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8章 新的局勢

 當然,不是貴族的話,壓根就沒有私人財產,何來有錢一說?

 所以了,什麼安插間諜收集情報之類,不是貴族很難收集到層次太高的情報,想要層次足夠就別想隱瞞來歷。

 最為簡單的例子……

 是個貴族,對吧?

 然後,是哪一個國家貴族呢?

 來歷都說不明白,沒有相關的證據,張嘴說什麼就是什麼啊。

 到了現代想當面騙人,起碼要有一身好行頭,再開一輛好車,展現出一定的實力,不然誰願意搭理?

 樓令總是會先人一步收到各種消息,由於是安排人收集特別的關係,自然是不好講出來。

 要不然的話,別人就該思考樓令那麼做是為什麼,懷疑自己身邊有沒有被安插人手了。

 樓令當然會國內外都進行佈置,只是在他這一代效果會相當有限。

 那是有外人投奔,幾乎不可能獲得太高的職位,起碼要花費兩代人才可能得到重用。

 畢竟,每一個家族都是一大幫族人,有著跟了好幾代的家臣,一個職位一個坑,族人與家臣的競爭夠激烈,哪裡輪得到剛來的新人。

 “楚國有敗軍殺將的傳統。”樓令提到這個。

 楚國確實有那種傳統,只是並非失敗一次,主將就必須自殺,看某人羞恥心與當世輿論的情況吧。

 郤至“呵呵”笑了幾聲,說道:“聽說是子反喝酒誤事,遭到子重的責難才自殺。”

 說來也是啊?

 楚君審才是“赭丘之戰”的最高統帥,子反是三支軍團的主將之一。

 論身份地位,子反還在子重之下,真需要有人為戰敗承擔責任,輪不到子反來承擔。

 楚君審當然不會自殺。

 子重肯定也想好好活著。

 偏偏需要有人來承擔戰敗的責任,遇到子反宿醉不參加會議,不是自己跳了出來嗎?

 樓令笑著說道:“這樣說來,楚國有得亂。”

 郤至愣了一下,反應過來,道:“細說。”

 有什麼需要細說的嗎?

 楚君審之下就是作為令尹的子重,對吧?

 子重不想承擔戰敗的責任,恰好子反醉酒,不是最好的替罪羊嘛。

 別說楚君審可是被射瞎了一隻眼睛了。

 子重斥責了子反,看子反後面自殺,不用猜也知道話說得很重。

 死掉的子反可能是死於羞愧,一時間衝動就自殺。

 子反是一家之主,他有自己的家族,族內該有多少人,總有人會往子重逼死子反的方向想。

 那樣一來,子反的家族怎麼肯定不找子重討要說法,拿不到滿意的說法,不是還有施以武力討公道的這一個選項嗎?

 郤至贊同地說道:“自殺不算完,家族也會被懲罰。你說得對,僅僅是想要降低處罰,子反的族人都需要找子重討個說法。”

 一直坐在一側旁聽的郤犨開口說道:“這麼看,楚國出兵的可能性極小。”

 郤至幾乎沒有過腦子,說道:“那樣說,明年出兵南下會很佔便宜啊!”

 樓令猶豫了一下,說道:“楚國會出兵的。”

 郤至露出不解的表情。

 “即便是楚國會亂,大概是兩三年之後的事情。”郤犨說道。

 楚國現在面臨極大的外部壓力,子反的家族想內戰,說不定被楚君審聯合其餘家族滅掉。

 所以,只要子反的繼承人腦子夠清醒,不會立刻對子重發難。

 郤犨又對郤至說道:“你是不是忘記今天的議題是什麼了?”

 郤至一拍自己的額頭,說道:“我還真給忘了。”

 什麼議題?

 類似的話題,晉國已經討論了幾次,講的是晉國近年來一再對外用兵,國內也發生了幾次動盪,大多數家族的府庫幾乎快被折騰空了。

 今年,晉國四個軍團齊出,固然是打贏了楚軍,可是取得的收穫並不足以填補消耗。

 一些有話語權的中等家族齊齊叫苦,實力弱一些的卿位家族附和,現實在逼迫晉國高層必須想出一個適用的方案。

 他們幾個人湊堆聊著聊著,有宦官來提醒晉君壽曼將要到來,只能是各歸各的座位。

 大概是晉君壽曼早就到了,站在走廊等著眾人落座。

 結果是所有人各歸本座,晉君壽曼邁步走了進來。

 所有人剛坐下又站起來,朝晉君壽曼行禮,齊聲道:“拜見君上!”

 晉君壽曼一臉笑嘻嘻走到自己的座位坐下,抬手晃了晃,說道:“諸位落座吧。”

 “寡人這一段日子聽你們說來說去,聽得有些煩了。”晉君壽曼收斂起臉上的笑意,一臉嚴肅地說道:“今天最好拿出決議,知道了嗎?”

 欒書沒有站起來,只是挺直腰桿,更加嚴肅地說道:“事關國策,哪能夠不商討詳細,又怎麼可以隨意定論。”

 如果主意好拿,何必一再進行商討?

 壓根就是幾個提議沒有得到多數人的贊同,才一直這麼扯皮下來。

 “是寡人的意思不夠明顯嗎?”晉君壽曼皺眉問道。

 欒書寸步不讓地說道:“國策,不能輕忽。”

 為什麼欒書的態度會這樣強硬?原因當然是晉君壽曼近期又鬧了么蛾子。

 自認為統兵打贏“赭丘之戰”的晉君壽曼近來很驕傲,一再試圖拿回本該屬於他的權柄,同時多次裁撤某人職位與安插自己的寵臣。

 以前是那些寵臣沒有任何功勞,他們在下軍服役有了履歷,恰好這一次又打贏了關鍵性的戰役,偏偏下軍的功勞不可忽視,一下子就讓晉君壽曼有了充分的理由進行賞賜。

 事先,欒書有了相關的心理準備,奈何作為臣子就是難以跟不講道理的一國之君講道理,導致欒書一退再退幾乎快沒有後退的餘地了。

 自認為不能再退的欒書,肯定要用態度表達出來,多次硬頂晉君壽曼,搞得兩人的關係變得比較緊張。

 因此可以猜測,晉君壽曼不是非要今天在國策上有定論,純粹就是被欒書惹得萬分惱火,用那種方式在展現權威。

 晉君壽曼站起來,吼似得:“再說一次,寡人今天就要答案!”