稼禾 作品
第 51 章
若上頭有哥哥或下頭有弟弟(),要是回得頻繁些?(),亦或者是在孃家待久了。
看那孃家的嫂子、弟妹不在明裡暗裡吵罵。
像陶家這種奇葩,一個村裡最多就一家。
陶青魚不管外人怎麼說,直接進自家院子。
方霧見到他還呆了一下。
“魚哥兒?你怎麼回來了!”
他著急拉上陶青魚的手,帶著人在跟前轉了轉。
“說!是不是欺負從流了。”
陶青魚錯愕,隨後給他小爹爹翻了個大大的白眼。
然後就捱了他小爹爹一爪子。
陶青魚捂住被拍的額頭,委屈道:“我親爹爹,你不關心我就算了,還問我是不是欺負了方問黎。”
“難不成我還真是你撿回來的不成?”
方霧輕嗤一聲。
“可不是嘛。”
陶青魚腦袋別向一邊,立馬聳著肩膀嗚咽出聲。
方霧一笑,輕輕拍了下哥兒腦袋,眸色溫柔。
“多大人了,很跟個小孩似的。”
“說吧,回來做什麼?”
陶青魚瞬間收斂,拉著他小爹爹進屋。
楊鵲看是哥兒回來了,立馬笑著圍過來。“定是有什麼事兒。”
“是有個事兒。”陶青魚神秘一笑,“我先做出來給你們瞧瞧。”
他問:“家裡有魚嗎?”
楊鵲道:“你那小金魚?”
陶青魚道:“草魚。”
楊鵲搖頭道:“沒有。”
陶青魚拍拍手道:“那我先去撈一條。”
方霧道:“池塘裡可沒大草魚了。”
“我去河裡試試。”
“可別,你才回來。叫你三叔去。”楊鵲說著就站起來,回屋裡叫陶三叔去了。
陶青魚休息了一會兒,拿起麻布網乾脆跟著一起。
正好這個季節魚蟲多,多撈一些備著。
等陶青魚一走,楊鵲拉著方霧問:“哥兒說的新主意,難不成是做吃食?”
方霧皺眉道:“多半是。”
楊鵲忽然就沒了期待。
他笑道:“哥兒那手藝,做出來能賣錢才怪。”
方霧深以為然。
兩人一對視,搖了搖頭,各自做活兒去了。
河裡撒網撈魚撈了一個時辰,鯽魚、鯉魚、河蝦、螃蟹撈到不少。
陶興旺拎著大半桶魚回去的時候,陶青魚還在忙著撈魚蟲。
“瞧瞧,今兒運氣好。”他將木桶往地上一放。
楊鵲笑道:“多半是河神知道咱家哥兒回來了,給咱送魚呢。”
陶青魚轉悠一圈,魚蟲也撈了大半桶。
回來之後先餵了小金魚,其餘的立馬攤開來曬。
他洗乾淨手,鑽進灶屋。
楊鵲道:“瞧瞧去?”
方霧點頭道:“走吧。”
()灶屋裡,陶青魚將兩條草魚抓出來。先快速將魚殺了,然後把家裡的給稻穀脫殼的石舂找了出來。
方霧跟楊鵲看著他將魚肉放進洗乾淨的石舂裡。
然後就開始捶打。
“哥兒!”兩人齊齊瞪大了眼睛。
誰家吃魚這麼吃的!
這不是糟蹋嘛!
陶青魚道:“你們相信我,我在方家試過很多次了。”
方霧跟楊鵲對視一眼。
兒婿也是!哪能這般縱著他。
想阻止吧,看哥兒認真的眉眼又猶豫。
罷了,就讓他玩兒吧。
陶青魚錘了許久,期間還往石舂里加鹽、澱粉這些金貴東西。
兩人見那魚肉都成了稀泥一般的東西,齊齊皺眉。
這能吃?
怎麼吃?
“小爹爹,我要用鐵鍋,幫我燒燒火。”
“好。”
陶青魚將魚茸倒入木盆,熟練地掐起一個個圓圓的丸子。
楊鵲見狀洗了手上去幫忙。
竟然見那丸子各個都浮在水面上。
“這是什麼?”
“魚丸。”
“魚做的丸子,。確實是這麼一回事兒。”
陶青魚叮囑道:“小爹爹,小火慢慢燒。”
隨著鍋裡的水漸漸沸騰,透明的魚丸白得凝實了起來。
丸子在水中翻滾,陶青魚讓楊鵲簡單調個料。他又去後頭扯了一棵青菜,洗淨後扔進去。
待魚丸熟了立馬舀起來放進碗裡。
青綠混著白色,簡單的魚丸有了賣相。
正好到晌午,一人一碗。
楊鵲跟方霧是親眼見到這東西怎麼從一條魚變成丸子的。這換個人看了,告訴他是魚肉做的,誰能信!
“爺奶、三叔、弟弟們!吃飯了!”
一大家子齊聚,看著灶臺上的新奇玩意兒皆是一愣。
“草魚做的?”陶興旺問。
“對,快嚐嚐。”陶青魚期待看著大夥兒。
家裡方霧廚藝最好,他先咬了一口。
牙齒壓著魚丸,竟然有彈性,要微微用力才能咬破。像吃餈粑,但與餈粑比起來更彈牙卻不粘牙。
碗裡只簡單放了調味的,但入口滿是魚丸的鮮香。
爺奶吃著不難嚼。
小孩更是喜歡。一口半個,不一會兒就吃完了。
“大哥哥,好好吃!”
陶青魚見狀,又給他們撈了幾個。
陶興旺連吃兩個,吃完後立馬誇讚道:“哥兒手藝長進不少。”
陶青魚尾巴翹得老高,對他小爹爹得意道:“好吃吧。”
方霧眸光一柔。
“好吃。”
陶青魚沒急著說事兒,待一家人吃完後他才道:“這魚丸我想用來做個吃食生意。”
“我看成。”陶興旺先一步點頭。
方霧思索了下,道:“可是做這個可不輕省。”
他是親眼看著這東西是如何做的,一斤兩斤還好,上了十斤就吃力了。
陶青魚也不反駁,轉而道:“一份五個,十文一份。”
一斤的魚肉做二十個出來,那就能賣四十文。一斤魚也才八文。
方霧算了這筆賬後看向哥兒。
“是個賺錢的法子。”
陶青魚得了他小爹爹的肯定,立即道:
“我想著先做個小食攤,待以後賣出了名氣,再直接供貨。”
“這個活兒是累,但比純賣魚應該要好一些。”
“爺奶、三叔,咱們做不?”
陶有糧沉思一會兒,道:“堂屋說,大夥兒都想想。”
那就是要開會商量了。
陶青魚欣喜。
他就喜歡在自家想法被重視的感覺,而不是其他人家那樣把哥兒當外人。
陶家也沒有“嫁出去的哥兒潑出去的水”的說法。
陶大郎只他一個哥兒,家裡什麼不是他的。現在哥兒回來忙,也是家裡人多能幫襯著。
且兒婿不也沒說什麼,何須村裡的長舌婦操心。
陶家自個兒關著門過日子,把日子過好了比什麼都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