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6 章

方家小院。

陶青魚幾人很快買了東西回到院子。

午間三人隨意做了一頓飯菜吃了,陶青魚安排兩人先去隔壁休息休息,他則在家等著方問黎。

午時過半,門外響起馬蹄聲。

阿修架著馬車將人送回來。

“主君,主子喝醉了。”阿修下馬車,將腳凳放下。

陶青魚點頭,等阿修讓開,他探身撩開簾子。

一股淺淡的酒味兒混著方問黎身上的冷香徐徐飄來,陶青魚吸了吸鼻子,就知道人沒喝多少就醉了。

裡面的人正襟危坐,瞧著是在閉目養神。

但陶青魚看他泛紅的臉,笑了一聲喊:“相公,到家了。”

方問黎睜眼,然後伸手。

陶青魚掌心向上將人托住,小心領著他下車。

“薄荷他們在隔壁。”他對阿修道。

話沒說完,背上一重。陶青魚側頭看肩上擱來的大腦袋,伸手揉了揉,馱著人進屋。

阿修拉著馬車離開,陶青魚又重新將門掩上。

“夫郎……”方問黎鼻尖貼著陶青魚頸側的軟肉,聲音含糊。

陶青魚抓著肩膀上的兩個手臂,問他:“喝了多少?”

方問黎:“五、杯。”

“好喝嗎?”

方問黎唇角貼著陶青魚跳動的脈搏處,張嘴廝磨。哼唧了一聲:“不。”

陶青魚偏頭躲開,哄道:“要不等咱家葡萄熟了我釀點葡萄酒喝?”

等了會兒,背上的人慢吞吞說:“好。”

“不一定好喝。”

“……好喝。”

醉了的男人說話更直白,也更能哄人。

陶青魚心情頗好。

他抓緊方問黎手臂,快走到屋簷下時提醒:“腳下有臺階。”

方問黎收緊胳膊,圈住陶青魚在他脖子上小幅度地亂蹭亂咬,嘴裡說著:“暈,不動。”

陶青魚一直眼中帶笑,躲不開就讓他磨。

將他帶進屋裡,讓人坐在床上。

等他端著盆回到臥房時,方問黎還是那副端正坐好的樣子。

陶青魚走近,看著人迷濛的眼睛,忽然生起逗弄的心思。

他曲指將方問黎的腰帶一勾,男人迷茫仰頭。

陶青魚點點他腰側,看方問黎身子一顫急忙伸手來抓。陶青魚放輕了動作解了他腰帶。

瞥見方問黎紅了耳朵,陶青魚彎唇。

羞赧的方問黎,他稀罕得不得了。

放在平日可不多見。

不過擔心人難受,陶青魚也只過了下癮。他三兩下將方問黎脫得只剩中衣,看人半點無反抗的樣子,又莫名覺得自己在欺負人。

他捧著男人臉在他嘴角親了一口。

還沒撤開,立馬被纏住輕咬。

陶青魚氣息微亂,偏頭繞開男人的唇,回身從溫水裡擰乾了帕子。

陶青魚拉開他衣服,細細擦拭。

方問黎手指輕顫,忍不住動手纏住陶青魚手腕。

“夫郎……”他啃著陶青魚衣服敞開的肩。

“在呢在呢。”陶青魚隨口應答,加快動作。

方問黎痴痴纏纏,像個磨人的狐狸精。擦完後正要抱自個兒夫郎,忽然被陶青魚一掀,整個人直接躺在了床上。

方問黎懵懵地望著房梁,眼神恍惚。

“夫郎,暈。”

“暈就對了。”

陶青魚攏了攏衣服,去櫃子裡給他重新找了一身中衣。草草給人穿上,拉著薄被搭在他腹部。

他隨手拍了拍:“你乖乖睡,我去給你煮點醒酒湯。”

說完端了盆就走。

方問黎舉起的手抓了個空,眼裡歡喜驟然沉寂。他呆望著門口,眼睛都不眨。

好在陶青魚知道他的德行,材料放進鍋裡,他抽空過來瞧了一眼。

方問黎盯著門口的眼睛一亮,陶青魚好笑。

他兇道:“閉眼!”

“夫郎……”方問黎低眉垂眼,鳳眼溢滿失落。長髮散開落在肩上,鎖骨若隱若現。

很勾人。

陶青魚喉結滾動,差點就把持不住。

他男人醉酒前後反差真的很大,但纏人的功夫是一點沒變。

他軟和了語氣道:“我就在廚房,等會就過來。”

方問黎巴巴看著陶青魚,眼前一黑,溫熱的掌心貼在了眼皮。

“睡吧。”

輕柔的聲音撫平了他的不安。

方問黎感覺到睡意的拉拔,睫毛顫了幾下,慢慢就睡了過去。

陶青魚等了會兒,擔心灶孔裡的柴火落下來,才輕手輕腳離開。

……

醒酒湯熬好給人灌下去,陶青魚也困了。

他拉開被子將自己塞到方問黎懷裡,枕上他的手臂。

又感受到腰間迫不及待攬上來的手,他唇角翹了翹,靠著方問黎閉上眼睛。

兩刻鐘後,陶青魚睡醒。

他將伸進了衣襬裡的手拿出來,瓷白的手指讓他忍不住捏了捏。仰頭見方問黎還沒醒,陶青魚小心翼翼下床。

披上外衫,他伸手摸了摸還殘留著方問黎手心溫度的肚子。

好像軟乎了不少。

腹肌都消失得只剩下輪廓。

他搖了搖頭,感嘆著家裡的伙食太好。

又想到晚上那頓火鍋,他窸窸窣窣穿好衣服,立馬出門。

沒一會兒,秦竹几個也睡醒了過來。

陶青魚將一應食材拿到葡萄架下。

今天天氣好,有風,陰涼處不熱。

秦竹仰頭看著一串串慢慢變紫的葡萄,有些饞:“葡萄是不是可以吃了?”

陶青魚片著肉道:“你嚐嚐不就知道了。”

祁薄荷眼睛微亮,聲音柔潤似水:“我嘗過,極甜。”

秦竹不信:“你別唬我。”

“騙你作甚。”祁薄荷彎眼,慢條斯理剝著手裡的花生。

秦竹真就上當。

他摘了一個放嘴裡,頓時酸得五官皺起。

“祁薄荷!你又騙我!”

祁薄荷肩膀一顫,帕子抵著嘴直笑。

看秦竹氣得鼓起的臉蛋,他立馬收斂,好似真的疑惑道:“不應該啊,明明我上次吃的就很甜。興許是你找的那個不好吃吧。”

秦竹控訴:“騙子!”

陶青魚搖搖頭。

都被騙了多少次了,還不長記性。

祁薄荷肚子裡忽然一動,他擰了細眉,輕唔了一聲。

“怎麼了?!”秦竹給他嚇了一跳。

陶青魚湊近看了看。

薄薄的衣衫下,祁薄荷的肚子已經有六個月大了。

祁薄荷:“他在動。”

秦竹一臉好奇,也不鬧了,忙湊過來坐在祁薄荷身邊。“我能摸摸嗎?”

祁薄荷抓起他的手往肚子上一放。

等了一會兒,秦竹問:“他怎麼不動了?”

祁薄荷搖頭,正要鬆開哥兒的手,他忽然又擰著眉悶哼一聲。

那把嗓子嬌滴滴的,一拐三個彎兒。聽得陶青魚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能不能正常點兒?”陶青魚跟秦竹面無表情道。

祁薄荷挑眉。

然後他倆就看見廚房裡的阿修聽到外面動靜,急忙跑出來。

秦竹默默給他豎了個大拇指:“狐狸精。”

陶青魚點頭:“好手段。”

“夫郎……”

“沒事,小傢伙又在鬧。”

阿修再三詢問,祁薄荷溫聲安撫。陶青魚跟秦竹倆盯著他倆卿卿我我,黏黏糊糊……

他想,沒準阿修就是被薄荷這哥兒各種手段勾搭上的。

阿修確定人沒事,這才安心回去繼續熬他的鍋底。

祁薄荷回頭,見身邊兩個哥兒還盯著他,他翩然一笑。

“夫夫情趣,你們兩個木頭懂什麼?”

陶青魚目光劃過他肚子,默默閉嘴。

秦竹回了一句“你才是木頭”,然後又滿臉興奮,拉著祁薄荷繼續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