣下去他將一無所獲。
明明她才是最大的惡魔,又贏得非常漂亮,偏還要委屈訴苦,對張箐撒嬌:“若不是為這個,我才懶得浪費時間陪他玩,他愛爛死就爛死,我找個理由炒了他就是,福娃娃又不是離不開他。”
張箐笑:“其實他能力還不錯,弄成現在這樣,只能說成也是他
()爸敗也是他爸。”()
易思齡打了一個哈欠,懶懶地掩著描摹精緻的紅唇,≈ap;ldo;就希望他爭點氣吧≈ap;hellip;≈ap;hellip;雖然我在把他當槍使,但他也算是為他自己,為他媽媽。≈ap;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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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義滅親這種事,求仁得仁,得他自己願意。
張箐點頭,“黃威是謝春華的心腹,若是黃威沒了,謝春華就相當於斷了左膀右臂。”
說完,她又笑起來,和易思齡關係好了,也敢打趣這位老闆娘,“不過藍曜高層大亂鬥可是咱們謝董該頭疼的事。易總該不會是心疼謝董了吧?不然怎麼肯出手就是大的。”
就連謝潯之也可能百密一疏,想不到對付黃威最好的人選就是黃屹航。就算想到了也不會這樣做,太耍賴,但易思齡不講這些規矩。
謝春華就算知道也只能暗暗吃下這個啞巴虧,鬧也沒理鬧,更沒臉鬧。
被人誇獎,易思齡立刻振奮了精神,又或許是聽到了謝潯之,她那根無形的尾巴又開始晃動。
驕傲地抬起下巴,黑潤潤的瞳眸很清亮,“誰心疼他,他一肚子壞水,欺負我……我以後可是藍曜的老闆娘,我當然是為藍曜想。”
她嘴巴很硬,內心很柔軟,說什麼為藍曜,若藍曜不是謝潯之的王國,她才不會上心。她想幫到謝潯之,想和他在未來漫長的歲月中成為並肩的戰友,用她自己的力量。
他每天周旋於豺狼虎豹之間,要平衡這樣一艘鉅艦,要做她的頭號取款機,晚上還要被她趕下床打地鋪睡覺……
她心疼他。
易思齡把這種心思深深藏起來,彎了彎漂亮的眼睛,捧著水杯嚥了一口,溫熱的水流熨帖著身體。
“對誒,箐姐,這盒子是給我的?”她這才想起張箐進來時拖來一隻盒子。
張箐只顧著敲公章去了,忙說:“哦,是您的快遞,我簽收了就給您拿過來了。”
“我的?我沒買東西啊。”
易思齡走到沙發坐下,屈起手指敲了敲這巨大的黑盒子,咚咚兩聲,聽不出裡面是什麼,“奇怪,是我定的禮服嗎?地址也沒填公司啊……”
手指一挑,扯開盒子上纏繞的黑絲絨繫帶,將盒蓋輕輕揭開——
易思齡雙眸怔住,眼底映出一團濃稠花影。
那是一隻用弗洛伊德玫瑰拼出來的小貓玩偶,安靜乖巧地蹲坐在透明玻璃盒中,頭戴一頂造型簡約的鑽石王冠。鑽石看上去沉甸甸,火彩很純淨,明媚燈光下,熠熠光輝晃著人眼。
方形的切割比梨形切割要寓意好,不像眼淚,像一顆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