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狸 作品

第 101 章 逃到林裡的可憐皇帝(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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蘭濯池站在門口不進不退,手裡拿著一套嶄新幹淨的衣袍,很眼熟,是宋吟白天穿在身上的那一套,後來去了義莊才換下的,蘭濯池伸手:“來還陛下衣服。”




宋吟雙手接過明顯洗過散發著清香的衣服,愣了下,垂眼說:“你其實不用專門跑這一趟的,朕衣服多得很,缺一件也不算什麼,但你既然來了,朕把你給的衣服也還給你。”




宋吟回屋拿出那件剛換下來的衣袍,走到門口正要還給蘭濯池,男人突然順著他的手指按住了他的胳膊,欲要將他推進門內。




宋吟沒想到他一個寡夫在天子腳下都敢亂來,呼吸一下顫了,連忙要喊人:“你幹嘛,別抓著朕,朕要叫人了,趕緊松……”




“叫吧,”蘭濯池聲調低柔,竟然鼓吹宋吟叫人,“陛下不如看看那些太監,你大晚上穿件裡衣就出來,晃一下屁股就把他們全勾上了,你叫吧,他們巴不得衝上來給你後面的洞止止癢。”




宋吟被他抓著胳膊,往他後面看過去,看到一個個低頭的太監奴才正往過瞟,他掙扎的動作變得微弱,迷茫地看向蘭濯池。




蘭濯池笑了聲,他狀態不比那些閹人好多少,猙獰粗壯的醜陋撐出了尖,是完全不符合寡嫂身份的東西,他躋身進殿關上了門:“陛下別急著趕我,我體恤陛下,大半夜從義莊過來,就是為了給陛下上藥。”




宋吟往下一看,看到蘭濯池手中的金瘡藥,鋁裝殼子散發著冰冷的光。




“皇宮裡什麼都有,少不了一個金瘡藥,但義莊裡的這藥比陛下那些更管用,”蘭濯池靠近於膠憐,壓制住噴發的,馬上要洩的玩意,“陛下在義莊擦過第一回,隔兩個時辰就要擦第二回。”




蘭濯池常年在義莊裡和棺材打交道,沈少聿他哥還在世時,有很多東西都要蘭濯池去搬。他壓制一個細皮嫩肉的小皇帝,簡直手到擒來。




宋吟不知怎麼就趴到了床上,他回頭去看擰開了金瘡藥蓋子的蘭濯池。




這寡嫂連體格都比他大一個號。




宋吟扒著自己的褲腳,捲曲睫毛眨了眨:“朕自己來,蘭濯池,朕看你是右相的嫂子,所以對你百般容忍,但這不代表你能得寸進尺,對朕胡來。”




蘭濯池手指一頓,他往蓋子裡碾了一層薄薄的膏體,語氣不明:“陛下當初在義莊的時候不是這麼說的,我這幾l天回去翻來覆去想,為什麼陛下態度轉變這麼快,如果不是在耍弄我,那麼陛下應該是有了其他心選。”




有力指尖在膏體上碾出了一個洞,蘭濯池表情慢慢寒下來:“是那個御醫?”




宋吟微駭,蘭濯池竟然看出於膠憐對御醫感興趣了。




蘭濯池看出床上人明顯的表情怔愣,他忍住某種情緒,面無表情勸告似的:“看來是。不過陛下,你當他是好人嗎,這個世界上有很多人表




()裡不一,說不定他和我一樣……”




他轉過目光,看向牆角一個用來洗臉的銅盆,嗓音低沉:“想從後面抱著你的腿,通你的洞到肚皮,直到你把那個盆噴滿為止才算一夜過去。”




宋吟一隻胳膊撐著床,他都數不清是第幾l回聽蘭濯池和他說這些黃話了,每一次都聽得手抖。




他蜷住抖動的手指,還沒來得及讓蘭濯池把金瘡藥拿給他讓他自己來,就在這個時候,宋吟忽然一抬眼皮,低聲問:“你有沒有聽見什麼聲音?”




……




進出皇宮是一件很複雜的事,臣子們都需要有令牌才能進,普通人想進到天子的個人居所是不可能的,除非受到傳喚,這才有資格。




安清現在還只是個沒被認回的流浪兒,他不能光明正大進這地方,只能尋了個侍衛換班的鬆懈時間偷溜進來,他身姿靈敏,兩隻手扒著牆壁借力往上一抬,人就到了養心殿上面。




蹲下的時候身形不是很穩,將幾l塊瓦片踩出了聲響。




他壓了壓帽簷,隱匿在了黑夜之中,目光望向了遠處。




今天不知道誰來了,把應相思帶走了,搞得他白費功夫,一點恩情沒撈到,恐怕還引起了應相思的懷疑。




每當想起這件事,安清心裡都隱隱吐血,但他還有別的事要做,沒空在一件事上耗神太久。




今晚會發生一個重大劇情,人蛇族發現曾經救過族人的御醫忽然不見了,本來每晚會定時將一些藥放在林子固定位置的,今晚卻遲遲沒有。




人蛇族派出了族裡的一個年輕人蛇,讓他去宮中看一看究竟發生了什麼事。




安清現在就要等人蛇找過來,然後引他去牢裡,讓人蛇發現是於膠憐把御醫綁起來了。




過了丑時一刻。




皇城萬籟俱靜,大太監把一切事情弄好妥當之後,在院子裡打了一盆水準備用楊柳條漱牙,他弓著腰背探到盆前,雙手掬起一捧水往臉上灑。




熱水灑在臉上,一個個浸溼毛孔,大太監舒爽地放鬆了身體,一天的疲憊在熱水中消去一半。




今晚的天兒暗得很早,也比往常冷,大太監在院中隨便搓了兩把臉,準備倒水回屋,他把水盆端起來,半眯的眼中忽然發現院中多出了一個人,站在大樹的後面,氣息安靜。




大太監嚇得水灑了一半,他看見自己衣襬上沾了大片水,怒火騰騰燒起,大聲喊:“那邊那個,你在那幹什麼?誰讓你進來的?”




月色朦朦朧朧披在樹影上方,大太監厲聲吼了大半天,沒有得到那個人一點回音。




大太監粗喘了一下氣,把水盆放下,準備走到樹後把這嚇人的孽障揪出來,但他越是走,背上的雞皮和寒毛越是撲簌簌往外冒。




他發現那個人……




竟然沒有腿。




一尺八往上,臉型刀削一樣鋒利,眼睛是豎瞳,看人的感覺像是盯著一具屍體,腰間兩邊的肌肉誇張深凹,肌理連著一條巨型的蛇尾,上粗下窄的尾巴綴滿鱗片。




不是人。




是人蛇怪!




大太監腿間一軟,褲子間被濡溼了一塊,淅淅瀝瀝滲出了尿液,他臉色全白,看著樹後那一動不動看著人的怪物,眼睛一翻,暈了過去。




大太監平常撈的油水不少,身上肉多,倒下去發出了巨大的悶響。




樹後的人蛇只看了他一眼,便鬼魅一般遊動著消失在了院子裡。




人蛇在宮中游走了數十個宮殿都沒有看到御醫的影子,最後他在一間比別院都要大都要豪華的寢殿前停了下來,還是藏在了樹後。




他不在寢殿前門,而是在寢殿的右側,人蛇看到一扇窗戶打開著,裡面的皇帝被壓在床上面紅耳赤。




那個人是於膠憐。




人蛇以前見過一次於膠憐。




就在於膠憐看上御醫,並屢次騷擾御醫之後,御醫照常去林子裡時無意訴了一次苦,那天他偷偷跑來了皇宮見了一次於膠憐。




人蛇沒有美醜觀念,他分辨不出好看不好看,只記得那時候他見到於膠憐滿臉的慾望和飢渴,彷彿只要來個合他胃口的人,他全部都來者不拒,看得他噁心。




可屋內的於膠憐明明還是那張臉,臉上卻完全沒了飢渴的需求。




一小團趴在床上,像團搓出來的巨大糯米。




不知怎麼,人蛇感覺心臟突然重重跳了一下。




他木訥地看著屋內的糯米長出了手和腳,嘴裡一動一動的不知道在說什麼,心跳持續不停地飛速變快,他不知道自己怎麼了,只感覺心臟跳得身體很難受。




他病了。




要找御醫看病。




人蛇得出了一個結論,接著他遊動起尾巴,準備離開皇宮,而在轉身之際,角落裡的東西引起了他的注意。




屋內的宋吟第一時間聽到了屋簷上的動靜,當時蘭濯池又開始胡言亂語的,他沒聽太清,但能確定是從屋頂上傳下來的。




現在已經是丑時,有可能是皇宮裡的野貓或者什麼小鳥飛到了上面,但宋吟不放心,他想出去看一看,真是野貓也能安心下來。




他推開一隻膝蓋壓著床邊的蘭濯池,下床朝門外那邊走,走到一半想起蘭濯池恐嚇他的那些話,他又匆匆跑回到屋裡拿起了狐裘,披到外面裹得一點脖子都沒露才敢走到門口。




蘭濯池在後面重新擰好蓋子,用手帕一點一點擦去指腹上的軟膏,餘光看到於膠憐這畏畏縮縮跑去穿衣服的動作,心情莫名變好,罷了,他不計較小皇帝這些天耍弄他。




宋吟推開了門,屋外黑漆漆的,一眼望去連個鬼影都沒有。




蘭濯池把金瘡藥扔到桌上,走到宋吟身邊:“陛下聽到的聲音是從哪裡傳來的。”




宋吟說:“屋頂上,我出去看看……”




他剛抬出一隻腳,卻又馬上收回來,視線下移,看向門口地上擺著的一個長長的瓶子。




瓶子裡插著一個小心翼翼挖出來的粉花,長長一條放在瓶子裡,瓶口還沾著一些泥土。




晚上吹風,吹得那小花朵左右搖了搖。




宋吟晚上回宮的時候明明是沒有的,現在卻突然出現了一朵花。




就像是誰送給他的禮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