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一竅不通

 “就只有這些？”

 西薩拉斯問。赫德卡此刻來到他所在的這扇門，明顯是想要求證什麼。而赫德卡剛剛所講述的過去，完全不在西薩拉斯所瞭解的範圍之內。留給西薩拉斯的印象，也是“啊，原來這就是神明的私生活嗎？”或者“勇者比比鼠寫的字一定比艾裡克好看，是的，一定是這樣。”這樣無謂的慨嘆。

 “當然不僅是這樣。我想要求證的東西，是赫爾卡網絡。你知道那是什麼吧。”

 赫德卡對著比起說是疑惑不如說是神遊天外的西薩拉斯，提起了一個陌生的名詞。西薩拉斯巨大的眼珠轉了轉，然後，搖了搖身體。

 “那麼，那場大戰過後的赫爾卡星是怎麼樣的。”赫德卡繼續問，其實關於赫爾卡網絡，他並不指望一隻精靈能夠知道些什麼。

 西薩拉斯又轉起了眼睛，然後，吐出一個詞：“雷伊。”

 “雷……伊？”這次，疑惑的變成了赫德卡。

 “很像機器人的精靈——或者說很像精靈的機器人，到底是哪邊我不知道，不過名字叫雷伊，一夜之間就開始被瘋狂信仰著的赫爾卡星守護神。”

 “是嗎。”

 赫德卡突然重重地嘆了一口氣，“果然……哥哥他們成功了嗎。”

 不，還是說精靈們真的都是不可信任的低等生物呢？作為一個時至如今還依然熱愛著精靈的，赫爾卡星機器人中的異類，赫德卡對這個問題早已給出了答案。早在他看到艾裡克的第一眼，早在他與那個幼小無助的赫爾卡星守護神相遇的瞬間，他就對這個問題作出了屬於自己的答案。

 “精靈，比任何的機器人都值得信任。”

 無意說出了自己的心聲的赫德卡，悄悄掩上了嘴。卻發現，那句話，那個聲音，根本就不是從自己口中發出的。

 然後，隨著那句話被誰說出了口，本來籠罩在赫德卡心中的那一點躊躇和迷茫，那一點對眼前的西薩拉斯的不信任感，頓時煙消雲散。

 赫德卡一臉疑惑地看著西薩拉斯。這是眼前這隻精靈的能力嗎？而同時，西薩拉斯則驚訝地瞪大了眼睛看著赫德卡，不，看著赫德卡的背後。

 一隻精靈正靠著門站在那裡。沒錯，的確是一隻精靈，而且並不是這裡隨處可見的反物質精靈。

 “請回吧。現在並不接受精靈的挑戰……”

 西薩拉斯說道，“還有，不要偷聽我們之間的談話，不管怎麼說雷伊都是全宇宙的精靈都敬仰的存在，請把剛才的那些東西都忘記吧，那不過是我的一家之言罷了。——而且，魔神艾裡克，不管過去多麼輝煌，現在都是一個不應該被提起的名字……”

 “愚蠢。”

 那隻精靈掃了一眼西薩拉斯和赫德卡，雖然說出了那樣的話，但是不怒反笑，“你們知道我是誰嗎？”

 兩隻精靈咕嚕咕嚕地搖起了頭。

 “身為戰神聯盟的取代者之一的我，怎麼可能做出信仰雷伊這種愚蠢的事情來。——我和戰神聯盟的關係，就如同現在你們同赫爾卡星的關係一樣，沒有徹頭徹尾地厭惡已經是他們的榮幸了。……雖然這麼說，但是我對什麼網絡什麼的也一竅不通，你們繼續下去吧。”

 言下之意是，我聽著。

 “是嗎。”西薩拉斯看了一眼赫德卡，又望向來者的方向，“那麼，我唯有一事相求。”

 “那就是，相信我們所說的一切。因為，接下來我們所要談論的，雖然片面，但都是絕對的真實。”

 “我保證。”

 “那麼，我們繼續吧，赫德卡。正好我也想起來了，那一天我躲在神殿裡聽到的全部。——並不只有你對那些機器人的斥責一句而已。”西薩拉斯說道，“那時，確實是起了很大的爭執，你，還有三個機器人吵了起來，而爭吵的根源，就在於……”

 “在於是否要廢除赫爾卡星守護神艾裡克，而是用機器人的終端代替精靈的神明。”赫德卡接了下去，“不過，在那之前請容許我問一下，你對我們機器人的印象是什麼？”

 “虛偽。”西薩拉斯毫不遮掩地說道，“這也是為什麼我們羅奇一族總是固執地想要記錄所有的歷史，雖然過去沉浸在英雄故事裡的我走了不少歪路。”

 赫德卡並沒有否認什麼，而是問道：“還有嗎？”

 “還有，大概就是對精靈的忽視甚至蔑視了吧。——當然，我覺得你不一樣。”

 “是啊，後來哥哥，還有西塔奇塔都搞不懂我為什麼會如此偏袒艾裡克，明明那只是一隻精靈。但是相反我更看不懂他們，明明那個時候大家都陪艾裡克玩得那麼開心，為什麼他們會突然，開始蔑視起他們的神明——他們的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