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寶小師傅

耿致曄見狀頓時想笑。葉煩瞪他一眼,耿致曄低頭垂眸,又拿個螃蟹,挑出蟹腿肉塞閨女嘴裡。

二寶嚥下去就搖頭:“爸爸,飽了。”

耿致曄把螃蟹往桌上一扔,拉著女兒出去洗手洗臉。

葉煩吃好飯,二寶已經躺在長椅上睡著了。葉煩把二寶抱起來:“於姨,上午去哪兒玩了?”

於文桃:“在海邊。剛開始二寶玩沙子,然後跟我下水,再後來就撿貝殼,沒停過。累的嗎?”

葉煩點頭,把二寶遞給她:“你也睡會吧。媽,你和大寶也去吧。我倆收拾。”

耿致曄拿著掃帚和抹布從外面進來:“你們去吧。”

從海邊回來的時候大寶累了,陶春蘭抱他一段。小胖小子在這邊一年沒變成大

胖小子,但比以前高了重了,陶春蘭累得胳膊酸,到家歇許久才緩

葉煩一說休息,陶春蘭想到躺床上,又覺著飯前沒歇過來:“大寶,困嗎?”

大寶吃困了,跟姥姥回屋睡覺。

兩個老人和倆小孩醒來看到葉煩還在家,都忍不住問她怎麼沒去上班。

葉煩:“蘇遠航在外跑幾天累了去辦公室歇半天。知道你們來了,說明天也由他盯著。正好咱們跟漁船出海。媽,您不暈了吧?”陶春蘭:“遠不遠?”

葉煩:“不清楚。不過漁船走走停停應該還好。”

於文桃搶先說:“明天出海。”

葉煩:“上午出海,下午上山。其實這個時節山上也沒啥。

於文桃問:“水果什麼的也沒有?”

葉煩搖搖頭:“早些天有當地人種的櫻桃,有野枇杷,野楊梅。山上也有野橘子,但是還沒熟。”突然想到一個地方,可是離得遠,今天下午來不及了。翌日中午,耿致曄回家吃飯把三蹦子騎回來。陶春蘭問葉煩下午去哪兒。葉煩問她想去哪兒。陶春蘭上午沒暈船,因為漁船撒網收網停的久,沒有大風大浪並沒有很晃。可是魚腥味重,她不習慣受不了,說哪都不想去,她留下看家。葉煩哪捨得把她媽一個人留家裡,就說歇半天。

下午,葉煩沒有教大寶二年級知識,擔心他學會了老師上課的時候不專心聽還影響他人。葉煩找幾本耿致曄的書讀給大寶聽。二寶見媽媽眼裡只有哥哥,爬到媽媽腿上,聽不懂也不跟奶奶姥姥玩,窩在她媽懷裡睡覺。於文桃就叫陶春蘭出去透透氣。

倆人到門口正好碰到莊秋月,莊秋月問她們去不去樹下乘涼。倆人暫時也不知道去哪兒,就回家拿板凳,到路口枝繁葉茂的桂花樹下聽人聊天。比起話家常,莊秋月等軍嫂更好奇耿、葉兩家的事。莊秋月就問倆人家裡忙不忙,能不能多住幾天。陶春蘭:“我家不忙,她家不行。致曄二哥最近休息,可以在家照看孩子。過幾天忙了,她得回家給孩子做飯。”於文桃也擔心耿致曄二哥二嫂忙起來住單位,她家老頭子

帶著倆小的下館子。於文桃不是心疼錢,而是擔心老

子天天紅燒肉血壓飆升進醫院

於文桃就說大寶二寶開學她就回去。

莊秋月:“二寶今年也上學?”

陶春蘭:“上幼兒園。煩煩說先上兩天試試,二寶要是不願意就等過兩年直接上小學。”

莊秋月問:“那您一塊回去?”

陶春蘭敢一個人坐車,但她累狠了睡著什麼也不知道。於文桃比她精神好,三四點鐘車停她都會醒來看一眼:“一塊。”抱錯這種事太罕見,莊秋月很問問她來葉煩家,陳小慧有沒有說什麼。可她不是自以為是的田小鳳聽就覺著有雨,認為自

已站在道德制高點就可以對別人指手畫腳。

莊秋月問:“有人去接你們吧?”

陶春蘭:“有公交車。”

莊秋月不好再旁敲側擊:“那還好。”

於文桃似笑非笑地看她一眼就轉移話題問島上有沒有什麼好玩的。

莊秋月跟於文桃中間隔著陶春蘭,她沒看見於文桃看出她也是一俗人,免不了八卦,就直接回答:“這個島上沒啥。那邊島上有觀音寺,還說是觀音道場。從這邊坐船就能過去。不過我覺著還是別去為好。莊秋月另一邊的軍嫂不禁問:“怎麼了?”

陶春蘭:“現在不是好時候。”

莊秋月點頭:“外面鬧革命,咱們拜觀音,讓人知道了影響不好。”

於文桃想說去拜拜,給小勤求個好姻緣好工作,聞言嚇得慌忙把話咽回去,小勤的事還是指望葉煩吧。翌日上午,葉煩往二寶的小包裡塞一些吃的,讓大寶挎著水壺,她載著老人小孩去蓮花大隊。

葉煩跟蘇遠航說過她去蓮花大隊,而今兒週末蘇遠航不上班便早早在路口等她。葉煩不想見公社書記就沒去蘇遠航家,蘇遠航上車,她直奔藕塘。這片藕有上百畝,於文桃活了半輩子還沒見過這麼多荷花蓮葉,以至於剛看見就忍不住驚呼“這麼多”。大寶拍拍媽媽的肩膀:“媽媽,停車,可以停車啦。”

葉煩沒理他,不過速度慢下來,靠邊停下。大寶立刻伸手:“媽媽,抱我下來。”

葉煩把他抱下來,大寶立刻朝藕跑去。到跟前他才發現裡頭有水,離地面有一個他高。大寶很想自己下去,可他擔心摔斷腿,只能原地跳腳:“媽媽,可不可以快點?”葉煩:“穩重!”

大寶張張嘴:“我六歲!小孩不穩重!”

蘇遠航忍俊不禁。

大寶頓時很不好意思,但他不認為自己有錯:“本來就是!大舅說小孩不是小老頭。”

陶春蘭:“你大舅什麼時候說的?”

“過年的時候啊。”大寶看她,

“你忘了嗎?姥姥,你年齡大了。”

陶春蘭要揍他,大寶立刻躲到蘇遠航身後。

葉家的熱鬧於文桃必須不能錯過:“你大舅怎麼說的?說來聽聽。

葉緊不是這麼說的,大寶怎麼說啊。

正月初一下午,衚衕裡的小孩要滑冰。大寶沒玩過好奇就叫大舅帶他去。葉緊因為大舅子的事心煩,正想出去散散心,思索幾秒就叫大寶回屋拿圍巾拿帽子。陶春蘭怕大寶太調皮葉煩不好帶,讓他老老實實在家待著,數落葉緊不夠穩重。葉緊就說大外甥天天在屋裡待著早晚變成小老頭。大寶搖頭:“我大舅說的,問我大舅去。媽媽,我們怎麼下去啊?”

葉煩:“不下去,在這邊看看。

大寶不能接受:“看什麼?”

葉煩:“藕還沒長大,你下去幹嘛?”

大寶被問住:“我一一我想要大葉子,二寶想要花。二寶,你要不要?”

二寶果斷搖頭:“我要大葉子。”

雖然目的不一樣,但結果是好的。大寶盯著他媽,您聽見了吧。

蘇遠航翻出他上午帶著孩子過來玩藏在草叢裡的鐮刀,問大寶要幾個。

大寶依然看媽媽,等媽媽鬆口。

葉煩:“一人兩個?”

大寶高興地蹦過來抱住她的腰:“媽媽,你給我起名大寶是不是因為,因為我是你的寶啊?”

葉煩問:“二寶呢?”

二寶摟住媽媽的脖子:“我是媽媽的寶。”抬腳踹哥哥,“你不是。

大寶抓住妹妹的腳:“還踢嗎?”

葉煩拉開大寶的手把二寶放地上:“想不想要大葉子?”

兄妹倆互相瞪一眼,哼一聲,一個跟奶奶一個跟姥姥,都不要媽媽。

蘇遠航又想笑:“二寶也要倆嗎?”

陶春蘭擔心:“割掉會不會影響藕生長?”

蘇遠航搖搖頭:“不會。不割下個月也開始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