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行之 作品

古穿文(27) 嬌弱太子被迫躺平……

 馬匹就不說了,大晏的耕牛也有些不足。

 賀峻做出傾聽的姿態,思索了片刻,不確定地問:“兄長是要我推選合適的人、拿出個章程?”

 賀明雋頷首以示肯定,卻話鋒一轉:“新的守將應是你信任之人,開通互市的相關事宜由你主辦。”

 賀峻聞言,一時沒有回話,他對邊關的情況自是瞭解的,可是哪怕父皇不說,他也應自覺當一個閒王。

 他不是怕事,更不怕難,只是兄長這麼做,豈不是在和父皇對著幹?還是說,兄長已經開始奪權了?

 賀峻斟酌著問道:“父皇他……兄長如今的處境,可有難處?”

 賀明雋:“並無,只是我希望你這麼做。”

 賀峻肅然道:“臣弟知道了。”

 “不必如此緊張,只是先和你說一聲,讓你心中有數。”賀明雋的聲音依舊平緩,“你才回來,可以先歇息幾日,其餘的,之後我再慢慢和你交代。”

 賀峻應了一聲,想了想,又語帶遲疑地安慰道:“父皇他到底是天子……”

 他自小不受重視,沒感受過父愛,他只把那人當皇上,可兄長不一樣,以前父皇是費盡心思在為兄長鋪路的。

 “嗯?”聽到賀峻這半截子的話,賀明雋茶杯遞到唇邊停住了。

 不等賀峻再多言,賀明雋略一思索便明白賀峻想說什麼。

 他扯了下唇角,半抬眸斜睨著賀峻,道:“你還是操心一下你自個兒吧,父皇防的不是我,而是你這個有軍功在身、與眾多武將及伯侯之子袍澤之情的辰王。與北齊一戰,你表現得有些太好了。”

 不只是戰功赫赫,還有,北齊的武威大將軍自然該斬殺,只是那種死法,誰看不出賀峻是在為他出氣?

 嘉樂帝不會過於忌憚一個依賴自己的太子,但若這個太子背後有一個忠心耿耿的武將就不同了。

 經那一事,嘉樂帝覺得辰王只怕對太子唯命是從,他就算再看重太子,可側臥之榻豈容他人酣睡?

 大多皇上都是既不想要太子是個庸才,又不願見太子德才兼備、威望甚高、還手握軍權。

 更何況,賀明雋在嘉樂帝面前一貫沒什麼謙卑畏懼的姿態,他行事還很肆無忌憚。

 以前嘉樂帝是縱著他的,嘉樂帝身為一國之君不能過於隨意,有些事由他這個太子牽頭會方便很多。

 可凡事都有兩面性。

 如今嘉樂帝有些不放心了。

 就賀明雋的性子,即便他的儲君地位目前很穩固,若傳出消息說他謀逆,只怕朝中大半官員都覺得這是他能做出來的事。

 嘉樂帝還不至於打壓他這個太子,但帝王多疑,就開始用制衡之術以防萬一。

 賀明雋想得明白,他甚至早有預料,再加上他本就不是多重情之人,別說對嘉樂帝心生怨懟了,他內心連一絲一毫的波動也沒有。

 而且,三皇子能有如今的地位,是他故意放任的。

 對手,當然要勢均力敵才好。

 要用三皇子磨賀峻這把刀,那磨刀石就不能一碰就碎。

 只是這一切,賀明雋沒打算與賀峻說清楚。

 賀峻仔細琢磨了一番兄長的話,還是問道:“可我不懂,若父皇忌憚我,那我今後規規矩矩的,不沾兵權便是,兄長又為何要我做這些?”

 賀明雋:“治水患、上戰場,你的功勞不該被埋沒。”

 見賀峻打算表態,他抬手打斷道:“即便你不在意,是我把你推到這個位子的,沒人能將你拉下來。”

 他的聲音還是平靜無波的,聽起來帶著漫不經心的隨意,可這話讓賀峻心跳如擂鼓、四肢卻像是冬日埋伏在雪地中一般僵硬不能動。

 兄長暗指的那人是父皇吧。

 賀峻覺得自己雖不能完全明白兄長所想,但也能猜測一一——兄長像是在下棋,不只是他,哪怕他們的父皇都是棋子。

 他苦笑一下,卻沒發出聲音,端起已經涼掉的茶灌了一大口,他才道:“我,知道了。”

 賀明雋看出賀峻的異樣,不禁皺了眉,問:“你不願意?”

 其實到了這一步,已經由不得賀峻選擇了。

 賀峻:“沒有,只是……有些意外。”

 他說著,忽然想起之前兄長就指點過他,兄

長本就對那個位子無意。

 但他一直沒有仔細考慮,只按著兄長的安排走。

 他其實有點想問兄長就絲毫不擔心他會背叛嗎,若他生了奪儲君之位的心思,兄長可會失落生氣……

 可他止住了。

 他不會那麼做,假設沒有意義,他就當兄長是信任、在乎他好了。

 賀峻抬頭,保證道:“我不會讓兄長失望的。”

 賀明雋聞言,眸中浮現一抹清淺的笑意。

 朝堂上的日子他真是厭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