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狸 作品

第 120 章 逃到林裡的可憐皇帝(25)





蘭濯池看了過來,宋吟頓了頓,又換了一個柔和一點的語氣:“你理理我啦。”




蘭濯池臉上還是沒有表情,只抓著木雕的右手稍微緊了緊,他自上而下看著於膠憐,薄唇抿著不打算開口說話。




他剛才把木板立起來,看到碗裡還有一些上回於膠憐捏的饅頭。於膠憐捏得不怎麼圓,旁邊又白又圓的那些是小徒弟捏的。




於膠憐身上的肉就像是這些蒸得剛剛好的饅頭,更像是剛出鍋拿開蒸布的那一陣,按一下就會回彈,讓人起著用力搓揉的念頭。




不能多看。




蘭濯池剛要側眸,身後的大門又一次被打開,是小徒弟。




小徒弟看兩人都在,喘兩口氣就彎曲手指,指了指門外面:“小公子,外面下大雨了,一時之間不知道能不能停,今晚你留下來吃飯吧,等什麼時候雨停了再走。”




小徒弟是冒雨跑過來的,身上還穿著蓑衣,但是褲腳還是沒能倖免,全溼了。




冬天下雨不比夏天,天氣熱的那會下雨還是件好事,淋雨回去還能將降身上的溫度,但是冬天就不一樣了,出去一趟就得大病一場。




宋吟




()的高燒剛剛好,他不想再燒一回,但他不確定蘭濯池肯不肯留他,他抬頭看了一眼,蘭濯池沒看他,沒說能留還是不能留。




小徒弟上來就拉:“飯還熱著,先吃了再說,師父你也快來。”




宋吟最後還是留在義莊吃飯了,在義莊吃飯很熱鬧,蘭濯池的幾個徒弟會圍繞在一起嘰嘰喳喳說個不停,話就沒掉在地上過。他原本覺得蘭濯池話很多,吃完這場飯之後又改變了想法。




真正能說的是蘭濯池的幾個徒弟。




宋吟吃完飯雨還沒停,他看著外面的天,感覺有些挫敗,他本來來義莊是想和蘭濯池說清楚的,現在說也沒說清楚,今晚還不一定能不能回皇宮裡去。




似乎是聽到了宋吟心中的想法,蘭濯池的小徒弟放下筷子就說:“最近這段時間的雨最短也要下到夜裡才停,我看就別折騰著回去了,你今天就留在義莊睡!”




小徒弟喝了點花酒,說話含含糊糊,頭腦一會管用一會不管用,他大著舌頭往後走:“我現在就去給你把那間偏房燒上炭火盆。”




小徒弟滿心想著要照顧好師父的第二春,這些年來他看著蘭濯池一個人形單影隻也不打算婚嫁,獨自撐著義莊給他們一口飯吃,現在好不容易出現一個,他要好好上心。




小徒弟跑著去了偏房,生怕晚了會讓師父的第二春不滿意。




但沒一會,小徒弟又跑了回來,他臉上的酒意散了一點,被冷風吹得兩條腿都抖成了十年老寒腿,他對上蘭濯池的目光,說:“師父,偏房窗戶沒關,被水淹了。”




那間房的床本來就在窗戶旁邊,雨吹進來第一個就往床上砸,他剛剛進去看的時候那床被褥都成水灘了,拎起來還往下掉水呢。




宋吟抿唇:“那這樣的話……”




小徒弟又對上蘭濯池的目光,他了然地砸了下拳頭:“今晚師父睡我那間房,這樣師父屋裡的床就空出來了,我去換床新被褥。”




“不好吧,”宋吟嘴唇微張,被驚得眼睫都抖了抖,他下意識拒絕,“不要了,不用麻煩,我隨便找家客棧就能……”




小徒弟酒意上頭,都沒聽清宋吟說什麼,他扭過身就跑,一口氣跑去了蘭濯池的房裡,他從櫃子裡抱出來一床新被褥,換下有蘭濯池氣味的那一床就鋪了上去,換完又燒炭火盆。




義莊裡宋吟還傻楞楞地坐在椅子上,他已經被要睡蘭濯池的床這件事驚飛了神智,都忘了要和蘭濯池解釋的事。他拿著筷子盯著碗沒說話,對面的蘭濯池也沒說。




不一會小徒弟從房間裡走出來,和宋吟說他隨時可以去房裡睡覺了。




宋吟全程都呆呆的,直到在銅盆裡洗完臉脫下外衣坐在床上,他還沒有回過神,手指拉著全新的沒有味道的被子,緩慢地蓋過腿,再蓋過身子,緩緩躺到枕頭上面。




這都什麼事……




跑過來一件正事沒做,怎麼就要睡覺了?




宋吟想不通,怎麼也想不通。




過了半柱香時間他洩氣地閉上眼睛。




算了,外面的雨下得那麼大,他確實走不了,出去找車伕都費勁,先睡一覺,等明天雨停了和蘭濯池解釋完,他再走。




……




夜裡。




離所有人睡下已經過去了兩個時辰,義莊裡沒有一點人聲,屋簷下的燈籠被吹得獵獵作響,綁在柱子上的白幡被雨打溼成了一根繩。




一間房裡,蘭濯池平躺在榻上輕閉著眼,睡在地面褥子上的小徒弟側著身用腿夾住被子呼呼大睡,睡一會就翻身砸吧砸吧嘴,用手撓撓肚皮,撓完繼續睡。




又過一刻鐘,蘭濯池忽然睜開了眼,他坐起身看了看地上睡相難看的小徒弟,披上衣服往外面走。




整個義莊全是被雨打得噼裡啪啦的聲音,蘭濯池眼裡沒有絲毫睡意,他繞到義莊後面,推門進了自己的房間。




屋裡燒著炭火盆,因為關著門窗整間屋子裡都有了溫度,空氣中還有著熱乎乎的香味,門一開,被風吹得散去了一些。




蘭濯池站在門口目光下垂。




床上鼓起的那一團包把被子蓋得嚴嚴實實,但此時還是受冷地縮了縮。




蘭濯池關上門,他垂眸邁動腳步走到床邊,走一步眼尾就跳一下,似乎用了好些時間才到了於膠憐的身邊。




他在床邊站了半柱香。




某一刻忽然抬手,按到隔著布料凸顯出來的地方,蘭濯池粗暴地揉,眼眶一點一點充血,看著側趴著的人不舒服地瑟縮:“我跟著你到處走隨便你使喚,只讓你管好自己的屁股,你連這麼簡單的都做不到,你還要我怎麼做,於膠憐,不如你教教我。”




離開玉州以後,他跟在於膠憐身邊的每一天日子都沒有好處,於膠憐給一點,才算有一點,但於膠憐一點都沒給過。




蘭濯池手腕抽動,他眼眶通紅,手指痙攣著放到被褥上面,連著所有阻隔一起拉開,他埋上去,在於膠憐的瑟縮中快速猙獰扭曲蓄勢待發。




他伸手扶起,躺在於膠憐身後把人抱住,嘴裡失去理智:“就那麼發騷,就那麼癢,一點也忍不住?”




蘭濯池臉上痛苦地扭曲,他抖動著埋在於膠憐的脖頸側,磨了磨,神情中洩露出一絲脆弱。




他失去道德廉恥,弓著脊背在入口蹭:“我胡寫那麼一封信,你想也沒想就來,平時又對我像垃圾,你玩我,想讓我發瘋。”




又蹭,又磨,蘭濯池在一聲騷貨中噴擊而出。




蘭濯池緊緊閉著眼,良久之後,腥紅地睜開,他掐住那塊分開。




“陛下,你給我生了個寶寶。”




“我看著他從那裡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