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西特 作品

第 219 章 我拿到反派劇本的第三十一天

陳子輕沒曾想他就這麼知道了虞平舟的信息素,這味道過於特別,給他帶來了巨大的衝擊。他一激動吸入大量煙霧,頭腦暈眩,四肢癱軟,意識在那一霎那間就渙散了。




等他意識稍微聚攏起來點的時候,他已經躺在了床上。




是三樓那個用來隔離的小房間。




還是那個小面積,卻添加了一套傢俱,色調以不沉悶壓抑的米黃和暖白為主,讓人身處其中感到鬆弛。




幽暗逼仄的隔離室變成一個普通的小臥室,溫馨,有安全感。




那時虞平舟說,這樣的環境不利於抑制自我。




如今,他放任易感期的自己陷在溫暖舒適的春風裡,因為他認為已經不需要再束縛自身,




一切被放大膨脹的渴望都能得到滿足。




可他目前並沒有被他永久標記,永遠屬於他的omega不是嗎。




他哪來的自信。




準確來說,是他對我也太有自信了吧。




現階段的我能給他的,可不多。




陳子輕的視線在煥然一新的隔離室走了一遭,落向蹲在門后角落的Alpha身上,臉上。




似乎是想起自己的信息素是有毒氣體,Alpha的眉眼間鬱沉之色。




如果他在一樓展現信息素是開屏的孔雀,這會兒已經“啪()”地合攏了張開的屏,頭顱低垂了下去。




都不笑了。




陳子輕撐著胳膊起來點:哥哥,你那信息素……?()_[(()”




虞平舟把頭朝著牆裡面偏了偏,唇角抿了起來。




陳子輕有種他傷心難過,下一刻就要哭的感覺,於是便胡說八道:“挺好聞的。”




Alpha的面部肉眼可見地抽搐了兩下。




陳子輕後知後覺自己的謊話太扯,他硬著頭皮往下圓:“我那麼說是為了哄你,那我既然願意哄你,說明我很在乎你。”




邏輯思路越發明亮,他的語氣堅定起來:“也說明不討厭你的信息素。”




虞平舟嘶啞道:“燻人。”




陳子輕啞然,那確實,燻死了,他的鼻腔口腔裡都像是被菸灰堵住了,眼睛也疼得睜不開,到這會兒還是紅的,眼尾也掛著生理性淚水的溼痕。




這會兒陳子輕很想告訴虞平舟,你的信息素那麼大霧,沒事還是別放出來了吧。




不然我要戴口罩。




口罩不行,得是面具,煙大了就讓我鼻子難受,嗓子難受,頭也難受。




陳子輕說出來的話是:“信息素不是你能決定的,你有什麼錯呢。”




當初在小鎮,他跟楚未年沈文君三人都說煙味難聞。




這對虞平舟的心靈造成多大的傷害啊。




難怪當時就他沒說話。




陳子輕真心實意地安慰著:“天註定的事,改變不了的,不如去接受,去適應,去習慣。”




虞平舟沒看他:“那你能接受,適應,並習慣?”




()陳子輕咳了幾聲,試圖減輕嗓子裡的不適:“肯定能,只要你給我時間。”




虞平舟低喃:“給你時間。”




隨著Alpha那一聲重複,小房間裡就靜了下來。




陳子輕坐起身靠在床頭,綢緞般的黑色薄被滑落到腰上跟腿間,他被子裡的腳趾頭動了動。




眼前下意識想象虞平舟快速抱他上樓,把他放在床上,給他蓋被子的畫面,他的耳朵有點燒。




陳子輕一邊扣著睡衣被解開的扣子,一邊思慮這場易感期要怎麼作為家屬陪伴,餘光不經意間瞥到窗簾。




那裡有風鈴。




江扶水也送過他一串。




陳子輕釦釦子的動作猝然一停,他定睛觀察房間,這一觀察才發現,何止是風鈴……




周衍明送他的水晶城堡,楚未年給他買的拼圖,甚至是沈文君買的項鍊。




這房裡都有。




不是複製,而是看起來比每一件的原版都要更精美。




房間本來就小,還擺這擺那。




陳子輕一言難盡地看著那項鍊,也和他在上星府臥室裡一樣,掛在玉做的飾品架上。




虞平舟都揹著他幹了哪些事啊?




一聲不響的幹了,一聲不響的展露在他面前。




蹲在門後的Alpha不知何時走到床邊,陳子輕收回視線仰視他,幹嘛,還要我給你獎勵啊?




溱方孝送我的大金鍊跟小藥瓶你怎麼不乾脆也復原?




哦,時間有點倉促。




我下回過來,是不是就齊了?




這是多喜歡綠色啊,隔離點的房間都綠成這樣子,也不怕半夜起來把自己氣吐血。




堆在陳子輕腰部的被子被拿開,換成了一隻手,輕鬆就抓住他的腰,他的思緒登時卡住。




“你一直好奇我的信息素。”Alpha隔著睡衣布料,時輕時重地摩挲著,“我放出來了,給你了,你暈了。”




這番話裡透著遺憾。




像是在說,我還沒做什麼,你怎麼就暈了過去,你的承受能力遠超我預算。




概括起來就是,我該怎麼和你共赴黃泉,共赴雲霄。




陳子輕後腦勺一陣陣的發麻,他在虞平舟的信息素這事上沒法說太多,怕說多了,哪句沒留意,戳到了對方的自尊。




算算陳子輕接觸比較多的幾個Alpha,信息素有煙,有海鹽,有杏花,虞平舟倒好,他是煙霧,焚燒的味道。




這怎麼比,差遠了。




陳子輕偷摸抽了抽鼻子,沒聞到一點菸味,似是從沒出現過。他仰視虞平舟:“你的信息素完全收起來了啊。”




虞平舟“嗯”一聲,那音節黏在喉嚨深處,給人一種渴望被表揚的錯覺。




陳子輕自言自語:“我以為你一放出來就代表失控。”




“不是。”虞平舟把手伸進他睡衣裡,去掉衣物的阻礙,掌心貼著他的腰線,拇指的指腹來回摩擦。




陳子輕打




探道:“那你什麼情況下才會放出信息素?()”




虞平舟舔犬牙上的味道殘留,眼底浮現Alpha劣性的侵||佔欲:想標記你的時候。?()?[()”




陳子輕一怔,那就是在樓下咬他後脖子的時候。他找死地脫口而出:“現在一點都沒了,那你現在不想標記我了是嗎?”




話音尚未落下,空氣裡就多了一縷煙味。




陳子輕有陰影了,他反射性地大喊:“別別別!別放出來!”




Alpha的面色霎時就陰沉了下去,他彎下腰背,額頭抵著少年,低低笑起來,笑得瘮人:“不是好聞?”




陳子輕嚥了口唾沫:“……那我不都說是哄你的嘛。”




他趕緊握住腰上的手,安撫性地拍拍,摸摸,捏幾下:“哥哥,你別站著,你坐下來,你這麼高,我看你看久了脖子酸。”




虞平舟沉吟:“那哥哥把腿鋸掉?”




陳子輕:“……”




真要瘋了。




“你把腿鋸掉了還怎麼走路?”陳子輕狠狠抓住他的手指,指甲渾然不覺地摳進他的皮肉裡,“你連抱我上樓都做不到,你要坐輪椅,沒了腿你就是殘疾了!”




“殘疾?”虞平舟將自己的心口挨著他口鼻,“我一直是。”




陳子輕啞口無言。




耳朵捕捉到有些快也亂的心跳聲,他不放心地說:“你都把信息素放出來過了,心臟沒事吧?”




虞平舟沒言語,他連欺騙都懶得做。




陳子輕在心裡嘆氣,雖然虞平舟此次易感期沒失去理智,意識也清晰,看起來跟平時的區別不大,細細琢磨卻能找出不同。他找Alpha襯衫上的薰香聞:“你摸我。”




虞平舟看他胸脯:“嗯。”




陳子輕又說:“親我。”




虞平舟看他的嘴:“嗯。”




陳子輕接著說:“舔我肩膀跟脖子耳朵。”




虞平舟的目光在他肩頸和耳廓流連:“嗯。”




陳子輕心有餘悸:“你還咬了我,把我的脖子咬破了,你想把你的信息素注入我體內,標記我。”




虞平舟伸手摸向他後頸,兩指捻著:“是。”




Alpha有問必答,句句有回應,自始至終都是那一個字,強硬地告訴他一切都不是夢,以及,他的哥哥毫無反省悔改之意。




陳子輕握住他垂在一側的左手,輕輕地撫摸被車門夾撞出來的傷:“在我有未婚夫的情況下,哥哥,你做了我的情夫,我們狼狽為奸,不是東西。”




虞平舟面上沒波瀾,高大的身子卻在發顫,眼角都紅了:“你根本就不喜歡你未婚夫,不是嗎。”




他這樣子,很像是要來一句:你騙我,我就殺了你。




陳子輕生怕他再放出信息素,不敢再刺激他了:“是是是,我不喜歡楚未年。”




飛快說了那場訂婚的互相合作根源,陳子輕查看虞平舟的神色,看不出個好歹,總覺得他始終處在慾求不滿的境地。




()陳子輕猶豫著問:“你今晚怎麼會在來楚家?”()




我在你隨身攜帶的信息素檢測器裡安裝了個監護軟件。虞平舟一笑,你周圍的信息素一超標,我就會收到提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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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監視說得這麼理直氣壯。




陳子輕吸口氣,你可以啊,平舟哥哥。




虞平舟舔手背上被他摳出來的血絲:“還是晚了。”




陳子輕嘀咕:“晚什麼,我只是讓他咬了一下,都讓你覆蓋了。”




“而且他這回的易感期估計是用藥物壓了很久才爆發了,他的腦子渾了,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幹什麼。”




虞平舟答應他明天跟楚未年談取消婚約的事,就這情況,怎麼談。




楚未年易感期,人都不清醒。




得七天後才能談。




只求別反目成仇,楚未年最起碼是能為他兩肋插刀萬死不辭的朋友,這怎麼可能鬧僵,談崩,魚死網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