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唐輓歌 作品

第69章 回望長安繡成堆(本卷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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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郎君,長安不是挺好的麼?我們為什麼要離開呢?”

  坐在身邊的方來鵲詢問道。

  “長安的世界太狹小了。”

  方重勇嘆了口氣,繼續說道:“而且有種虛假的繁華,我不喜歡。”

  方來鵲似懂非懂的點點頭。

  “不過去別處也好,只要報上阿郎幽州節度使的名號,就可以不給錢拿東西了。”

  方來鵲又補了一句。

  方重勇額頭上一根青筋暴起,敲了敲方來鵲的頭說道:“河西民風彪悍,到時候你被人打斷狗腿了,可別跑我面前喊救命!”

  “哦。”

  方來鵲應和了一聲,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正在這時,趕車的方大福,扯著嗓子對方重勇喊道:“前面就是馬嵬驛了,今晚在這裡過夜麼?”

  馬嵬驛!

  “今夜就在這裡過夜。”

  方重勇一愣,隨即對著趕車的方大福喊道。

  馬車停了,方重勇下車觀察馬嵬驛,只是規模很普通的一間驛站而已,遠遠比不過襄陽那邊的漢陰驛。

  “霓裳驚破太倉皇,掩面君王失主張。七夕盟言忘不得,牽牛要罵李三郎。”

  方重勇看著平平無奇的馬嵬驛感慨嘆息道。

  “郎君,你剛剛說的李三郎,是指的當今聖人麼?”

  方來鵲好奇問道。

  “閉嘴,還不滾一邊去!”

  方大福將方來鵲一扯,就將其拉到一旁了。

  “郎君,旅途很長,我們要不要請護衛。”

  方大福低下頭,湊到方重勇耳邊詢問道。

  “不必,不請護衛,說明沒有油水,身份也不高。反而安全。”

  方重勇沉聲說道。

  涼州到長安有一千六百里路,他們這才剛剛開了個頭。

  根據《通典》七記載,開元間大唐交通道路是:“東至宋、汴,西至岐州……南至……北至……西至蜀川(四川)、涼府(甘肅武威),皆有店肆以供商旅,遠適數千裡,不持寸刃。”

  由長安向西北,經原州而抵涼州的交通大道,是唐代最重要的一條驛道。這條路是從長安到涇州,再從涇州至平涼,過隴山關達原州,越木峽關到會州,折向西北至會寧關,由會寧津過黃河,再經烏蘭關而至涼州。

  路線開發得非常成熟,自漢代以來便被開發出來,其間偶有變更,最終在唐代被固定下來。旅途大體上安全,沿途都有官府開辦的驛站以及民間開辦的“鋪”以供來往人員補給。

  他們一行人就阿段一個護衛,看上去確實寒酸了點。崔乾佑已經跟著王忠嗣一起去河西赤水軍了,因此不跟方重勇他們在一起。

  一行人進入馬嵬驛,驛卒一聽說方重勇的官職,連忙熱情接待。他們這些人,都是見慣了大人物的。

  如果一個人有很大的實權官職,又帶著很高的虛職,那麼毫無疑問,這種人都是朝廷的高官,隨行人員往往多達數十人甚至上百人。面對這種貴人,驛卒當然要跪舔!

  而當一個人只有很高的虛職,卻沒有什麼實際職務的時候,就得當心點了,很容易被打眼。

  一般來說,這樣的人,都是身份尊貴。他們沒有實際職務,只是因為朝廷沒有適合他們的差事而已,往往身邊的隨行人員也很少。

  中唐以後,唐朝中樞派遣地方官員的時候,就曾經不止一次出現過“實職不夠,虛職來湊”的情況,足以見得虛職也不是完全是“虛”的。

  怠慢了這種“高虛職”的人,將來人家報復起來,整一個驛卒真就一句話的事情而已。

  “這馬嵬驛,可以題詩麼?”

  方重勇好奇問道。

  “瞧您說的,當年金城公主遠嫁吐蕃時,張說張相公就在馬嵬驛留詩一首,那,牆上掛著的便是。”

  驛卒指著驛站大堂的木牆上掛著的一大堆木板,放在最顯眼位置的,就是前任宰相張說的詩。

  詩是大唐的文化產品,凡是有頭有臉的地方,都以留一面牆掛詩為榮。唐代詩人們,也是爭相在這種“題詩牆”上留下自己的墨寶。

  “青海和親日,潢星出降時。戎王子婿寵,漢國舅家慈。

  春野開離宴,雲天起別詞。空彈馬上曲,詎減鳳樓思。”

  “郎君,感覺這個詩還不如你寫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