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冒(11)





心說這人也不知道躲在那房間裡做什麼,有客人在也不招呼,全當他是透明人。




這種沒素質、沉悶又陰鬱的傢伙,宋吟究竟是看上了他哪一點?




社畜為宋吟忿忿不平,但又因為發現宋吟丈夫是這樣的人而沾沾自喜。




假若宋吟哪一天發現了他的丈夫是這幅德行,忍受不了選擇離婚,他再在那個傷心的檔口日日陪伴安慰,說不定宋吟會發現他的好,轉而投送到他的懷抱。




到時候他想怎麼抱宋吟,想怎麼牽手,都行。




社畜沉浸在這樣的幻想裡,唇角都往上揚了揚。




過了幾分鐘,他刷膩了手機,便放到桌邊,想借用一下宋吟家裡的廁所。




再出來時他身心暢快,想看看時間算一下宋吟出去了多久,誰知道剛抬頭,就看到了廚房裡的宋吟丈夫。




男人身材高大,扶著案板手起刀落,宋吟沒切完的菜被他三兩下就切完了,還切得平整均勻,任誰看了都要說刀工了得。




社畜對他的背影可沒興趣,看了一眼就收回來,嘀嘀咕咕地坐回到凳子上。




但下一秒,他卻像被針紮了一般,猛然抬起頭。




目光中全是不可置信。




社畜是文職,因為要記大量的東西,記憶力比大多數人都強。




平時他看擦邊直播,主要是看主播的四肢,這個習慣延續到了現實中,每當他看向別人,都會先看向對方的四肢。




而他剛剛從廁所裡出來看到宋吟丈夫的時候,也看了一眼男人的手臂。




不得不說那是條得到過很好鍛鍊的手臂,肌肉的線條和分量都恰到好處。




可社畜無心欣賞,甚至是嫌惡至極,而就在他匆匆瞥走目光時,他倏地發現,宋吟丈夫肩膀和手臂的肌肉走勢,還有用力時抬起的幅度……




都很熟悉。




特別熟悉。




他好像剛見過。




在一個潮溼寒冷的雨夜,身著雨衣的奇怪男人……




“你家裡就你一個人住嗎?”




社畜的回想被打斷,廚房裡一直沉默的男人突然像嘮家常一樣問了他這麼一個問題,同時男人慢條斯理地擦了擦手,轉身睨眼看他。




社畜那一瞬間不適到想嘔吐。




他也不懂自己為什麼在打磕巴,他抓了一下手機,結果沒抓穩,叮呤咣啷滾向地面,“是啊,問這個做什麼?”




他這麼一問好像也不是要男人回答,彎腰撿起手機,又道:“對了,我想起來還有個飯局,就不在這裡吃飯了,宋吟回來你幫我說一聲。”




社畜邊說邊往門口走。




他很順利地開了門,然而腳剛邁出去,身後有便只蒼白的手忽地扣住了門縫,男人嗓音低啞地和他說:“我送你,就當謝謝你昨天幫我妻子了。”




超市在搞促銷優惠活動,力度很大,不少人都趁午休這會兒出來買東西,宋吟正好和他們撞上了,但又不想和他們擠,便等沒那麼多人了才進去買。




所以回來時稍微有些晚了。




他拎著一袋東西進了門,正好看到男人從廚房裡出來。




男人望向他,怔了下就大步而來,從容地接過他手中沉甸甸的袋子,之後又似乎看見什麼,把袋子放到桌上就去浴室裡取了個毛巾。




他站定在宋吟面前,捏起宋吟的一張臉,用溼毛巾擦了擦右邊的地方,那裡有點髒,不知道在哪裡蹭上了灰。




宋吟:“……”




他很想阻止黎鄭恩隨便動手動腳的習慣,他很不適應,尤其是在有人的情況下,家裡還有個租客呢……




想到租客,宋吟下意識就往過一看。




宋吟看了眼空無一人的餐桌,又看了看空蕩蕩的客廳,疑惑地小聲開口:“那個租客呢?”




男人走回浴室的腳步一頓,他若無其事地把毛巾掛回原位,接著轉過身。




下一刻,宋吟通過黎鄭恩的肢體語言知道了對面租客的去處。




說是社畜本來還好好的,不知怎麼上完廁所出來接了一個電話,便神色匆匆地說要告辭。




似乎是老家那邊出了很大的事,馬上就要訂機票回去。




而且短期內不會再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