魚西球球 作品

第 44 章





好在容棠很快回過神,輕咳了咳,主動問起那個他早就有答案的話題:“這場戲與五殿下有關?”




宿懷璟聞言皺了皺眉,那點棠棠主動給他擦手手的開心都被擊散了不少,有些不悅且哀怨地睨了他一眼,將剛才剝好的那些堅果給容棠吃,壓下心底往上冒的煩躁。




盛承鳴望望兩個人,莫名感覺這話題好像能繼續了,清了清嗓子,道:“紫玉班是江南那邊有名的戲班,前些年來到京城,戲曲比京中流行的那些要溫柔小意許多,而且有些戲……”




他說著頓了頓,偷摸摸地瞄了一眼宿懷璟,然後將聲音放得超級低超級快,再輕一點幾乎就聽不見的程度:“有些戲他們唱的挺大膽的。”




容棠:“?”




系統冷酷無情地提醒:【髒東西。】




容棠:“……”




他咳了咳,沒說話,做賊心虛地瞧了一眼宿懷璟,卻發現後者好像壓根沒聽懂他跟盛承鳴什麼意思似的,見他們頻頻望自己,還很疑惑地眨了眨眼睛。




容棠:“……”算了,別帶壞小孩。




系統:【呵!】




盛承鳴渾水摸魚式說完那句話,接著道:“所以京中很多達官貴人跟少爺小姐喜歡看他們的戲,也就滾雪球似的越來越紅火了。”




容棠:“殿下也看?”




盛承鳴一頓,稍稍有點不好意思:“偶爾跟朋友們聚會會去。”




聚會連風月樓都去,去聽一場戲好像也很正常。




容棠這樣想著,卻還是沒忍住叮囑了一句:“容崢還小。”




在場另外幾個人都懵了懵,宿懷璟第一個反應過來,不自覺溢出一聲笑。恰好屏風被人敲了敲,方才抱著果盤出去的小太監又進了來,一樣一樣地將果仁水果碼在桌子上:“龍井在路上了,還請殿下跟世子爺稍安勿躁,再等一等。”




容棠覺得他們可太高效了,抬了抬眉:“多謝。”




小太監一怔,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看向他,又很快被宿懷璟冷淡的眼眸嚇得退了出去。




倒是盧嘉熙看容棠的眸子越發明亮了。




盛承鳴這時候總算明白過來容棠話裡的意思,耳廓紅了紅道:“弟弟謹記。”




容棠:“……”




得,弟弟都出來了,他可不敢當他親哥。




他拿起兩瓣橘子,分了一瓣給宿懷璟,一邊吃著一邊聽盛承鳴繼續說:“紫玉班基本上每隔一段時間就會上新戲,雖說新戲開場的那一晚一票難求,但願意等等總能看到。而且說實話,戲劇基本翻來覆去都是那幾個路子,紫玉班之所以火,一來是因為他們演的大膽,二來是班子裡有幾個紅角兒,大家願意捧。”




“今天這場戲的重點也不在劇情,無外乎是民家富貴人家家裡爭奪家產的事。”盛承鳴輕飄飄地說,容棠眸光卻一顫,有些納悶地看了他一眼。




這還不是重點嗎?你跟盛承星不就是“富貴人家”在爭奪家產嗎?




卻聽他跟著來了一句:“重點是這出戏裡面有一個青樓妓-女被老爺看上納進門,又誕下兒子,結果心思不正做盡了惡毒事,最後自食惡果命斷西




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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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論發生了多少變化,多少開展偏離了劇情線,最後總能繞回到男主身上。




原文跟前兩世都發生過這件事,盛承星請的戲班子登臺唱戲,其中飾演青樓出身姨娘的花旦長相驚人,一雙淺色的瞳孔頗具異域風情,一顰一笑一舉一動,眼波流轉間皆是千萬種風情,勾得在場眾人無不心馳神往。




可唯獨宮裡的那幾位主子知道端倪。




原因無他,那名女子跟已故淑妃娘娘太像了。




原故事線裡,盛承鳴這時候大放異彩,折花會上也沒有庶吉士的彩頭,盛承星雖說出盡了風頭,但到底心裡憋著一股被壓的惡氣。




找誰出都不合適,不能直接對上盛承鳴,六皇子是他親弟弟,七皇子年幼,四皇子與盛承鳴交好,本該是最合適的選擇,但他當時正犯了禍事被仁壽帝禁足。




挑來挑去,自然而然地就挑到了盛承厲身上。




——雖然容棠覺得這麼多理由就是為了給盛承厲加劇情開後宮的。




那名肖像淑妃的花旦名叫蘇蓮兒,與淑妃同族,卸了妝不一定像,但扮上戲妝,帕子一遮,一雙溫婉多情的眸子像了個十成十,更別提她左邊眼角還有一顆顏色極淡的淚痣。




在《帝王征途》的前期,蘇蓮兒一度被讀者認為是女主。




而她也成功地憑藉著與淑妃相似的容貌,一出場就俘獲了男主的心。




盛承厲看著盛承星借用蘇蓮兒諷刺自己,心裡想的卻是這女子真可憐,身如浮萍命如草芥,與冷宮中長大,在皇宮裡步履維艱的自己何不相像?




所以他被人取笑諷刺著,卻在折花會結束前給了蘇蓮兒信物,約定了待他出宮之後定然會想方設法為她脫去賤籍,找一戶好人家說親。




理所當然的,這門親事說給了他自己。




而正像盛承鳴所說,紫玉班在京中最不缺的就是達官貴人捧,這樣一來,蘇蓮兒的作用就很明顯了——情報人員。




升級流小說中後宮都是棋子這一點,作者真的利用得淋漓盡致。




容棠心下不帶什麼感情地想著,便聽盛承鳴壓低聲音道:“那名戲子恰好正與淑妃娘娘相似,盛承星是想讓五弟下不來臺。”




在原文劇情裡,盛承厲出冷宮是因為與二皇子交好的四皇子去冷宮欺負他,被仁壽帝知道才想起來自己還有一個丟在冷宮裡雜草一般生長的兒子,大手一揮讓他出了來,同時給四皇子禁足,順帶敲打了二皇子。




如此一來盛承鳴知道盛承星的心思,不但不會管,甚至還抱著看戲的心理冷眼旁觀。




而這一次他本來就想參盛承星一本,他做的死越多越襯他心意,盛承鳴自然也不會管。




前兩世容棠仗著有劇本,不僅幫盛承厲躲過了這次刁難,甚至還反過來打了盛承星一巴掌。這一次他原想著有沐景序跟柯鴻雪在,就算不能提前預知,也總不會讓盛承厲出事,但他們倆今天連攬月閣都懶得來,想也知道不會摻




()和這件事。




盧嘉熙聽到皇家醜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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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大概是初生牛犢不怕虎,年紀輕膽子大,見大家都不吭聲,小心翼翼地問了一句:“可五殿下不是在養病嗎,這些天的詩會他一個也沒參加。”




容棠原還在想盛承鳴看見盧嘉熙會是什麼態度,就見他跟見了胡蘿蔔的兔子一樣,不僅沒怪罪盧嘉熙插話,反倒雙目都透露出一種慈愛之情,特別像唸書的時候鼓勵學生思考的老師。




容棠看的渾身雞皮疙瘩都起來了,偏過頭望了一眼宿懷璟,愈發好奇他到底給盛承鳴餵了什麼迷魂湯。




盛承鳴說:“五弟確實是在養病,但盛承星是折花會的主人,又是他二哥,他從入住淞園開始就一餐飯都沒跟我們一起吃過,於理不合。若是被淞園裡的小太監們嘴碎傳回去,說不定會說他眼睛裡壓根沒有這個兄長。更何況盛承星親自去請,他便是不想來也得來的。”




他說完後像是剛想起來一般,神色有些不安地望向容棠:“表兄可要幫一幫五弟?”




容棠聽見盛承厲名字就煩,道:“皇家的事,我若是插手算是逾矩,回去會被父親責罰的,便是有那個心也無力。”更何況我還沒心。




盛承鳴費勁理解他這句話,一時沒理出來意思,不太放心地看了一眼宿懷璟。




宿懷璟笑道:“棠棠的心力放在我身上就好,分給別人我會吃醋的。”




盛承鳴立馬就懂!他眼睛一亮,道:“我也說呢,懶得管他們那些事,既然來這裡玩,自己玩盡興就好了。”




他絲毫不在乎自己也是二哥,放任二弟欺負五弟回去會不會被父皇罵,反正他不幫,他幫了宿懷璟不開心,他得不償失。




盛承鳴這個榆木腦袋唯獨在這件事上面拎的特別清。




容棠在一邊看得好笑,四人又聊了聊,品過龍井茶,一起吃過宴,宿懷璟帶著他回房午睡。等到暮色沉沉,柯鴻雪跟沐景序又不知去淞園哪一處玩去了,容棠問宿懷璟:“去攬月閣嗎?”




宿懷璟正在煎藥,聞言皺了皺眉,不悅地問:“棠棠要去幹嘛?”




容棠覺出他有些不高興,立馬順毛:“看戲。”




宿懷璟:“?”




容棠:“二殿下不是說今晚這場戲很精彩嗎,不親眼看看我覺得可惜。”




宿懷璟站在原地,目光沉沉地看了他好久,似乎在確認他有沒有撒謊:“等我煎完藥。”




容棠眉頭跟臉一下全都皺了起來,口腔裡彷彿都有一股子苦味,他試探著打商量:“今晚能不能不喝藥?”




宿懷璟鐵面無私:“不行,大夫說了這藥必須連著喝七天,不可以斷,不然沒效果。”




容棠臉色特別喪,嗅著空氣裡那股子藥味,覺得胃裡發酸,小聲嘀咕:“可你煎的藥好苦。”




宿懷璟微怔,差點以為自己幻聽:“什麼?”




容棠小聲嘟囔:“你肯定沒按大夫給的方子煎藥。”




宿懷璟:“……?”




容棠甚至覺得自己掌握了證據:“我在家裡喝的藥都沒這麼苦的,都是陳大夫給的方子,差距怎麼會這麼大呢?懷璟你是不是記錯了?”




他猶豫著勸:“懷璟,術業有專攻,你又不會醫術,我們還是回王府之後讓陳大夫重新開個藥方再煎藥喝好不好?”




宿懷璟坐在小馬紮上,手裡拿著小蒲扇,扇著藥爐裡的火,聽完容棠這一番話,又看見他亮晶晶飽含期待的眼睛,沉默許久,笑了。




術業有專攻?




不會醫術?




煎的藥苦?




小世子,你以為你這段時間為什麼不會暈倒呀?




宿懷璟幽幽地扇了扇藥爐,一貫溫柔體貼,彷彿容棠要求什麼他都會答應一樣:“那等回去之後再開方子,今天的還是要喝,你想去攬月閣必須喝了藥再去,不然我不陪你。”




等我回去就給你做藥丸!拳頭大的那種!




醫鬧就算了,還來質疑大夫醫術,你有沒有良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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