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西特 作品

第 236 章 萬年窮逼

陳子輕的直播間被封了半小時,他一重新開播,“花開富貴” 就進來了。

“親,我那會兒違規了。” 陳子輕做解釋,“你知道原因嗎,平臺說我低俗,我搞不清楚。”

【我想可能是你對著鏡頭撅屁||股。】

陳子輕難以置信,這平臺也太敏感了吧。

審核員看到屁||股就想到了性???哪能這麼玩兒啊,這不是欺負人嗎!

陳子輕某根神經不安分地跳了幾下,他再次嘗試,結果又收到了違規通知,警告他被封半小時。

客廳裡,嶽起沉的面部不住地抽搐:“該。”

大半夜的,看了兩次屁股,還是同一個屁股,嶽起沉爬起來,他把窗簾全部拉到頭,將月色攔在外面。

隨後就在客廳裡走動。

嶽起沉深深呼吸,隱隱是在吸食什麼東西,準確來說是進食。他舔了舔虎牙,躺回沙發上面。

會畫符會摺紙劍,還會用羅盤測怨氣的小和尚,沒發現沙發是這間房子裡陰氣最重的一件傢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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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臥,陳子輕趁著直播間被封的時間上床眯一會,他醒來發現床邊地上的兩隻鞋整整齊齊地並排放著。

女租客的鬼魂灰飛煙滅了,誰給他擺的鞋子?

陳子輕摸了摸胳膊上條件反射地站起來的汗毛,他沒感覺到惡意,說明不是他那天感應到的厲鬼。

這個鬼就給他擺擺鞋子。

估計是強迫症。

陳子輕想到次臥畫報上那顆動了的眼珠,心底隨即就竄出一個猜測,這樓裡別是有很多鬼吧?他思索了一陣,決定再次做個招魂儀式。

午夜是個分界線,在那之前為陽,在那之後為陰。

這會兒時間合適,陳子輕馬上就做。

依舊一個都招不出來。

明明在這裡,卻不回應他,不找上他,難不成是沒遺願?沒遺願幹嘛不去投胎。

“真邪門。”陳子輕嘀咕了句,他把道具收一收,放回蒼蠅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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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子輕於清晨發佈作品,拍的是日出。他獲得了一個點贊,不用看都知道是“花開富貴“給他點的。

那網友是私密賬號,主頁什麼都沒有。

IP是未知。

陳子輕沒生出超過網友關係的窺探欲,他沒打算加那個每晚給他打賞的觀眾,私信聊個一兩句。對方也沒有這麼做。

挺好。

太陽昇起來,陳子輕坐在陽臺啃玉米的時候,客廳裡傳來嶽起沉的聲音:“小和尚,你進來。”

陳子輕啃著玉米回頭:“怎麼啦?”

嶽起沉說:“我扣子掉了,你給我縫一下。”

“……”陳子輕口齒不清地嚷著,“掉了就掉了唄,反正你又不出門,除了我,沒人看到你。”

陳子輕啃完一根玉米回客廳,嶽起沉讓他拉窗簾。他抿抿嘴,殭屍要吸收陰氣。有鬼的地方就是陰氣重的地方,怪不得嶽起沉來凶宅睡覺,他幹這一行,既能養身體,還能賺錢。

嶽起沉都不用自己滿世界的找目的地,他在做法APP上註冊一個賬號就行了。

陳子輕拉窗簾開燈,他望著坐在沙發上的殭屍想,有權有勢的人為什麼普遍比沒權沒勢的人要更迷信,因為那個群體不再為生計奔波,錢成了一個數字,他們開始和死神和壽命作鬥爭,想擁有健康的身體,想活得久一些。

就像古代帝王追求長生。

一旦讓那個群體發現這世上有殭屍,還是變異款,可以正常社交生活,他們必然會喪心病狂地將其抓住關起來,用作研究不老不死的秘藥。

嶽起沉被他撞見了這麼大的秘密,竟然沒找藉口糊弄過去,更美讓他發毒誓守口如瓶。

或是殺人滅口。

陳子輕轉而一想,他說出去了也沒人信啊,會被當神經病的。

只有鐵證才能證明一個殭屍披著人類的皮。

陳子輕又想,老方丈知道嶽起沉身體的秘密嗎?估計知道,他跟嶽起沉老爹是舊友。

“磨蹭什麼呢。”殭屍在催促。

“沒磨蹭,我這不是過來了嘛。”陳子輕拿起茶几上的扣子,“沒針線,怎麼縫啊。”

嶽起沉變魔術似的,丟給他一個針線盒,還是大紅色的。

陳子輕不可思議:“你,你這都有啊。”

嶽起沉伸出一條手臂,四月底了,他長袖長褲,伸過來的那隻襯衫袖釦全掉了,一顆在陳子輕手中,另一顆掉得早,不知去向。

陳子輕看著青年開線的衣袖:“嶽施主,想不到你這麼勤儉持家。”

嶽起沉隻手撐著腿部:“能怎麼辦,窮逼一個。”

陳子輕無語,他把針對著亮處,捏著線搓搓,慢慢地穿過針孔。

燈光打在小和尚拿針的指尖上,看針線的眼睛上,穿線時用力的嘴巴上。

嶽起沉下意識把手按在心口。

幾秒後,他裝作撓癢,一個老殭屍,沒事撫什麼心口。

心臟好像真的動了一下。

很明顯是錯覺。

為什麼會產生這種錯覺,還在小和尚穿針引線的時候。

嶽起沉的目光掠過小和尚又白又短的小胖手,自己的手大他一截。

“縫好了。”小和尚這麼說著,湊近他的袖子。

有溫熱的呼吸噴灑了上來,落在他的腕骨和手背上面。

嶽起沉一哂,他又感覺不到體溫,怎麼覺得是溫熱的。

廢話,活人嘴裡呼出的氣肯定是熱的。

陳子輕用牙咬||掉多餘的線頭:“別的釦子有松的嗎,我一次全給你縫了。”

嶽起沉隨意地扒開褲腰,露出裡面的黑色內褲:“這件破了個洞,能縫?”

陳子輕兩眼一閉:“縫是可以縫,但你要洗乾淨了再拿給我。”

嶽起沉把扒著褲腰的手一鬆, 褲腰彈回腹肌上面, 發出性感的聲響。

陳子輕的眼皮抖了抖,悄悄睜開一點縫隙。

那縫隙裡是殭屍近在咫尺的面龐。

他嚇一跳。

【宿主改動標註1,警告一次】

陳子輕眼前發黑,他就知道這受驚的口頭禪是個陷阱!

標註任務剛出來的時候,陳子輕就覺得危險,人不是機械,哪能次次都記得及時說出那四個字的啊,這不,漏掉了。

嶽起沉發覺小和尚臉上血色抽去,整個人慘兮兮的,從裡往外滲著陰沉,他把縫結實的襯衣袖釦扣上:“天塌下來了?”

陳子輕從茶几上滑坐在地,他癱著不動。

嶽起沉扣扣子的動作停了停,彎腰看他:“你這嘴是擺設嗎,有事不會跟我,”

“都怪你突然湊那麼近!”陳子輕忽然大叫。

嶽起沉一時沒防備,本能地感覺耳膜被他叫疼了,實際連疼都感受不到。

盯著神經兮兮的小和尚,嶽起沉冷笑:“老子長得不醜吧?”

陳子輕說:“太近了。”

嶽起沉心頭湧出陌生的,疑似怒氣的東西,他還沒琢磨明白虛實,就聽小和尚說:“那麼帥,又離我那麼近,衝擊太大我能不驚到嗎。”

殭屍頓時就不說話了。

?

陳子輕自我安慰,沒事,還有三次呢,他早起睡前都背一背,總能把“阿彌陀佛”刻入靈魂的。

晃神的陳子輕想扶著沙發站起來,他扶的是殭屍的腿,觸感冰冷,肌肉硬硬的。

陳子輕故作鎮定地拿回手,這殭屍一天到晚都不怎麼活動,身材是怎麼保持下來的?

那會兒拉扯褲腰的時候,腹肌隱隱可見。

陳子輕唉聲嘆氣,他天天的到處溜達搜查,肚子卻是軟的。

人比人,氣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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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子輕丟掉一次警告的幾個小時後,他在心裡找代班的監護系統:“2哥,你三天沒給我發自制小任務了,是有什麼心事嗎?”

系統:“……”

陳子輕試探:“真有心事啊?2哥不介意的話可以和我說說,我現在反正閒著也是閒著。”

系統:“介意。”

陳子輕:“……ok。”

說要讓他更爽的222有心事,他不好打擾,乾脆就洗了一碗無籽葡萄。

問殭屍吃不吃。

殭屍不吃。

陳子輕坐在餐桌邊吃獨食,他無聊地吃一顆數一顆。

冷不丁地,有冰冷的電子音響起。

系統:“請陳宿主讓任務目標對你說出他的擇偶要求。”

陳子輕差點被嘴巴里的葡萄噎到:“啊,這個啊。”

系統:“限時,三分鐘。”

陳子輕急忙吃掉葡萄:“這世間太短了吧,擇偶條件一般都是邊想邊說,要好一會兒的,2哥,能不能延長時間?2哥?!”系統:“兩分鐘59秒, 58秒, 57秒。”

陳子輕的屁股登時就離開椅面:“嶽施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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嶽起沉聽到他的問題就給他兩個字:“走開,別妨礙我打遊戲。”

陳子輕看他打的什麼遊戲。

打殭屍。

殭屍打殭屍。

陳子輕眼睜睜看真殭屍操控遊戲裡的劍士,一劍砍掉了一個假殭屍的腦袋,他嚥唾沫:“說說嘛。”

嶽起沉眼皮不抬:“出家人好奇心這麼重,連俗家人的紅塵都要管?”

尾音未落,手機屏幕就被小胖手捂住了。

對於一個打遊戲的人來說,這個動作等於找死。

可打遊戲的不是人。

做這個動作的也沒意識到自己在找死,虛空的巨大倒計時令他心急如焚,他顧不了別的。

嶽起沉一根食指戳在小胖手的手背上,戳出一個肉窩:“拿開。”

陳子輕不拿,他的焦躁在清秀的眉眼間橫生,使他猶如變了個人。

嶽起沉看過去時,小和尚眼睫顫動,眼圈紅紅的,一滴眼淚要掉不掉。

什麼毛病。這也要哭?

再說了,哭就有用?到底有沒有常識,在一個對自己沒意思的人面前哭,毫無效果。

嶽起沉把手機按掉,強行退出遊戲界面,他眼底閃現捉弄的趣味:“首先要有頭髮。”

陳子輕抬手臂蹭眼睛:“……哦。”這怎麼有種針對性,不是針對他說的吧?

嶽起沉說:“其次,頭上不能有疤,我完美主義。”

陳子輕摸了摸頭上的六個戒疤,感覺這個殭屍針對他的可惜性更大了點。

嶽起沉捻起小胖手的一塊皮肉,把他從自己的手機屏幕上拎開:“最後,身上不要有揮之不去的檀香味,身前別掛礙眼的佛珠,也不要張口閉口阿彌陀佛。”

陳子輕確定了,嶽起沉就是在針對他,拿他當反例。他偷瞄虛空的倒計時。

還剩五秒。

陳子輕不動聲色地放鬆下來,嶽起沉想怎麼說就怎麼說,他完成任務了就行。

系統:“遠親比不了近鄰,鄰里間多走動。”

陳子輕喜歡222的爽快,給他獎勵絲毫不拖拉,他感激地道謝:“好的好的。”

這是小提示,鄰里,不就是對面跟隔壁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